第八十一回 鬼切
海鸟的鸣叫声穿过硝烟,隐蛟甲板上尸骸横陈,鲜血顺着船板的缝隙渗入深海。吉川双刀在手,身躯微低,喘息粗重,刀锋在暴雨中微微震颤。他的旧伤隐隐作痛,但仍依死死盯着对面的服部。
服部笔直地站着,昂首挺胸,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他手中的忍刀泛着冷光,仿佛已经胜券在握:“鬼切,认输吧”。
吉川没有回答,下一刻,他的身影骤然暴起,双刀化作旋风,一高一低,朝着服部砍去。
服部冷哼一声,脚下轻轻一滑,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抹残影。吉川的刀锋落空,劈在甲板上,溅起一片木屑。他迅速转身,目光扫视四周,试图捕捉服部的踪迹。
“唰!”
一阵冷风拂过,服部的身影在吉川身后悄然出现,忍刀高举,直劈而下。然而吉川却在这时发出冷笑。只见他低身旋转,双刀如旋风般划出两道弧光,一高一低,精准地砍破了服部的腿甲和胸甲。
服部瞳孔骤缩,急忙后撤,但已经晚了。鲜血从他的胸口和腿部涌出,染红了衣甲。他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吉川如狂风般逼近,丝毫不给服部喘息的机会。他双刀挥舞,施展出神道流的【矶浪之术】,那刀光如海浪般汹涌澎湃,一波接着一波,直逼刚刚受伤的服部。服部脚步略显凌乱,只能先行后退,但眼中依旧冷静无比。
眼见形势不利,服部身形一晃,左右摆动,利用速度避开了吉川的攻势。紧接着,他猛然跃起,手腕上的钩锁如毒蛇般疾射而出,抓向吉川的手腕。
吉川眼神一凝,刀势反转,双刀交叉成十字,将钩锁弹开。他身形借势旋转,随后轻盈跃起,双刀挥舞间,整个身影忽上忽下,宛若灵蝶飞舞,让人眼花缭乱。服部连挡数招,心中暗惊,几个回合下来,他已感到力不从心,无奈之下只能迅速从腰间取出一枚烟玉,猛然掷出。
瞬间,白烟滚滚,遮蔽了吉川的视线。服部借机拉开距离,喘息间调整姿态。浓烟散去,两人已各自落地,对峙而立。
服部微微喘着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异:“你这家伙,受了伤还能使出如此厉害的剑术!”。
吉川沉默不语,眼中寒光一闪,身影瞬间逼近。他双刀一正一反,挥动间带起一股强烈的气流。服部不敢大意,双手紧握忍刀,摆出防御架势。这时,吉川双刀交叉,猛然张开,竟将服部的忍刀瞬间弹开。
紧接着,吉川奋力一击,双刀从两侧横劈而来,直取服部的脖颈。服部大惊,只能抬起双手,用手腕上的护腕硬挡。只听“哐啷”一声,护腕应声碎裂,鲜血从手腕处渗出。服部咬牙忍痛,借势后撤几步,勉强保住了性命。
“可恶…!”服部咬牙切齿,眼中满是忌惮。
吉川冷笑一声,语气冰冷:“我鬼切之名可不是说说而已,今日便诛杀你这鬼头!”。
服部闻言,心中怒火中烧,倍感羞辱。他深吸一口气,眼中燃起战意,沉声道:“哼,鬼切,我看你现在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很快你就会撑不住的!”。
说罢,服部拔出胁差,轻轻晃动,锋利的刀刃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寒光。他双腿张开,身形微低,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双眸紧盯着吉川。
吉川见状,眼神冷厉,也迅速摆出进攻姿态,双刀在手,刀锋微颤。他的身躯微微前倾,双脚稳固如磐石,准备迎接服部的进攻。
下一秒,服部如同离弦之箭,直扑上来。两人的身影瞬间交织在一起,刀剑交击声此起彼伏,在夕阳下,仿佛一幅动态的画卷。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服部的胁差虽然迅猛无比,但在吉川的双刀面前却显得力不从心。吉川一刀进攻,一刀防御,将神道流的剑术展现得淋漓尽致,每一击都能精准将服部的胁差震开,让其难以招架。
突然,吉川身形一转,双刀交叉成十,猛地夹住服部的胁差,即将要使出一招“十字切”。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这一击就能决定胜负。
服部胁差被吉川的双刀紧紧扣住,无法动弹。他心中一惊,知道这一刻生死攸关。然而他并没有慌乱,反而稳住身形,调整心态。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瞬间拔出身前腰间的短火铳。
火铳的枪口对准了吉川的面门,服部露出凶狠的目光,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火光一闪,枪声震耳欲聋。
