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才刚刚洒在这略显冷清的街道上,韩婉儿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把店门打开,想着再试着经营一下自己的小“解事”馆。
可是她刚一开门,却恰好看到姜玉郎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你真来了啊?”韩婉儿有些出乎意料,但是心里同时又有些小欢喜。
“怎么?我像一个说话不算话的人吗?”姜玉郎笑着大方的走进店内。
可是二人在店里并没有聊多久,昨天那些来捣乱的人又气势汹汹地出现了,看样子,大有不把这里彻底搞黄不罢休的劲儿。
为首的一个瘦高个儿,一进店门,就扯着嗓子喊道:“你这个妮子,懂不懂规矩呀,弄身舞狮服,小小年纪就出来骗人呢,就你这火候,还嫩了些,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天我还得砸你的店,让你知道知道厉害!”说着,他还挥舞了一下手里的木棍,那几个跟班也在一旁跟着起哄,嘴里骂骂咧咧的,一副要把这店给拆了的架势。
姜玉郎在一旁看着,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想着这些人还真是不知悔改。
只见他身形一闪,没等那些人反应过来,就轻轻几下,便把这几个捣乱的家伙给震慑住了。
那动作快得,就好像一阵风似的,根本都用不上玄风镇魂扇,两三下就把他们制服得服服帖帖的,一个个都动弹不得,只能站在那儿干瞪眼。
姜玉郎一脸不屑地看着他们,说道:“我看你们是嫉妒吧,自己没什么真本事,就是一帮骗子,平日里没什么生意,所以就怕别人有真本事,来抢了你们的饭碗,是吧?就知道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也不嫌丢人。”
那几个半吊子算命的这会儿都傻眼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问道:“你是谁呀?敢在这儿多管闲事,你知道我们是谁罩着的吗?”
姜玉郎神色淡然,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姓姜。”
那几个人一听,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透着一丝不屑,其中一个嘴角微微上扬,冷哼一声道:“好,姓姜的,我还以为你姓闫呢,实话告诉你吧,知道这地界是谁的地盘吗?这可都是闫家的,闫家水堂的地盘!我们,那也是受人家的所托,来驱逐这女骗子的!我劝你呀,识相的就别多管闲事,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姜玉郎挑了挑眉毛,故作惊讶地说道:“哦?闫家呀,不过我可听说闫家向来仁义,从不做以大欺小的事儿,空口无凭怎能你说是就是?那你怎么证明给我看呢?否则,我可不信呐。”
那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瞪着姜玉郎,恶狠狠地说道:“行,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等着,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厉害。”说着,他就从兜里掏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还斜着眼睛瞅着姜玉郎,那眼神里满是挑衅的意味。
电话一接通,那人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嘴上恭敬得很,说道:“赵哥,这边出了点事儿,有个人在这儿充当大尾巴狼呢,居然不信咱闫家水堂,还在这儿多管闲事,您快来一趟吧,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呀。”
挂了电话后,那几个人又得意起来了,对着姜玉郎说道:“小子,看你也是道上的人,应该知道水堂的容川分舵吧?等会儿赵伟豪赵哥来了,有你好看的,那赵哥可是跟分舵主闫子贤关系甚好,你就等着后悔吧!”
姜玉郎却只是微微一笑,丝毫不惧,反而打趣道:“哦?如此听来,这个赵哥,还真是了不得呀,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厉害呢。”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韩婉儿心里头有些害怕,她赶忙拉了拉姜玉郎的衣角,小声说道:“算了,姜大哥,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但是闫家的人咱们可惹不起,要不就算了吧,我这店不开了也行,咱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姜玉郎轻轻拍了拍韩婉儿的手,安慰道:“韩婉儿,莫慌,没事儿的,咱们且等一等这赵哥,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来,我倒要看看,这闫家的人是不是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
不多时,就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只见那赵伟豪果真带着容川分舵的几个道士赶来了,只不过带来的人都是身穿青色道服的青衣辈。
赵伟豪一推门进来,那架势可不小,眼睛往店里一扫,大声说道:“听说,有道上的人不服我闫家水堂?是谁呀,胆子这么大,敢在这儿撒野呢?”
