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没办成反遭一顿羞辱,郝向东越想越气,刚进家门对着钱春梅就是一记耳光。
“当家的,你……”,钱春梅捂着脸很是委屈。
“你什么你!老二说的对,都怪你当初非想让郝二丫那个贱丫头进门!否则咱家如今怎会沦落成这样!”
“郝向东!这件事怎能全都怪我!我当初是希望那贱丫头做咱家儿媳妇没错,可这也是经过你跟国梁同意的啊!”
啪!!!
又是一记耳光甩过去,“你个臭娘们还敢顶嘴,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你……郝向东你太过分了!老娘跟你拼了!”
噼里啪啦,叮了咣啷,随着钱春梅一声低吼,很快,她跟郝向东扭打成一团。
见状,躺在炕上的郝国梁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发出一声冷笑,“打吧,打吧,打死一个少一个,全死了倒给家里省粮食了!”
打死肯定不能真打死。
半晌过后——
气喘吁吁的郝向东对着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钱春梅又是狠狠一脚,“没死就赶紧他娘的起来做饭,没看我跟儿子还饿着呢啊!”
“你……”
“怎么?还没被揍够是不是?贱骨头!”
郝向东一记冷眼扫过,不想继续挨打的钱春梅只能选择隐忍闭嘴。
强忍着浑身剧痛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朝厨房走去。
“行了,老二,别装睡了。说说你今后打算怎么办?”郝向东点着烟袋,对躺在炕上一动不动的郝国梁问道。
被点名,郝国梁无奈的睁开眼望着布满蜘蛛网的房梁,苦笑一声,“呵呵,爹,如今我就是一个废人,还能有什么打算。”
“没打算?没打算你当初为何……你说说你,老子简直不知道该说你什么!”
告诫过无数次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循序渐进,可他呢,非要趁乱把周晓雅给睡了,最后却又偏偏弄成这样——
“爹,反正晓雅清白也没了,求你帮我想想办法,让她嫁给我好不好嘛。”
郝国梁哭唧唧的娘娘腔响起,听得郝向东直膈应,“你给老子好好说话!”
郝向东自然也希望有个司令亲外孙女当自己儿媳妇,换做以往,这件事或许并不难,毕竟自己身为大队长,嫁到自家在下地干活上就会有很多便利,可如今儿子再也做不成男人——
“老二啊,不是爹不帮你,可是你……人家周晓雅估计不会同意啊。”
“爹,我知道这件事很难,可……可晓雅是我唯一的指望了。再说兴许她肚子里已经有我的种了呢?”
配种药用在老母猪身上通常一次就中,那用在人身上呢?
想到周晓雅肚子里很可能怀了他们郝家唯一的根——
“老二你说的对,她周晓雅就算家世再不一般,如今身子也脏了。不嫁你还能嫁谁?”
而被破了身子的周晓雅自从回到知青点后,已经连续好几天滴水未进。
此刻听说郝家人从医院回来了,腾的从炕上坐起,胡乱披件衣服就要往郝家跑。
可惜脚刚落地,就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周晓雅的狼狈不仅没换来宿舍人的同情反遭吕美凤毫不遮掩的嘲讽,“呦,这情郎刚从医院回来,就迫不及待去见人家了?”
费了半天劲也无法从地上站起来,痛苦无助齐齐涌上心头,周晓雅眼底的无尽恨意直直朝吕美凤射去,“吕美凤,你给我住嘴!住嘴!”
“说话是我的自由,我就不住嘴,你能把我咋的?”
此时的周晓雅在吕美凤眼中就是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根本构不成威胁。
“周晓雅,我要是你,跟有夫之妇滚一起早就去跳河了。对了,听说你的房子已经盖好了,那麻烦你现在立刻马上从这间宿舍滚出去!”
“凭什么?你凭什么撵我走,这里又不是你家!”
“呵,就凭你是个不干净的骚货,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脏病!你不滚万一传染给我们……”,吕美凤视线扫向四周,“姐妹们,你们说,就她这种烂人,你们能接受她继续跟我们同住一间屋子吗?”
“不能,那肯定不能”,身为吕美凤的跟班,李春燕第一个开口,“佳敏,小雪,你们说呢?”
“我也赞成周晓雅搬出去”,赵佳敏第二个开口。
“我……”,王雪家世普通性格又内向,自从下乡以后一直是所有女知青里最没存在感的一个,此时面对李春燕的逼问,她同情的朝周晓雅望了一眼,只能无奈开口,“我跟大家的想法一样。”
“周晓雅,你听见了?我们大家都不愿继续跟你住在一起,你可以滚了!”
说着,吕美凤拖着周晓雅就往外走,“春燕,你们帮这贱人收拾下东西。”
“好嘞,美凤姐。”
“啊,吕美凤你个贱人放开我……不要扯我头发,你个贱人,贱人!”
周晓雅的怒骂,屋子里的三人全都不为所动。
王雪不想再惹麻烦,干脆借口有事跑出去了。
而李春燕跟赵佳敏说是帮忙收拾东西,实际上两人把周晓雅值钱的东西包括钱票全藏进自己箱子里。
最后,只收拾了几件破衣服跟铺盖卷出来随手扔在院子里。
“喏,东西全在这了,不用感谢我们,赶紧滚!”
挨了一顿揍又几乎被抢光了东西,周晓雅双拳紧握,整张脸尽是扭曲狰狞,“你……你们……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呵,就欺负你了咋的。周晓雅,识相的话你就赶紧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不过很可惜,你就算再卖惨装可怜,那群男知青也没人会同情你喽。”吕美凤不屑的朝男知青宿舍瞟了一眼,冷冷道。
被揭穿小心思,周晓雅眼神飘忽,试图狡辩道:“我……我没有!”
“不管你有没有,现在都赶紧给老娘滚!”
说完,吕美凤朝李春燕使个眼色,李春燕见状,连忙当前一把薅住周晓雅的头发,“贱人,你走不走?不走就别怪我拖你走了!”
“啊……疼,松开,李春燕你个贱人把手给我松开!”
头皮传来的阵阵剧痛令周晓雅不得不妥协,“我走,我走还不行吗?我走!!!”
“呸!”,一口黄痰吐在周晓雅脸上,李春燕轻蔑的翻了个白眼,“真真是个贱人,不挨收拾就不知道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