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失职凭什么要我买单?”廿无尘翻了个大白眼,腹诽声不断。
“这本来就是你的任务,我说了我救不了人,你要不救他那等他死好了。”
系统无所谓道,此话一出廿无尘气的想揍死他,心中的怀疑越埋越深。
“你在拿他的命威胁我是吗?别忘了,他死了,你,也活不了?”
廿无尘也威胁它起来。
“与其每天忍受跟你后的担惊受怕,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二人不分高下的对话最后还是廿无尘败下阵来。
“怎么救?”
“金手指只能用在你身上,所以要救他只有你才能办到,他受的是内伤,我看电视剧里面都是喂血之类的,你试试看吧。”
系统钻出来瞥了她一眼,侧过头说道。
“行!”
廿无尘咬牙切齿,心里骂娘。
妈的,有史以来最没用的系统。
她拔出手腕的短刃,扯开衣袖睨了眼自己的手腕,恐惧的哆嗦一下又转而看向手掌,深呼吸后闭上眼猛割了一道口子。
“嘶~呼呼呼。”
真疼啊。
她不自觉疼叫出声,又将手递到李相夷唇边,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强硬式喂血。
怎料李相夷刚尝到血就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减轻,于是下意识靠近,然后......
“啊——”
生理性泪水含在眼眶,廿无尘另一只手捏着内力正准备劈下去。
突然想到面前的人是李相夷,收回内力且换了个方向改成掐腰间的软肉忍痛,任由他咬着伤口。
心中忍不住泪目,暗暗道:完了,我不会没疼死反被感染而死吧?
苍天啊,我真的裂开了,爷的青春要结束了?
我还没活够呢。
半晌李相夷才缓缓松口,廿无尘立马拔出手:俺滴手废了。
为避免感染而死她咬咬牙手一挥,伤口旋即愈合,牙印也消失了。
小命—1
狗系统,使劲儿造吧,老娘要是没了,迟早先把你送下去。
廿无尘凝视着不吱声的系统,内心刀了它万次,站直身时一阵眩晕涌入全身。
她坐下身明白是失血过多,拭去脸上的冷汗缓了缓,又探了李相夷气海发现已无大碍,这才放心离开。
究竟是谁不但伤了他,还能在我赶来前离开。
能同时做成这两样的,不是鬼,那就有可能是我来到这里的蝴蝶效应,无意造成了一个本该早逝的人活了下来。
否则我真想不到还有谁能办到。
看来得提前防范于未然。
此时的李相夷悠悠转醒,眼中模糊不清,却仍是望见那个熟悉的背影。
是师姐吗?可她为何出现在此?又为何要离开?
思虑万千仍是抵不住伤重,最终他又昏迷了过去。
在路上转悠的时间里,她又路过东海,黄昏间潮汐起伏时的光影里,无意想到曾经那个花孔雀似的李相夷。
她忍俊不禁,后收敛住笑容摇了摇头:“往事如烟,就让它随风散去的好。”
如今,我定要尽我所能,改变那些没发生的悲剧,那样就够了。
回云隐山后的几天,李相夷曾回来问我他受伤那日是否为我所救。
我一口回绝,开玩笑,让他知道是我,我不得直接说拜拜了么?这可事关我的小马甲,不得好好捂着?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回去玩你的剑去。
师父也在这两天闭关,想来离剧情已经一步之遥,不得已在闭关处施了一道又一道的结界后,依旧后怕。
想着这两天守在师父的边上,可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李相夷身上的结界又响动了,廿无尘眼睛瞪大。
她以为又是之前那个伤害李相夷无意冒出来的npc,来到李相夷跟前才知道是东海大战。
海水浸没整个身体,她不会游泳,果断用了灵力,捏着李相夷手臂的衣袖又带上了笛飞声,这才从海水中脱离。
将笛飞声放到另一个岛上,她又带着李相夷离开。
东海岸边。
廿无尘吐出一口咸到发苦的海水后止不住干呕,稍微缓和一些后,她立刻检查李相夷的伤。
脖子上的青痕可怖,仿佛下一刻就要钻入脑内,她瞬间火大的厉声质问:“为什么他们大战我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的任务不是救他吗,为什么原剧情还是发生了?为什么不让我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她越说越激动,心里所有的恐惧瞬间放大,泪又忍不住落下。
它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过,剧情的病毒你发现了才能改变,你随便改变是会遭天雷的,所以你不能知道,更不能去阻止。”
系统语重心长,看它这个样子,廿无尘更恐惧了,师父是不是也会死?
“你一直说改变改变,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让我上哪找线索?”
话毕,她站起身大步前行。
“你要干什么?”
系统有些慌张,压低声音道。
“观音垂泪,忘川花,我总得拿到一个给他解毒。”
廿无尘脚步不停,哽咽出声。
“你现在去如果改了剧情引来天雷,你更是什么也做不了。”
系统平淡开口,击垮了廿无尘最后一丝心理防线。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看着他忍受十年的碧茶吗?”
“你在我刚开始来这的时候就说一半留一半,你是觉得耍我很好玩吗?”
“我好不容易得到想得到的一切,为什么要一次次告诉我终将失去?”
廿无尘红着眼,抹了把泪后蹲下身抱着膝盖,声嘶力竭地大喊。
虽然,那些都是我骗来的,可是,没有付出哪来的收获?
为什么我就不能贪心一点?
我只想永远陪着师父师娘,为什么连这一点点的要求都要剥夺?
“我可以代替李相夷承受所有的,只要最后留我一条命,让我陪着师父师娘。”
“或者你让我死了换个身份,只要,只要可以陪着他们就好了,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
廿无尘知道它吃软不吃硬,于是哀求道。
“对不起,我也是按照天道的命令办事,我也无能为力,你还是先回去看看漆木山吧。”
系统淡然道,仿佛真的像它说的那样是有心却也无力。
“师父怎么了?”
廿无尘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刻施法回到云隐山。
漆木山闭关的洞口外,所有结界消失殆尽,不留一丝痕迹。
“为什么会这样?结界碎了我一点都没察觉,铃铛为什么没响?”
廿无尘抓起身上挂的铃铛看了一眼后,冲进洞中。
洞中,漆木山倒在地上,口中溢出鲜血,双眼紧闭。
霎时间,廿无尘呆愣住,而后飞奔过去扶起他来,探过气海后,她的眼眶充满了泪水:“师父,您怎么了?”
语落,她拔出短刃在手腕上割出大口子,血从伤口冒出,旋即喂给漆木山,喂了良久气海仍旧平静无波。
“师父,您是不是又在同我赌气?”
“您不是一直想喝我藏在树下的酒吗?都给您,我再酿很多很多酒都给您喝,从前是徒儿不对,不该一直阻止您喝酒。”
说到此时她早已泣不成声,流着血的手抖个不停。
“师父,您睁开眼看看我呀,徒儿知错了,徒儿再也不敢了。”
廿无尘呼吸急促,连同嘴角也颤抖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滑落,她只能无助的祈求上帝不要带走他。
可,没有奇迹,也没有神明,只有她自己和一具尸体,还有......
“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