吉川没有料到服部竟然会使用火铳,他只能松开服部的胁差,迅速躲避枪口,但最终还是被火铳的子弹狠狠地打中了肩膀处。
吉川感到一阵剧痛从肩膀处传来,身形不禁一晃。服部趁机挣脱了他的束缚,同时旋身猛然踢了一脚,借力拉开了距离,重新站稳脚跟。
吉川倒在地上,被击中肩膀的那只手无力地垂落,刀也随之掉落。服部见状,再次扣动了火铳的扳机。只见火铳传来一阵火光,子弹呼啸而出,直奔吉川而去。
吉川虽然身受重伤,但反应依然迅速,他奋力挥动另一只手中的刀,竟然奇迹般地挡住了驶来的子弹。但这大幅度的动作却让他新伤旧伤一同爆发,疼痛难忍,猛地摔到了一旁。
吉川已经无法起身,只能撑着身体,努力让自己不趴在地上。他的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
这时,服部已经再次装好了子弹,他缓缓走上前,火铳的枪口冷冷地顶着吉川的头颅。
“再见了,鬼切!”
阿市踉踉跄跄地爬出船舱,他的衣衫破败,身上多处受伤,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几名隐蛟船员见状,立即上前阻拦。然而阿市虽然受了伤,但战斗力依然惊人。他反手夺刀,很快将上来的人一一斩杀。
这时,唐义也从船舱追出。阿市见状,立即用倭话呼唤几名赤鬼众忍者前来,对唐义进行了围堵。唐义临危不乱,翻转腾挪在赤鬼众之间,那剑法超然脱俗,忍者们无一人得以近身,纷纷倒下。
“别跑!”唐义怒吼一声,身形如电,瞬间掠至阿市身前,将他的去路牢牢挡住。阿市心知自己已无处可逃,只得捡起地上散落的刀,与唐义对峙起来。
可是阿市本就非唐义之敌,加之身上带伤,几个回合下来,他已是力不从心,被唐义一击即溃,仰面摔倒在地。
阿市躺在地上,目光中却毫无畏惧。他挑衅地望着唐义,说道:“来吧,唐义,杀了我!”。
唐义手持长剑,剑尖直指阿市的咽喉,冷声道:“事到如今,你还如此嚣张!待我将你擒拿归案,看你还如何嘴硬!”。
唐义的话音未落,一阵急促而慌乱的骚动突然传来。他转头望去,只见隐蛟的船员们个个神色慌张,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他听不懂的倭语。
这时,阿市的脸上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唐义心中一凛,不解地问道:“你笑什么?”。
阿市哈哈大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哈哈哈,你听不懂的话我来给你转达吧!他们说,又有大批战船正朝这里驶来,而且数量众多,很显然是我们的人马到了!唐义,你们完了!”。
唐义听完阿市的话,心中猛地一惊。就在这时,意外突如其来,那些围着隐蛟的赤鬼众战舰被一连串突如其来的炮弹击中,一艘接一艘地燃起熊熊大火,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我们的人?”阿市愣在原地,用倭话自言自语,眼中满是疑惑。
唐义同样搞不清楚状况,他环顾四周,只见海面上一片混乱,赤鬼众的战舰一艘接着一艘被击沉,形势急转直下。就在这分神之际,阿市突然趁机逃走。
唐义见状并未立即追击,而是深吸一口气,提息运功。他将内力凝聚于指尖,随后轻轻一弹,使出一招【圣清定穴手】。
只见唐义指尖微动,一股无形的力量隔空打在阿市身上几处穴位上,瞬间将其定住,
“你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阿市瞪大眼睛,摆出逃跑的姿势,却丝毫动弹不得,满脸惊愕。
“你就给我老实待在这里吧!”唐义冷冷地说道。
此时,雾隼与一众隐蛟船员仍在殊死抵抗着赤鬼众的猛烈袭击。他们虽然紧密团结地围在一起,但伤亡却在不断增加。就在这时,赤鬼众的船只纷纷被击毁,赤鬼众忍者们也停下了攻击,纷纷转头看向自己的船只,脸上满是惊讶。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位看似头目的赤鬼众忍者仰望着眼前的巨船倒塌,一脸不可置信,“难道说……隐蛟还有后援?”。
而这时被围困的雾隼心中明白,隐蛟除了这两艘船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援军。
在另一只船上,服部正用火铳对准吉川的脑袋,准备扣动扳机。就在这时,他也看到了自己周围的的船只被袭击,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
