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水裹着红底白梅棉袄,蹦跳时两条麻花辫跟着晃悠。
苏媛伸手把小雨水捞进怀里,军绿呢子大衣硌得她直缩脖子。
“小姑奶奶消停会儿,待会儿把你颠进冰窟窿里,可别指望我捞你。”
话是这么说,却摸出块巧克力塞进她手心。
“好了,两位美女,请上车。”
何雨柱给两人安排座位。
嘿嘿嘿,小的坐前头,大的抱小的。
何雨柱仿佛听着周边男人心碎的声音。
“哮天,准备。”
“汪!”
哮天走到最前面,缰绳绷紧身体伏低
何雨柱耍了一个帅气棍花,“出发!”
雪橇猛然窜出,推背感让小雨水咯咯直笑,苏媛顶到结实的胸膛脸红。
何雨柱只感温软娇躯入怀,其实没什么感觉。
衣服太厚了。
“左,左……”何雨柱指挥声高喊,时不时用木棍调整方向。
何雨柱拽动左侧缰绳,雪橇划出漂亮的弧线。
碎冰碴飞溅。
转了一会,中场休息。
他们看见个穿貂皮斗篷的少女,呆立在前方。
娄小娥被七条德牧吓得,手里糖葫芦啪嗒掉在冰面上。
狗拉雪橇,她也好想坐。
“同志,要上来坐坐吗?”
苏媛笑着伸出戴鹿皮手套的手。
她手巧,何雨柱有皮毛,鹿皮手套在他们这里,不是什么稀罕物。
貂皮要是怕影响不好,他们也能穿得上。
越穷越光荣嘛。
小雨水已经蹿下雪橇,捡起地上糖葫芦,在自己棉袄上蹭了蹭。
“姐姐这个给我哥吧,他早上偷吃我半碗炸酱面还没赔呢。”
何雨柱:“……”天呐,这小棉袄又漏风了。
娄晓娥抚嘴咯咯直笑。
何雨柱见这个十三四岁的小美女,有点眼熟,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七条警犬呼出白雾,在阳光下显得特别的好看。
娄小娥盯着雪橇后挡板上“警犬训练基地”字样,眼中冒着精光。
她解下绣金丝的荷包:“我能用这个换跑一圈吗?钱不能买到的,我都想试一下。”
美少女给人一种傻白甜的感觉。
“换不了。”何雨柱把缰绳缠在手掌上,“但你要是能给这丫头找几套练习题……”
话音未落,小雨水已经抓起雪团砸在他后颈,冰碴顺着衣领滑进去。
激得何雨柱直扒衣服。
他无奈苦笑,却打心底里希望,妹妹永远是这种安全感足足的状态。
苏媛下意识帮忙抓冰碴,指尖碰到那高高隆起的背部斜方肌,又是一阵脸红。
萍水相逢,四人以丫头、妹妹、姐姐,嫂子和车夫的称呼,一直玩到夕阳斜照冰面。
……
四合院。
正屋。
搪瓷缸搁在蜂窝煤炉边缘,何雨柱用搪瓷缸醒面。
“喀嚓”声从北面传来。
小雨水蹑脚摸向荆条筐里的冻柿子饼。
哮天前爪扒住筐沿,“汪汪”叫。
她垂头丧气,“又输了。”
“雨水,其实你可以和哮天玩做练习题的游戏,警察抓小偷这个游戏,你玩不过它。”
何雨柱抬眸往一个方向看。
苏媛膝头堆着兔毛,正一点一点缝进棉袄里。
这样的日常,在末世做梦都做不到这样。
“媛媛,要不咱买个缝纫机吧。”
要是只有何雨柱两兄妹,估计一辈子不会买这玩意儿。
苏媛手工那么好,不买一台就有点浪费,他那么多猎物皮毛。
“你拿主意就好。”苏媛也是有些意动。
她俩现在的情况,就等够年龄扯证。
何雨柱128块一个月也没瞒她。
何雨柱站了起来,拍拍手,“走,咱去逛街去。”
路上。
小雨水攥着五彩糖纸挤进人堆。
爆米花机铁葫芦转轴吱呀响,老汉棉帽耳朵随气压表指针摇晃。
“您好老伯伯,怎么换?”小雨柱礼貌问道。
“三张玻璃纸换一勺。”
老汉扫了一眼哮天脖子上的五角星,也不害怕巨型犬。
“我吃点亏,换一勺半吧。”小雨水双手递过五张糖纸。
老汉见她这么可爱乖巧,懂礼貌,哪能舍得她吃亏。
他笑了笑,直接给了她两勺。
火钳撬开盖子的瞬间,爆米花雪雾裹着焦香炸开。
小雨水捧着爆米花,在何雨柱面前笑着邀功。
“哥哥,请你吃爆米花。”
“谢谢,”何雨柱调侃问道,“就光请我,不请你苏姐?”
“笨蛋哥哥,这么好的机会,不会把握?”
“哟~我怎么笨了?你展开说说。”
“嫂子没爆米花,你就不能一颗一颗喂她呀。”
何雨柱一愣,转头看向已经红温的苏媛,“这丫头,平常时都看什么书?”
三人说说笑笑,来到红星供销社。
何雨柱跺了跺脚,跟着苏媛目光,看着玻璃柜台里,那台蝴蝶牌缝纫机。
“就它了,买。”
苏媛解下红围巾,露出白里透红的鼻尖。
“同志,麻烦开张票。”她低头翻找布包里的工业券。
乌油油辫子垂在蓝布棉袄上,柜台玻璃映出她睫毛上凝着的小冰晶。
何雨柱竟一时看呆了。
苏媛见他这样,没好气跺跺脚,“还看!”
他立马回过神,心里恨不得马上20岁,把人领回家暖被窝。
小雨水整个趴在柜台上,在玻璃上哈出白气雾:“哥!这个针头会动!”
她伸出手指就要去戳,被苏媛轻轻握住手腕:“当心扎着,回到家教你踩踏板。”
小雨水点头,转头看着工业票问道:“那个是什么?”
今年,开始实行粮食统购统销政策,随后逐步扩展到其他生活必需品。
1958年大跃进后,物资短缺加剧,票证种类和范围不断扩大。
到1960年代,几乎所有的生活必需品都需要凭票购买。
工业券虽然三年前就有,可小雨水还真没机会见过。
何雨柱拿出粮票和工业券,一边给她看,一边跟她讲用途。
等明年就要买布也要票咯。
这时,
柜台里面老师傅举着鸡毛掸子,从藤椅上起身。
哮天立马竖起耳朵,特有低呜在胸腔震动。
何雨柱拍拍它脖颈,黑背犬立刻安静下来。
何雨柱冲柜台后的老师傅咧嘴一笑。
老师傅望向哮天,“好狗!”
“它叫哮天,想摸可以摸一下,它不咬好人。”何雨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