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猛地往下一沉。
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
所谓的“净化”,根本不是什么狗屁救赎!
是一场拿命去填的残酷筛选!
李思齐为什么疯?疗养院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怎么来的?眼前这一切……
张建国…那个倔老头…他现在,正好处在这场风暴的最中心!
王铭捕捉到的那个异常信号……是老头在绝境里发出的求救?还是他预感到了什么,故意留下的指引?
或者…干脆就是个要命的陷阱?
基于当前环境分析及目标位置,重新规划潜入路径…检测到阿尔法区域侧翼07号维护通道存在结构薄弱点及监控盲区…疑似紧急维修或废弃入口…
系统界面给出了新的方向,一条渺茫的生路。
“走。”陆晨没有半点犹豫,打了个手势,率先朝着系统指示的方向前行。
通往07号维护通道的路更偏,更暗。
沿途的监控探头是少了,但巡逻的密度却明显上来了。
刚转过一个布满粗大管道的拐角。
前方通道尽头,三个全身包裹在银灰色作战服里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滑过。
他们移动时一点声音都没有,步伐整齐地吓人。头盔完全封闭,只露出猩红色的条状目镜,冷冰冰地扫视着前方。手里端着造型奇特的能量武器,枪口幽幽地闪着危险的蓝光。
检测到目标:阿尔法区内部巡逻队x3。装备:t-7型脉冲步枪,单兵能量护盾(低功率)。战术协同能力:高。
不能惊动他们。
一旦开火,整个基地都会被彻底惊动,到时候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陆晨瞬间做出决断。
身体紧贴着冰冷的管道阴影滑行。
他的动作快得超出常理,利用管道和设备形成的复杂阴影,不断切换位置,像一道融进黑暗的影子,在死角间跳跃。
距离最近的一个巡逻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头盔微微转向陆晨藏身的方向。
就在他抬起武器,猩红目镜锁过来的瞬间。
陆晨动了。
他从阴影中暴起,速度快到极致!
左手如铁钳般死死扼住对方持枪的手腕,阻止他开火。
同时,右手肘部带着全身的力量,精准地撞击在对方头盔与脖颈连接的那个脆弱部位!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碎裂声,几乎立刻被管道持续的嗡鸣声彻底掩盖。
巡逻兵身体猛地一软,连哼都没哼一声,无声地倒了下去。
另外两名巡逻兵立刻反应过来,武器瞬间指向陆晨刚才的位置,猩红的目镜疯狂扫视着阴影。
但陆晨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另一处管道后面。
王铭和李工屏住呼吸,死死把自己塞在更后方的设备缝隙里,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黑暗中,陆晨就是个索命的幽灵。
他利用视觉死角和对方搜索的短暂间隙,快速接近第二个目标。
在对方转身的刹那,他像影子一样贴近其背后。
匕首无声无息,精准地刺入作战服背后能源背包的散热口!
“滋滋…”
轻微的电流短路声。
第二个巡逻兵动作猛地僵硬,停顿了零点几秒,随即也缓缓倒地。
最后一个巡逻兵终于意识到了致命的危险!
他没有继续搜索,而是极其果断的迅速后退,同时抬起手臂,似乎想要触发什么警报装置!
晚了。
陆晨如同鬼魅般,从他头顶的管道上方悄无声息地落下。
双腿如同蟒蛇般死死绞住他的脖颈。
双手交错,猛地发力一拧!
“咯。”
最后的声响被彻底掐断在喉咙里。
三具还带着体温的尸体被迅速拖进更深的阴影。陆晨快速检查了一下武器,将其中一把还带着余温的脉冲步枪丢给王铭。
“拿着,防身。”
他们很快找到了系统指示的07号维护通道入口。
那是一个毫不起眼的金属检修门,藏在一堆废弃的设备后面,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看样子已经很久很久没人动过了。
李工上前,用工具熟练地撬开锈蚀的门锁。
“吱呀——”
一股更加浓郁的、混合着机油、臭氧和某种刺鼻化学试剂的气味,猛地扑面而来,熏得人差点背过气去。
通道内部比之前的通风管道还要狭窄逼仄。
各种粗细不一的管线、裸露的电缆和老旧的控制面板塞满了整个空间,盘根错节,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这里…很多设备的线路都被改动过…”李工一边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墙壁上的一个控制面板,一边低声说道。
他的手指拂过一层厚厚的灰尘,露出下面几根被刻意隐藏起来的、颜色和规格都与其他线缆截然不同的细线。
“这些线…不是标准接法…通向…等等!”
他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手指指向控制面板侧后方一块看起来与墙壁融为一体的金属板。
“这后面…空的!敲击声不对…是空的!”
陆晨上前,凑近仔细观察那块金属板。边缘有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缝隙,似乎可以活动。他尝试用手推动,纹丝不动。
李工拿出工具,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沿着缝隙撬动。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解锁声响。
那块金属板向内弹开了少许,露出后面一条仅容一人勉强侧身通过的、漆黑的垂直通道。
一股冰冷的、混杂着浓重消毒水和淡淡血腥气的气流,猛地从通道内涌出,激得人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找到了…”李工的声音有点发颤。
陆晨没说话,深吸了一口通道里污浊的空气,第一个侧身钻了进去。
通道内部是粗糙的金属壁,焊接着简易的梯子向下延伸。
他顺着梯子向下爬了大约十米。
下方出现了一个极其狭小的平台。
平台边缘,有一个被伪装成通风口的观察窗,覆盖着单向透视的玻璃,从外面看只是一片漆黑。
陆晨示意后面跟上的王铭和李工停下,自己则放轻了所有动作,小心翼翼地靠近观察窗,透过玻璃上一点不易察觉的缝隙,向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