这时,一名忍者慌张地跑来,由于过于急切,甚至不小心摔倒在地。他语无伦次地喊道:“服部大人……不好了……我们的船被袭击了!”。
服部见状,立即抓住那名忍者的衣领,将其拎起,厉声喝道:“是谁那么大胆敢袭击我们!”。
“是……是中原人的军舰……!”忍者颤抖着回答道,眼中充满了绝望。
袭击的军舰正是郑大人的舰队,此时他屹立船首,身姿笔挺,目光如炬地眺望着远方的赤鬼众船只,一脸意气风发。他身边,副官身披轻甲,一脸正气,而徐云鹤、卫羽与风若雪亦随侍在侧。
“郑大人,那些赤鬼众的船只已经尽数被我们的炮火摧毁!”副官指着前方,汇报道。
风若雪闻言,小声地对徐云鹤说道:“这郑大人真是厉害,仅仅从那些倭寇口中的供词,就能套出他们的下落”。
这时,徐云鹤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郑大人,虽然我们已经取得了优势,但不可对他们进行太过猛烈的炮击。毕竟,船上可能还有无辜的平民”。
郑大人听罢,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沉声说道:“嗯,徐少侠所言极是。传我命令!全速前进!将这些赤鬼众的船团团围住!一个都不能让他们逃了!”。
在炮火轰鸣声中,郑大人的舰队渐渐逼近赤鬼众的所在位置。隐蛟甲板上的赤鬼众忍者们见状,顿时慌乱作一团,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服部眼见形势不妙,立即大声指挥道:“马上回到船上去!撤退!快!”。
就在这时,原本倒地的吉川看准时机,猛地一个弹身而起,瞬间用刀架在了服部的脖子上。他撑着身子还摇摇欲坠,咬紧牙关说道:“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周围的赤鬼众忍者们见服部被吉川控制,纷纷停下脚步,缓缓围了上来,企图拿下吉川。服部心知此时不能轻举妄动,便打算劝说吉川放手:“鬼切……中原的军队已经来了……你我都知道,作为海上的倭人,他们对我们都将一视同仁地……”。
“闭嘴!”吉川狠狠地打断了服部的话,架在服部脖子上的刀稍稍用力,服部的脖颈处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谁敢上来,我就先杀了你!”。
很快,郑大人的部队如潮水般涌上赤鬼众的船只,他们动作迅速,将船上的所有人都牢牢控制了起来。赤鬼众的忍者们眼见抵抗无望,纷纷放下了武器,不敢再有丝毫反抗的念头。服部和吉川也被郑大人的士兵们团团围住,动弹不得。
在另一艘船上,副官和徐云鹤等人也带人登上了甲板。他们刚一上船,就遇到了雾隼众人。
雾隼知道此时反抗已经毫无意义,于是命令存活的船员纷纷放下武器投降。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人群中的副官,不由得瞪大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徐云鹤和卫羽等人在甲板上四处寻找,终于看到了唐义。他们顿时欣喜万分,纷纷上前喊道:“唐兄!你没事吧?”。
唐义也看见了二人,脸上露出了笑容,迎上前去说道:“徐兄、卫兄,你们怎么会在此处?”。
“这个说来话长,不过唐兄你没事就好!”徐云鹤拍了拍唐义的肩膀,欣慰地说道。
这时,跟随而来的风若雪也注意到了被点穴的阿市,她一脸嫌弃地哼了一声:“哼,原来是你这家伙,真是活该!”。
阿市听罢,没有回应,只是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风若雪见状,气得扇了阿市一巴掌,大声问道:“快说!你把孙洛嫣抓到哪里去了?”。
唐义见状,立即上前阻止风若雪,说道:“风姑娘莫要担心,洛嫣已经被我安置在船内,安全无恙”。
这时,两名士兵走过来将阿市带走。阿市在被带走之前,终于开口说话道:“唐义,没想到你和中原朝廷是一伙的!有种把我放了,我们再打一场!”。
唐义闻言,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可还记得跟我说过的话,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一个海寇,你还是好好下去反省一下吧”
说完,几人目送着阿市被士兵带走。
待一切收拾妥当,徐云鹤便引领着唐义前往主船拜见郑大人。一见郑大人,徐云鹤立即恭敬地作揖行礼,随后介绍道:“郑大人,这位便是在下的友人唐义”。
未等郑大人开口,唐义已抢先一步,作揖道:“小民唐义,特来参见郑大人!”。
