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冷语。
脸上带着自傲的满达海一呆。
而后就是十个身着便衣,手持长刀硬弓的悍卒走了进来。
晋商本就多有走私买卖,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
现在看着眼前悍卒,瞬间就从一旁杂货中抽出长刀,对着悍卒冲了上去。
随后,一阵弦嗡响起,硬箭几乎贴脸撞进伙计身体。
人群被射飞出去,其他幸存者看着这一幕脸色瞬间一白。
下意识想要缴械投降,可眼前悍卒却目光冷漠,直接抽出长刀,对着眼前人大肆砍杀。
秦爷说了,院中人,一个不留。
最后面的满达海看着眼前一幕有些错愕,身后四个戈什哈也是仅仅看了这一轮交锋后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这些汉人,不要说他们四个戈什哈,就是白甲兵来了,恐怕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就连满达海,也在看了一眼后立即反应过来这些人的强悍。
这些汉人这么彪悍?!
带着一点错愕,满达海扫视人群一眼,随后看向浑身僵住的晋商:
“那个是秦山?”
冲进来的锐卒都十分强大,以至于满达海搞不清里面谁是秦山。
可已经偷摸观察几天的晋商,却带着满脸死灰,机械的摇头:
“这些人都不是秦山,这些人只是秦山手下的兵。”
听着这些人居然还不是秦山,满达海忍不住长吸一口气。
目光的呆呆看了晋商一眼,随后看向门口。
耳边除了前面伙计惨叫,还有就是晋商的不敢置信:
“疯了,这个煞神疯了,居然敢在这里动刀...”
仿佛世界观受到了冲击,晋商对于秦山这种直接掀桌子的做法,一时间完全接受不了。
四个戈什哈则对视一眼,看着前面对投降伙计毫不留情下死手的锐骑,几乎只是转瞬间,便定下了心神。
两个戈什哈抽出藏好的硬弓走到前面,另外两个戈什哈则拉起满达海,直接向后门而去:
“贝子爷,快走!”
戈什哈一脸焦急,满达海虽然被拖了起来,但还是带着一脸憋屈,咬着牙没有离开。
他目光死死盯着大门,想要亲眼看一看秦山。
看着满达海不走,四个戈什哈大惊,前面两个更是咬着牙,也不顾前面还在绝地挣扎的伙计,对着人群射出箭矢。
一声嗡鸣,箭矢离开弓弦。
但箭矢还在半空中,单薄的院门后却直接穿透门页,飞来了一支粗大的特制黑箭。
黑箭与戈什哈箭矢相撞,但依靠着强大威力却继续向前,直接向着放箭的戈什哈冲来。
黑箭虚幻,一切不过是眨眼之间,等着满达海反应过来,带给他无限自信的戈什哈,直接被射飞了出去。
随后被箭矢带着,直接钉到了墙上。
看着双脚离地,低头不敢置信看着胸口箭矢的戈什哈,这会不仅是满达海,就连剩下的三个戈什哈,也是一脸呆愕起来。
三人下意识呆呆看向门口,随后一个身着蟒袍,手持后金弓的青年,轻皱眉头走了进来。
看着进来的人居然比自己还小,满达海心底最后一点傲气也瞬间消散。
而秦山看着眼前几乎是在被单方面屠杀的场景,目光越过身前忠实执行自己命令的锐骑,放到了院内。
晋商已经抖若筛糠,身下的戈什哈与满达海也带着些许恐惧看了过来。
看着这几人,秦山面容还算冷静,直到看见满达海,秦山的眉宇,再次一皱。
随后没有多言,再次取出一箭,秦山站在门口,弯弓搭箭对了过去。
看着秦山对准自己,满达海瞬间感觉脑后汗毛瞬间全部竖起。
一种恐惧到极致的干渴,瞬间弥漫全身。
戈什哈见状也是魂飞魄散,其中两人顾不得其他,捡起死去戈什哈的硬弓,不顾一切的对着秦山放箭。
最后一人则直接挡在满达海面前,将满达海直接往院墙上推,希望满达海能够翻墙逃生。
满达海一脸失神,仿佛机械一般被戈什哈拖拽上了墙。
院墙左边还挂着尚未断气的戈什哈,满达海双脚在身下戈什哈的脸上使力,随后又一阵沉闷颤动,从右边墙上传来。
满达海下意识向右看去,又一个戈什哈被钉在了墙上。
满达海失神双眼终于微微回过神,带着一点世界观受到冲击的不敢置信,满达海根本不敢回头看,只是踩在戈什哈脸上的脚,更加使劲。
随后,是第三次颤抖。
不敢偏头看,满达海只是用力爬墙。
只有身后晋商,看着仿佛挂坠一般在院墙上钉了一排的戈什哈,大脑转不过来。
就是白甲兵追杀溃散明军,也不曾这么霸气啊!
这秦山杀戈什哈,怎么感觉跟宰鸡仔一样?
随后看向慌乱逃跑的满达海,本就为了赚钱当包衣的晋商,在临死前,眼中浮现出一丝自得。
什么主子?在我汉家英雄面前,你们爱新觉罗家就是个屁!
心底带着一种怪异满足,随后是慢步来到身前,锐骑冷漠挥舞起的长刀。
晋商倒地,一直拖拽满达海,背对秦山的戈什哈,也在满达海终于爬上墙后,被第四箭钉在了墙上。
此刻的满达海骑在墙头,呆呆看着脚下一幕,自己父亲分给自己的四个戈什哈,已经真成了挂坠,整齐挂了一排。
而做到这一切的那个煞神,正看着墙头的自己,冷漠搭上了第五支箭。
看着搭箭,满达海终于没了所有的精气神,只是带着满脸的魂飞魄散,不顾一切的翻身到了墙外。
一墙之隔,满达海心情终于一松。
顾得不周围百姓震惊目光,不顾一切向着远处跑去。
只是刚刚抬起有些颠簸的右腿,一阵马蹄,却停在了面前。
错愕抬头,裴元提着关刀,看着脚下惶恐的满达海,嘴角满是狞笑。
“还以为讨了个无聊的苦差,没想到还有你这么个意外收获。”
看着素未蒙面的裴元,满达海脸色一呆,随后在他满是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是从头顶仿佛斩开烈日的寒芒关刀。
势大力沉,满达海最后的画面,只有不断旋转的天地。
而直到他的人头落地,附近的衙役和兵丁,才从四面八方汹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