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 一名西周军士兵骑着战马从南门而入,风驰电掣般直接来到姬卓面前,飞速翻身下马,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卓王子,张虎百夫长已经带人乘虚拿下了阳城!请求进一步命令!”
“起来吧!” 姬卓神色淡定,言简意赅地说道。随后,他直接面向靳黈,目光坚定:“老将军,原本计划是你韩军派遣四万大军,可如今你们仅来了一万。
但我既定的作战计划不能更改,你们必须自行想办法守住城池,秦军随时可能发动反攻。”
靳黈满脸激动,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说道:“卓王子,堪称兵家奇人,然而因我韩国的缘故,可能影响整体行动,老夫心中实在过意不去。所部皆是双马骑兵,如今老夫一心想着为做点什么。
这样吧,老夫有三千亲兵,他们都跟随老夫多年,久经沙场。如今老夫守城固然需要军队,但为了助一臂之力,老夫决定将这一千精兵和两千匹战马赠予 。从此以后,他们便是的士兵了!”
姬卓正急需人口和兵员,听到这般厚礼,心中自然欣喜万分。不过,出于礼节,还是假意推辞了一番:“这…… 这,老将军,这负黍和阳城同样需要重兵防守啊。”
靳黈毫不犹豫地说道:“即便这两座城得而复失,那也是我韩人自身的过错,绝不能再让卓王子为我们操心。况且,后续的大军再有一个昼夜便能抵达。”
说完,靳黈转过头,看向亲兵队长,语重心长地说道:“暗影,跟随老夫多年,忠心耿耿。如今秦人如虎狼般凶狠,六国皆遭其蚕食,而能在战场上屡次击败秦军的,卓王子是第一人。
要从今往后,像保护老夫一样,忠心保护卓王子。可愿意?”
亲兵队长暗影,这只是他的代号。他听闻此言,心中虽有对主人的不舍,但在大义面前,深知主人并非抛弃自己,而是委以重任,怎能拒绝?
“主人,卑职必定牢记嘱托,誓死保护好卓王子!” 暗影眼眶泛红,单膝下跪,抱拳行礼。
靳黈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欣慰地说道:“好,去见过新主人!”
暗影走到姬卓面前,双膝跪地,行揖礼参拜:“卓王子是卑职未来的主人,也将是未来的周天子,请受卑职稽首大礼!”
姬卓连忙伸手,扶起暗影,温和地问道:“你的名字就叫暗影吗?”
“卑职名叫阚泽,暗影只是卑职的代号。今后跟随主人,还请主人赐名!” 暗影抱拳恭敬说道。
姬卓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阚泽,这名字很好,就用自己的名字吧。每一位英雄都应当在历史长河中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阚泽抱拳低头,感激道:“谢主人,往后卑职便用自己的名字了!”
军情如火,刻不容缓。姬卓不愿多做耽搁,果断下令:“韩军需分兵前往阳城,接手防御工作。我军则要迅速北上,从背后突袭赢樛,时间紧迫,不容有失。”
靳黈立刻转头对冯胜说道:“冯胜将军,你即刻带上五千骑兵,随卓王子一同赶赴阳城,替换西周军将士。
老夫年事已高,就不跟着骑马奔波了。待后方援兵抵达,老夫会即刻调遣!”
“老将军放心,冯胜领命!” 冯胜挺直腰杆,抱拳领命。
姬卓又转向胡来和李赶,严肃说道:“我曾向信陵君和武襄君承诺,会将所有战报和下达的命令,都送一份给他们。
但我军长途行军,未使用斥候传递消息,所以一直没有战报送出。如今此地战况,两位将军都已清楚,就请二位从军中挑选熟悉战况的士兵,绕道韩国,前往赵魏联军驻地,将我的战报传达给他们。”
二人对视一眼,随即拱手行礼:“末将明白!”
紧接着,姬卓转身,高声下令:“此刻,我们也该回洛邑,去解决秦军了。邢庆,斥候队先行一步,从阳城进入嵩山道,务必将洛邑城之间所有秦军的一举一动都探查清楚,我军也将沿此路线进军。”
斥候队长邢庆抱拳,大声应道:“诺!” 随后单人匹马,疾驰出城。
而后,姬卓率领着三千八百多将士,踏上了征程。
······
咸阳,章台宫,秦国正在举行朝会。
老将镳公面色凝重,神色严峻,朝着赢稷庄重地行揖礼:“大王,昨日臣收到洛邑传来的败报。此战,我秦军投入一万四千兵力,其中三千五百骑兵被西周军全部歼灭。
赢樛大军第二次战败。多名战将战死沙场,赢樛本人左臂也被弩箭射中,现已撤回负黍。大量士卒溃散,不知所踪。赢樛托臣向大王请罪!”
这份战报一经报出,秦国朝堂瞬间炸开了锅,大臣们如同炸开了的鸭圈,纷纷议论起来。
“这赢樛两次战败,丧师辱国,其罪当斩!”
“对,上次就不该轻饶他!”
“我们应当联名上书,恳请大王严惩赢樛!”
“······”
一众文臣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其中总有几人故意控制不住音量,显然是想让秦王赢稷听见。
赢稷听得真切,却不便立刻表态,毕竟此前是他主动让赢樛继续作战的。
老将镳公再次行揖礼,说道:“大王,赢樛此次战败,是在秦军两万援兵到达之前。当时,大王的王命尚未传达,增援的两万军队也未赶到。
赢樛将军在战败后,仅仅七天时间,便二次发兵,攻打洛邑城。而且此刻赢樛左臂重伤未愈,却仍带着两万援兵和负黍守军,总计四万大军,再次出征了。”
这是赢樛出发前发回的战报,镳公恭敬躬身道。
司马宵走出队列,行揖礼道:“大王,赢樛将军也是秦国老将,却连续两次在小小的洛邑城下战败。其中缘由,值得深入查探!”
“没错。战败了,总不能就这样含糊过去,必须要有详细的战报!” 大夫赵桓也站出来,提出质疑。
大夫孟弋同样站出来,严肃说道:“大王,此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到底是赢樛将军自身的问题,还是存在其他因素。”
镳公再次行揖礼,解释道:“大王,赢樛将军提及第二次战败的主要原因。周天子的七儿子,姬卓改良了战马的马鞍,增添了一对脚踏镫。
这使得西周军骑兵在面对秦军骑兵和步兵时,具备了压倒性优势。而我秦军引以为傲、比六国军队长出一倍的秦剑,在他们的青铜钝器面前,竟不堪一击!”
“啥!不堪一击!”
“不堪一击!”
···
这几个字,如同重磅炸弹,在一向对自身装备拥有绝对自信的秦国朝堂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司马宵对这一总结极为不以为然,脸上满是不服的神情,质问道:“老将军,请问这个结论是下的,还是赢樛将军的战报里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