郑大人双手背于身后,目光在唐义身上细细打量了一番,随即笑道:“免礼免礼。我听徐少侠言及,你为了救人,孤身犯险,来到赤鬼众的船中,现在见到本人,果然相貌不凡,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唐义闻言,连忙再次作揖,谦逊道:“郑大人过奖了。其实我也只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力。而且,我也听徐兄说,郑大人为了追捕赤鬼众,不惜调动整个船队前来,此等义举,实在令人钦佩。今日若非郑大人及时相救,我等恐怕早已命丧赤鬼众之手了!”。
“好了,唐义,就不说这些虚的了,我倒是想问问,既然你在那赤鬼众的船上待了些时日,对他们可有了解?”郑大人问道。
“这……虽然我在船上待了几日,但对他们的事情了解得并不多”唐义沉吟片刻,回答道,“我只知道,那次从观海镇抓人的船,是属于赤鬼众的鬼影组,他们的领头之人名叫阿市,今天也被抓起来了”。
“哦?那这几日,阿市为何不杀你?”郑大人眼神中闪过一丝试探,或许是生怕唐义已经被赤鬼众所惑。
“我被关在船舱里几日,阿市不仅没有立刻杀我,还告诉我赤鬼众的老大名叫平将门,甚至还想拉拢我加入他们,之所以不杀我,想必是要再劝说我”唐义回忆道,“不过,我拒绝了,也就在这时,有另一伙人出现救了我”。
“这倭寇横行的海上,居然还有义士?不知是哪路人士?”郑大人显得有些惊讶。
“不瞒郑大人,那救我之人,其实也是倭人”唐义如实说道。
这时,一旁那正气凛然的副官忍不住插话道,语气中有些讽刺:“倭人?真是老天开眼了,那倭寇竟然还会救人?”。
徐云鹤也深知郑大人一行人对倭寇的深恶痛绝,连忙问道:“唐兄,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记错了,还是说那倭人救你是有其他什么目的?”。
“不,徐兄,那人名为吉川,他并非赤鬼众的一员,他和他的船队同样痛恨赤鬼众”唐义急切地说道,“不过,恐怕他现在已经被郑大人一并擒获了”。
郑大人闻言,立即向旁边的副官使了个眼色:“去,查查有没有这个人”。
“是!”副官领命而去。
唐义见状,连忙恳求道:“郑大人,吉川绝非倭寇,请您务必明察,莫要错抓了好人!”。
郑大人眉头微皱,问道:“这吉川究竟是何人?”。
唐义连忙解释道:“其实,我之前就在霸王庄见过此人。那时,他代表东海帮来参加聚侠会,我们还对阵了几回合”。
“哦?唐兄,莫非这吉川就是当时那个在霸王庄踢场子的倭人?”徐云鹤恍然大悟,插话道。
唐义点点头,继续说道:“没错,就是他。自我上了吉川的船后,就听说,吉川原本是倭国的武士,但因为不愿听从上司滥杀无辜的命令,被革去了职务,家人也惨遭毒手。他走投无路,才流落到这海上”。
“如此说来,这吉川也算是一位忠义之士了……”郑大人听完,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这些年来,倭国不向我朝进贡,倭寇又屡屡侵扰周边海域,我对倭国确实没什么好感。但我也不会以偏概全,妄下结论。这样吧,你们先下去休息,晚些时候,我亲自去见见这个吉川”。
“多谢郑大人!”唐义感激地行了一礼,随后便与徐云鹤转身离去。
入夜,吉川戴着手链脚链,在两名士兵的押送下,来到了郑大人的茶室。茶室内,烛光摇曳,郑大人端坐于案前,神色沉静。
吉川被士兵带到郑大人面前,他微微低头,尽管身陷囹圄,但他的眼神中依然透着一股不屈与坚定。
“将他松开吧”郑大人轻声吩咐,士兵们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解开了吉川身上的束缚。
随着士兵离开茶室,郑大人抬起头,目光锐利如鹰,审视着眼前的吉川,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你就是吉川?”。
吉川沉默以对,郑大人见状,起身走近,语气中带着一丝压迫:“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带到此处吗?”。
“我与赤鬼众并非同伙,若你想从我这里问到什么,只怕要失望了”吉川冷静地回答。
“很好,唐义也是这么说的”郑大人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吉川,你可知道,是唐义为你求情,我才决定见你”。
“哼,那家伙……”吉川轻声哼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复杂。