姜玉郎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就像一座山似的,只是眼睛直直地盯着赵伟豪,眼神里透着一股威严,不紧不慢地说道:“闫家向来以低调行事着称,我很想知道,何时起,闫家成了道上的一霸了?这称王称霸的,你可都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
赵伟豪听着这声音,一开始还没太在意,可越听越觉得耳熟,心里头“咯噔”一下,再迎着面仔细看过去,更是觉得眼熟得很。
他突然像是触电了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脑子里飞快地回忆着。
原来,上次围剿闫争衡的行动中,全部分舵的高手那可都出动了,当时他资历不够,才被留下守舵,所以之前也就只有一两次机会,能在远远的地方看一眼姜玉郎,毕竟那次行动离得近的内圈可都是闫子贤、张守诚、林羽墨、清风大舵主这些人。
这会儿,他仔细一打量,心里越发确定眼前这人就是姜玉郎了,顿时吓得两腿发软,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姜玉郎看着赵伟豪的反应,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不过他还是面不改色,又接着问道:“伟豪,是子贤要求你这么做的?”
这时候,那群江湖骗子无赖也看出赵伟豪的不对劲了,他们凑上前去,小声地问:“赵哥,你这是咋了呀?这小子叫的子贤,是咱的分舵主闫子贤吗?你倒是说句话呀。”
赵伟豪这会儿正心慌着呢,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抬起脚就狠狠地把离他最近的那个家伙给踢开了,还压低声音骂了句:“什么咱们,不要跟我提咱们!你们懂个屁呀,都给我闭嘴!”
然后,赵伟豪赶紧跑到姜玉郎身前,那腰杆弯得低低的,就差没直接跪下去了,满脸讨好地说道:“门主!我不知道是您大驾光临呀,不然说什么我也不敢来呀,这都是误会,误会呀,您可千万别怪罪我呀。”
姜玉郎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所以,你不敢来,就让这些阿猫阿狗来欺压同行是吗?”说着,姜玉郎的目光缓缓地从那些人身上扫视了一圈,被他看到的人,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不敢和他对视。
姜玉郎突然加重了语气,又强调了一遍:“还没回答我,是不是闫子贤的意思!”
赵伟豪一听,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连连摆手,带着哭腔说道:“不是啊,不是啊!门主,这事儿舵主他不知情呀!都是我想邀功,才想着把这附近的同行都给赶走,想着这样就能让咱们容川分舵的地盘扩大些,业务量也能多起来,我这也是一时糊涂呀,求您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呀。”
原来呀,闫子贤上任分舵主后,那可是大刀阔斧地开始扩展业务,一心想着要让容川分舵的地盘和业务量成为众分舵里面的翘楚,所以底下的这些小头目们,一个个都想表现表现,出出风头。
可这一着急,就有些急功近利了,便打起了那些同行小店的主意,想着哪怕是个小店面,那也是块肉呀,只要把它们都吞并了,就能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了,这才有了让人去骚扰韩婉儿这小店的事儿。
姜玉郎皱了皱眉头,一脸严肃地说道:“你现在打电话,让你们分舵主过来,我倒要听听他怎么说。”
赵伟豪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面露难色,结结巴巴地说道:“啊?现在打?恐怕……舵主他不接我的呀,我这级别,平时都没什么事儿能跟舵主汇报的,而且分舵主明显对我这人接触也不多呀,我怕他……”
姜玉郎可没管他这些借口,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打!”
赵伟豪吓得一激灵,身子猛地一颤,这才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来,哆哆嗦嗦地拨通了电话,然后把手机贴在耳边,那紧张的样子,就好像手里拿的不是手机,而是个烫手的山芋似的。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接通了,那边传来闫子贤的声音:“你好,我是闫子贤。”
赵伟豪一听,紧张得声音都变了调,磕磕巴巴地说道:“舵……舵主,我是赵伟豪呀。”
电话那边明显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了想才说道:“奥,是伟豪啊,找我什么事儿?”显然,以赵伟豪的级别,平时确实只有他存分舵主电话的份儿,而且闫子贤平时确实和他没太多交集,对他也不太熟悉。
赵伟豪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您……您能过来一趟吗,就在这个女仙桥八号这边的一个小阴阳解事店里,这儿……这儿出了点事儿,您快来看看吧。”
电话那头明显在忙着别的事儿,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哦?去那里干什么,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我这儿正忙着呢,没工夫跟你兜圈子。”
赵伟豪一听,更紧张了,张了张嘴,对着电话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电话那头闫子贤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了,提高了声调,生气地说道:“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有什么话,你想好了再跟我说,别浪费我的时间!”显然马上就要挂断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
这时候,姜玉郎接过了电话,对着话筒沉稳地说道:“子贤,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