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上官他究竟是为何?”
大夫沉思片刻,道:“大人乃是气急攻心晕过去了,老夫开几剂汤药,按时服下,休养几日就无大碍了。”
“气急攻心?”林时重复道,转身看了一眼跟着自己跑进的来财。
闻言,来财面上闪过一丝疑惑。
公子向来心思缜密,既然晕死过去之前,吩咐自己将主母送走,必是发生了什么不在公子掌控之中的事情。
可是如今大夫却说只是气急攻心,几日便可好。
真是奇怪。
定有不妥之处。
这般想着,来财抬手招来下人,对着大夫道:“有劳大夫了,先下去领取诊金。”
闻言,大夫看了一眼来财拱手退下了。
来财向林时禀明心中所想之后,又从临安城中招来一个大夫,让其蒙眼把脉。
蒙眼大夫道:“公子,这病人乃是气急攻心,一时不察,开几副汤药服用即可。”
闻言,来财面露惊讶看向一旁的林时。
见状,林时让来财带人下去,自个坐到了床榻边。
“去熬药。”林时看着床上昏死过去的人,接过底下人递过来的帕子仔细擦拭着,有些疲倦的吩咐道。
擦拭着上官靖嘴角的血迹,林时有一时间的走神。
都是没想到上官也会有这么狼狈的一日啊!
总算是轮到自己旁观看戏,日日嘲讽!
其实刚刚见上官满身是血的抬进来,他的确是有一瞎子的慌张,但是只有一点点而已。
幸好只是没有什么大碍。
要不然——他真的要给上官披麻戴孝了。
来财接过托盘,端着药来到林时跟前,低声道:“夫人,要不下去歇息,这奴来看着就好。”
闻言,林时端起汤药,道:“我守着吧。”
随后,拿起勺子想要将汤药喂进上官靖的嘴里。
看着自己喂进去的汤药都顺着上官靖的嘴角流出来,林时眉头微皱。
见状,来财立马道:“夫人,这等差事还是奴来——”
“闭嘴!”林时冷哼一声。
转身就将汤药放回托盘上,撸起袖子,眼里闪烁着大仇得报的光芒,端起汤碗,双手粗鲁的捏着上官靖的下巴,将汤碗抵着上官靖的嘴角。
眼见灌进去的汤药就要从嘴角流出,林时立马将汤碗扔回托盘上,伸手去捏住上官靖的鼻子。
无法呼吸的上官靖,只好张嘴呼吸,“咕噜咕噜”几声汤药就进去了。
目睹这一切的来财,彻底明白绝对不能招惹夫人,不然小心夫人将来报复回来。
此次这番,大抵是夫人还记恨公子假死欺骗他那回事。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公子活该。
这时林时回头,目光咄咄逼人:“来财,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
感受到自家主母威逼的来财,识相道:“奴只见夫人对公子费尽心思的照料,衣不解带的,满脸担扰,事事亲力亲为。”
“不错!”林时心满意足的夸赞道。
来财:“……”
公子,这不是奴的错。
临近傍晚,一个侍卫装扮的人站在院门外,来财走出去,和其低语几句。
随后,来财疾跑进屋子,“噗通”一声朝着林时跪地。
原本昏昏欲睡的林时一下子就清醒了,疑惑道:“不是,你、来财好端端的你跪我!?”
来财道:“奴知夫人对公子一片真心,公子昏迷不醒,夫人必是不愿离去。但是既然公子吩咐了,必然是有其道理,所以夫人就跟奴走吧。”
“从临安城到边疆一路上所有的事宜都已安排妥当,请夫人即刻随奴出发。”
闻言,林时都不知说些什么,良久才道:“上官还晕着,而且大夫说了只是气急攻心,过一两日便醒了。”
“这事等到上官醒过来再说。”
闻言,来财急道:“夫人!”
“咳咳咳咳咳”
床榻里头传来咳嗽声。
顿时,林时和来财对视一眼,眸中均是大喜。
林时转身,看着睁开眼睛的上官,大喜道:“上官!你终于醒了。”
听到这话,上官靖有一瞬间的恍惚,循声扭头看去,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唯一不同的是眼里不是厌恶,而是担扰欣喜——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
“你会担心我?”
“哈哈哈哈你不是盼着我死的吗?”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突然发疯狂笑的上官靖,林时看向一旁的来财,毫不避讳道:“你家公子的疯病好像又犯了?”
闻言,来财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老实道:“奴不知。”
见状,林时也不指望来财能有什么法子了,转身看着发疯上官靖,板着一张脸,警告道:“闭嘴!”
上官靖:“哈哈哈哈哈我偏不!”
“哈哈哈哈哈——”
“啪!”
林时对着上官靖的脑壳就是一巴掌,看着呆若木鸡的上官靖:“还笑吗?”
闻言,上官靖苦笑道:“阿——”宁。
“阿时还真是——咳咳咳”
“好了,别激动。”林时拍着上官靖的背帮他顺气,伸手接过来财递过来的茶水,低声哄着道:“来喝点茶水润润喉。”
上官靖听出这语气里头的纵容和爱恋,缰了一下子,想要伸手接过茶杯,却不料茶杯被递到了自己的嘴边。
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了一眼满脸担忧的林时,上官靖低头将茶水喝了进去。
他想过事成之后将江宁剥光衣服锁在床榻之上当一个任自己凌辱的婊子,让他生不如死,一辈子只能承欢于自己的身下。
可是如今——
上官靖抬头若有所思的盯着林时——那个眼里满是对“上官靖”在意的阿宁!
林时看着泪流满面的人,一下子呆住了:“不是,上官怎么哭了?”
闻言,上官靖抬手擦了擦脸颊,低头看着指尖那湿意,一下子就笑了。
下一秒钟,脸颊传来温软的触觉。
林时用手心擦拭着上官靖的眼泪,难掩幸灾乐祸道:“上官!你哭了!哈哈哈”
“上官靖,你也有哭的一天——呜呜呜呜呜”
上官靖再也压制不住自己满腔的恨意,压着林时的后脑勺,恶狠狠的对着那张令他厌恶憎恨的脸又亲又咬。
“阿时。”
被又亲又舔的林时,气的踹了一脚上官靖:“喊个鬼,放开我!”
“阿时。”
上官靖的语气一下子带上了委屈。
林时:“……好吧,你爱亲就亲。”
“阿时。”
林时无奈道:“我在这呢,又不走。”
上官靖不依不饶道:“阿时,你是我的吗?”
“是,一辈子都是你的。”
说完,林时没忍住笑了笑,道:“上官靖!你怎么每次都是这样子啊?”
“才没有每次,只有这一次,这明明是第一次!”上官靖固执道。
林时宠溺道:“好,只有这一次。”
闻言,孤身一人在无尽的地狱里头受尽折磨和凌辱的‘上官靖’终于死里逃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