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本王子刚刚亲自酿了一些美酒,还没有外人品尝,几位来自天南海北,正好可以给我品评一番。”姬卓刚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对宫人道。
不多时,宫人们脚步匆匆,小心翼翼地捧上一坛子酒。只见他们熟练地打开酒坛,将酒缓缓倒入酒樽之中,动作轻柔而流畅,随后又用酒樽将酒一一分到精致的酒爵里。
就在宫人们专注倒酒的片刻,一阵浓郁醇厚的醇香瞬间在屋内弥漫开来。这股香气仿佛有着无形的魔力,引得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鼻翼轻轻翕动,贪婪地搜寻着香味的源头。
“卓王子,此酒醇香无比,仅仅开坛就能满屋飘香,本使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尝一尝了!” 苏御率先按捺不住,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第一个急切地出声说道。
屈平也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欣赏的神情,应和道:“没错,此酒初开封就已经一股醇香扑鼻,本使也同样期待品评美酒!”
“哈哈哈!不急不急,饮酒岂能没有佐菜呢?现在服丧期间,没有肉食,但饮酒岂能没有美食相伴呢?所以本王子已经安排膳夫上我大周佳肴了。” 姬卓爽朗地笑着,眼中满是热情与好客。
话音刚落,不多时,宫人们便鱼贯而入,开始上菜。每上一道菜,他们便清脆地唱着菜谱:“韭菜炒鸡蛋,大煮干丝、蒜泥苋菜、鞭笋、茭白煮豆腐、清炒藜菜、荠菜蒸蛋。”
众人望着面前这些从未见过的菜肴,眼中满是好奇与疑惑。这些菜品色香味俱全,可那个时代还没有铁器,人们一般用鼎煮菜,菜往往煮得很烂。
所以众人看着眼前青青绿绿的菜,不禁面面相觑,纷纷向姬卓拱手行礼,带着一丝犹疑问道:“卓王子,这些菜熟了吗?”
姬卓自然明白众人的疑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率先伸出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笑着说道:
“各位放心,本王子已经吃了很久了,不会闹肚子的。” 说罢,便将菜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起来,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姬禀见状,也毫不迟疑地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卿秦见状,也跟着夹起一筷子韭菜放进嘴里,细细品味一番后,随即连连点头,赞道:“好吃,好吃!”
姬卓端起一爵酒,神色郑重地向众人说道:“诸位,此酒度数颇高,烈劲十足,一爵酒相当于寻常六爵,所以品尝时务必先小口轻抿,切莫大口饮用,以免呛酒。
来,请诸位一起品尝!” 说罢,他优雅地以衣袖遮面,轻轻抿了一口酒。
三人早已被这酒香勾得按捺不住,赶忙也都端起一爵酒,学着姬卓的样子,以衣袖遮面,小心翼翼地先抿了一口。
“啊,烈,真烈!” 苏御忍不住惊呼出声,脸上带着几分惊讶与兴奋。
“好酒,好酒!” 卿秦也跟着赞叹道,眼中满是陶醉。
“此酒色泽澄澈,仿若山间清泉,日光倾洒,熠熠生辉。轻嗅之,馥郁果香与醇厚酒香相融,芬芳扑鼻,直沁心脾。
浅酌一口,酒液于舌尖舞动,甘醇爽滑,继而化为满腔暖意,回味悠长,实乃酒中珍品。” 屈平不愧是屈原后人,文思泉涌,出口成章。
“哈哈哈!卿秦大人,苏御大人,你们都是读过圣贤书的,遇到美酒,一个说真烈,一个说好酒。而我们屈大夫不愧为屈原后人,出口即成文章。” 姬卓当即调侃道,眼中满是笑意。
苏御听后,脸上微微一红,赶紧拱手行礼道:“卓王子,第一次喝如此美酒,一时只剩激动忘了附庸风雅了!哈哈哈哈,本使这就补上!”
苏御说完,略作停顿,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这美酒刚一端上桌,香气便弥漫开来。观其色,纯净无杂,恰似澄澈月光。
轻抿一口,酒液的甘美瞬间在口中散开,甜而不腻,清爽宜人。细细品味,口感醇厚绵柔,咽下之后,唇齿留香,回味悠长,当真令人赞叹。”
姬卓微微摇头,心中暗自感慨,这个时代除了屈原,确实没什么出众的诗才了。想到此处,他突然站起身来,端着一爵酒,大步走到侧殿中央,神情激昂,装若癫狂道:
“诸君请听《江海行》
举杯邀月,忧思难忘。但见逝水,昼夜何长!慨然长啸,沉吟至今。江海汇流,纳此胸襟。
青青柳色,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皎皎明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相逢故人。契阔谈宴,共叙前尘。星汉西流,岁月其驰。人生几何,去日苦多。
山川巍巍,志士来仪。我有琼浆,鼓瑟吹笙。浮云蔽日,壮心未移。贤者入彀,终遂所期。”
姬卓现场作诗一首,众人听得如痴如醉,纷纷放下手中的酒爵和筷子,双手轻轻打着节拍,嘴里轻声复述着诗句,沉浸在这美妙的意境之中。
“好!好一个海纳百川的胸襟!卓王子,非但兵家无出其右,就连这诗才也是无人可比呀!” 屈平率先回过神来,激动地鼓掌称赞道。
苏御也激动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卓王子,此歌应当记下,传唱天下!”
“诸位,莫要被诗所影响,本王子只想说,此酒名曰 —— 琼浆!” 姬卓平静如水,眼中却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众人刚刚被诗的意境深深吸引,还沉浸其中,此时听到姬卓突然说只是给酒取个名字就作了一首诗,纷纷愣神,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琼浆!玉露琼浆,天宫才有的琼浆,此酒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好,为了这琼浆,我们干一爵!” 卿秦端起酒杯,兴奋地提议道。
“好!干一爵!” 众人纷纷响应,随即又一次掩面而饮。饮完酒,众人的筷子也动了起来,继续品尝着美食。
“哎,不知这是何食材!我刚刚夹起一块,轻轻一抿,它便在舌尖上悄然化开,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柳絮,又似天边最绵密的云朵,细腻到几乎感觉不到一丝颗粒,只留下满口的嫩滑与绵软,让人陶醉其中,欲罢不能。” 苏御惊叹道,脸上满是陶醉的神情。
姬禀微笑着回答:“此为膳夫独创的,名叫豆腐,甚是美味。膳夫很怕丢了伙计,至今不传外人。”
苏御连连赞叹:“想不到素菜也能做成如此美味。”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宫人的声音:“报 ——,卓王子,韩相靳黈派人送来书信。信使就在宫门口。”
“哦,赶紧带进来!” 姬卓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大声吆喝着。
不多时,宫人快步出去,将韩国信使带了进来。
信使见到姬卓,虽然不认识,但他明白,坐在主位的便是,于是单膝下跪,抱拳恭敬地说道:“小人奉家主人之命,送信给大周卓王子。” 随即抬眼,看着卓王子以确认身份。
姬卓微笑着说道:“我就是!”
信使取出一小卷竹简,双手高高奉上。
宫人接过竹简,快步递给姬卓。
姬卓展开一看,顿时大笑道:“好,回去告诉你家主人,韩军到时,就是伊阙破城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