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
林大川冷冷地看着郭东:“一个无组织无纪律的人,有什么资格留在一营?”
“你不服,我只问你:你凭什么不服?”
“我一营是战斗模范营,是无数革命前辈在战场上打出来的名号,不是靠谁吹捧出来的。”
“不守纪律的人,上了战场就只有一个字:死!”
“你或许会认为这是小事,可这事在我一营,就是天大的事。”
“想自由散漫?可以,滚出我一营就行了。”
郭东这下怕了,只是他知道,自己一定不能离开一营!
顿时,他牙一咬:“营长,我要跟你比试!”
什么?
这话一落,全排的战士都傻眼了,他们一个个都好奇地看着郭东。
有人认为他这是不知天高地厚。
也有人认为他在以下犯上,将会受到更严厉的处理。
只有郭东心里明白,他这是在放手一搏,他想置之死地而后生!
因为,他从老兵的口中得知,他家营长是个极其爱才之人。
如果能把自己那一身本事使出来,说不定营长就不再赶他走了!
看着郭东这么犯二,排里的战友一个个都挺兴奋。
老兵们在想:这个郭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摆明了就是找死。
那些没见过营长身手的新兵更是激动得不行,他们都想知道营长到底有多厉害!
林大川不气反笑了:“比什么?”
郭东一咬牙:“都可以,不过若是我赢了,你不能把我们两人赶出一营。”
林大川闻言挑挑眼:“若是你输了呢?”
“你说了算!只要不让我离开一营,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林大川冷冷一笑:“算你是个男人,行!”
“既然你这么想留在一营,那我就成全你。”
“若是你输了,走不走,却是由不了你!”
“想比什么,你自己挑。”
他来挑?
【营长,这可是你说的,别说我占你便宜!】
郭东咬牙说道:“那我就跟你比四百米障碍和手榴弹投远!”
林大川是谁?
郭东的表情自然是落在了他的眼里,他风轻云淡地说道:“李向锋,去准备!”
“是!”
李向锋跑步出了营房,不过在出门的瞬间,他扫了郭东一眼:【好小子,你牛啊!】
【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敢挑战我们营长,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输的!】
李向锋想,今天自家营长心情不好,这俩小子就是赶上来找虐的……
林大川这边发生了什么事,罗芸青真不知道。
她很忙。
因为她发现麦地里长了很多草:得拔草了!
为了让麦子的产量提高,她与王如花一大早就上了山。
到了中午,两人也只吃了点煎饼,喝了点自制的凉茶,然后继续干活。
一天的时间,两个人基本上都没有休息,她们把麦地的草全部拔掉了。
拔完草时,天都快黑了,两人这才下山回家。
“大妹子,林营长在家呢。”
还没到家门口,两人就看到了林家这边的灯光。
“嫂子,你先去洗洗,我回去看看。”
“好。”
王如花进了自己家门,罗芸青也回了自己家。
进了门她才发现林大川在厨房,便好奇地问道:“大川哥,你在干什么?”
听到声音,林大川立即从厨房出来了:“你回来了?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罗芸青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头发,轻轻说道:“年前王嫂子在山上开了点荒地,去年底她撒了点小麦种在上面。”
“现在麦子快成熟了,只是长了很多草,我们今天拔草去了。”
什么?
林大川张大了嘴:“你们在山上种了麦子?”
罗芸青点点头:“是的,政委说部队的山地荒着也是荒着,谁要种就自己去开垦。”
“近处的都被那些随军早的家属占着种了菜,她就在半山腰翻了一块地。”
“她人有点胖、饭量大,那点粮食根本不够吃。”
不够吃……听到这三个字,林大川的心情有点复杂。
他在想,好兄弟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
“你若是不够吃,就跟我说。”
罗芸青闻言笑了笑:“我够吃了,我吃得不多,部队配的粮食我还有得多呢。”
“大川哥,你那天怎么弄那么多粮食回来?是不是部队发福利了?”
听到这句,林大川脸皮抽抽:“不是福利,是营里多了点粮食。”
“正好我有粮票,怕你不够吃,就换了点回来。”
原来是这样。
罗芸青感激道:“呵呵,米缸里突然多了这么多粮,我还以为是你发了福利呢。”
“其实我够吃的,以后你不必再送回来了。”
“大川哥,你吃了晚饭吗?”
天都全黑了,林大川自然是吃过晚饭了。
“我吃过了,我是送点柴火回来。”
罗芸青一听张了张嘴:“大川哥,柴火还有不少呢,而且我自己也可以去砍的,你别操心了。”
林大川嘴角挑挑:【又不是我去砍的,反正那些个刺头精力太旺盛,不找点事给他们做,不安耽。】
毫无悬念,这次比赛自然是郭东输了。
不过这小子也有种。
为了不离开一营,他写下了三千多字的保证书,并承诺包了全营一年的柴火。
营里的炊事班烧煤也烧柴。
煤是限额供应,绝大多数时候还是靠烧柴火。
那小子还说,若是训练拉下了半分,他就主动离开。
能当刺头的人都是有点能耐的,虽然郭东比不了林大川,但的确是个好苗子。
教导员跟林大川一样,也是个爱才之人。
看火候差不多了,就出来打了圆场,这两人才留下。
这柴火,是上回林大川带人砍在山里的,下午四点大课一结束,他就把郭东和王向阳带上了山……
这个,是他自己弄回来的。
听了罗芸青的话后,他笑了笑:“没事,我这只是举手之劳。”
“你们找点事做可以,但不要让自己太辛苦了。”
“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这个家哥会撑着,不用你再这么辛苦了。”
辛苦?
罗芸青心道:这点辛苦算得了什么,爷爷死、大娘病的时候,那才叫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