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和吕布约定明日再练,接下来这段时日,很可能会一直泡在吕布的将军宅邸。
如此也算有的忙碌,许泽本来还担心接下来的三个月都会迷失在酒色之中无法自拔。
……
晚上,在司空府吃完饭后,许泽、曹昂照常陪同曹操到书房叙话。
曹操今夜肉眼可见的高兴,说明和关羽相见,相谈甚欢。
“当初让他们兄弟分开治地,的确是做对了,张飞所在梁国乱患不断,政令不明,百姓常有怨言,但士人却说他算是恭敬有礼。”
“云长亦是知晓我对他颇为照拂,见我安好,心绪大慰。”
“子泓啊,不枉我对云长恩遇有加,他现在对我亦是敬重不已,拉着我聊了很久,商讨兵法!”
“他提玄德公了吗?”许泽直接泼了一盆冷水,曹操嘴一下就瘪了下来。
每几句话就提一次。
许泽一看他表情就明白,叹道:“主公若真想再有恩情,嘘寒问暖、把酒言欢都属皮毛,让云长在许都成个家便好。”
“这倒是真的,”曹操捋着胡须,若有所思,能够让人有所牵挂的,自然是平稳日子,感情羁绊了。
“不知云长是否也有意如此。”
如今在许都还是有不少可成婚纳妾的女子,一是战乱时候留下的寡居妇女,二是家族出身的族亲女子,三则为奴籍、贱籍的女子想要靠姻亲来脱离籍贯。
但是关羽为人向来正直,不知是否会喜欢。
“找个美妇人,卓有名气的那种,我记得吕温侯麾下有个部将叫秦宜禄,大复山之战的时候被许褚斩杀,他的妻子杜氏就非常好看,”许泽意有所指的道。
曹操轻捋胡须,有所犹豫,这个杜氏可是出了名的貌美,曹操未曾见过,但已不止一次有武将提起,想要纳娶。
而且此妇人不光有貌,心思纯良不争不夺,亦是安分守己之人。
“啧,此妇……”曹操正犹豫着想开口,曹昂却道:“父亲,切莫忘了宛城之事……”
许泽在旁补充道:“对啊,主公你也不想再重蹈覆辙吧?”
曹操挠了挠头,宛城的军报还没有完全禀告上去,真相其实就是许泽、曹昂和他三人心知肚明,当然了,暗地里还有多少人知晓曹操就不得而知了。
而过一段时日送上去的战报……会非常的离谱。
离谱到曹操犹胜许泽的脸皮,甚至都能感觉到莫名的羞耻。
因为那封战报为了掩盖自己和邹氏爱情动作的事实,进行了许多美化。
想到这……曹操无奈的点了点头:“你们说得对,若能以此拉拢人心,总归是颇有价值,我自会去为云长张罗此事。”
“子泓,你可还有想纳之人?”
作为许泽的岳父,曹操非常大度,不会约束许泽这方面的兴趣,主要是传言听得多了,他也知道许泽的性情。
好色嘛,好事情,总比他既是全才,又是圣贤品行来得好。
若真是无欲无求,又全才全能,这可就太恐怖了。
“没有,我正人君子,怎么可能总是流连于这些事?我近日要提升武艺,为今后征战做准备,”许泽面色堂正,傲然抱拳。
曹操咂了咂嘴巴,放心了许多。
任沧海桑田、世事多变,许子泓的脸皮依然如故。
许都南部,许泽走在路上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前来等候的婢女扫俗,她下车求见许泽,轻声道:“君侯,我家博士说,今日在月下亭带有一本手抄的《青衣赋》,想请君侯过去看看。”
“好,你先回去,我马上就来!”
许泽眉头一挑,回头和曹昂道:“子修先回军营吧,我有些书法上的感悟,要去问问蔡博士。”
“行……”曹昂摇头苦笑。
你开心就好。
……
月下亭。
青衣修长,玉立湖畔,蔡琰的体态越发的优美,听闻许泽到来的声音后,转身相迎,亦是颇为急切。
“君侯来得倒是真快。”虽故作镇定,但是背起来的小手也难掩暗暗激动。
“我征战多日,在外就想着昭姬的曲子。”
“胡说,”蔡琰嘴角泛起笑意,虽然知道是玩笑话,可听来还是颇为窃喜,“你身边不是有两个江南的绝色才女吗?还是姐妹。”
“据说精通音律。”
“她们不行,每次琴声都会乱,不像昭姬,琴声稳而悠扬,弹奏丝毫不受影响。”
许泽咧嘴而笑,拉起她的手去了凉亭内。
蔡琰面色羞涩,嗔道:“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天底下最正派的男子。”
“在外面当然是!到了家里还装个什么。”
许泽快速搂住了腰肢,两人很快各自抒发起多日的思念之情。
不知过了多久,蔡琰在许泽耳边轻轻的道:“你看我裙袍下,有风。”
许泽愕然失笑:“这,这谁教你的?”
“你猜,”蔡琰露出狡黠的笑容。
……
与此同时,许都司马府中。
司马防长须及胸,面容特征严肃,双眸浑浊的看着许多密报,叹道:“好在这些时日,我未曾和友人来往,只如常上下朝。”
“若非如此,必被校事府怀疑,而后司空亦会问责。”
司马防任京兆尹,此职十分重要,京畿军政治安,还需参议,实际上已和郡守相差无几,甚至有几朝时这个职位就等于是“最大”的郡守。
当然,如今的许都是以治安最为重要,像上一次许泽遭到刺杀的事,若非是审理快速,许泽无事,且刺客全数被诛杀逮捕,京兆尹肯定会被问罪。
不过那时候的京兆尹还不是司马防。
在他面前,跪坐一名年轻士子,胡须都只有绒毛般的细须,头上也无冠,只是随意的将头发扎起,手持书卷在前,面容冷静、双目深邃,正在聆听父亲教诲。
“懿儿,此次多亏了你。”
“父亲过奖,”司马懿恭敬低头,“儿只是从荀令君的行为,推断出司空必定无事。”
“荀令君和司空相交莫逆,若是真的在宛城出事,荀令君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护卫许都周边,譬如当年兖州遭陈留叛乱时,但他放任董承暗中布兵,且推举两名校尉上任,足见是计。”
“而这种引蛇出洞之计,父亲识破也不能露出马脚,该当如何便是如何,否则便有端倪。”
“嗯……”司马防欣慰的笑了起来,自己膝下几个儿子都很有才学,长子司马朗善正合之道,通政令、礼法,是入府为幕宾的人选。
次子司马懿却颇有异才,而且眼光独到,常有惊人之言,有这样的才学却不会外显于人,连家中许多亲属,都以为他淳朴鲁钝,这份心胸更是难能可贵。
“司空既然已回来,该抓捕的都已抓捕了,董承这几日也在府中不敢出门,此事恐怕应当算是过去了。”
“接下来,我该让大肆搜寻不臣,令许都肃正法度,以重治安。”
“父亲,儿有一言想问,还请父亲告知。”司马懿忽然抬头,眉头微皱、眼神凌厉,透着一股威慑力。
他只要一急,或是心思激动时,就不经意会流露此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