“不过,我不完全相信你们的说辞”郑大人话锋一转,眼神变得严厉,“说实话吧,你究竟是哪一派的倭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吉川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只告诉你,我不是海贼。如果你不相信,就任由你处置吧”。
“如此嘴硬?”郑大人冷哼一声,“唐义已经被我抓起来审问了,他已经招供了你的恶行!”。
吉川心中一惊,眉头紧锁:“那唐义不是你们自己人吗?为什么要对他用刑?”。
“他私通倭寇,已是叛国之罪!”郑大人怒声道,“待我回到岸上,便将他依法处置。吉川,你可不是中原人,若不老实交代,下场可比他还要严重!”。
“你们有什么就冲我来吧,不要连累他人!”吉川挺身而出,语气中充满了决绝。
“哼,死到临头了还为他人辩解”郑大人冷笑一声,“来人,将此人压下去!”。
“先生果然说得没错……你们这些人,根本不值得信任……”吉川低声喃喃,突然之间,他身形一动,瞬间夺下郑大人腰间的佩剑,剑锋一转,架在了郑大人的脖子上。
士兵们闻讯涌入茶室,纷纷拔出武器,将挟持郑大人的吉川团团围住。
“吉川,你以为你逃得掉吗?”郑大人冷静地问道。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很显然,都是一群丑恶之人”吉川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不甘,“我再告诉你一遍,我不是你们口中的倭寇,唐义更不是我的同伙!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绝不会将无辜之人牵扯进来。如果你们实在想杀了我,就不要为难唐义,他与此事无关!”。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郑大人突然大笑起来。吉川一脸疑惑,只见郑大人摆摆手,对身前的士兵说道:“好了,都把武器都收起来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吉川皱眉问道。
“吉川啊,你果然如唐义所言,是个忠义之人”郑大人的语气中充满了赞赏,“我郑某虽对倭寇深恶痛绝,但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之人。你刚刚的表现,让我相信了你并非倭寇。你且放下剑,我们好好谈谈”。
吉川一听,心中顿时泛起了涟漪,犹豫不决,生怕这只是另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在内心的激烈挣扎后,他终究还是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心中却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士兵们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吉川心头一紧,悔意瞬间涌上心头,他暗自懊恼为何如此轻易就放下了武器。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郑大人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退下!”。
士兵们闻言,纷纷面面相觑,显然对郑大人的命令感到意外。但军令如山,他们只能悻悻地退出了茶室。吉川见状,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紧张的神情也略微缓和,但余悸犹存。
郑大人见状,缓缓开口,那冰冷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诚恳:“吉川,你知道我为何要放你吗?”。
吉川愣了一下,随即警惕地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郑大人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着上方,仿佛想透过屋顶眺望那漆黑的夜空:“事到如今,我就开门见山了。其实,我放了你,并不仅仅是因为唐义替你求情,更重要的是你的倭人身份”。
“我?”吉川眉头紧锁,显然对郑大人的话感到困惑。
郑大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如唐义所说,既不是倭寇,又对赤鬼众也不满的话,那么……我想与你合作,共同将赤鬼众彻底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