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一听,瞬间炸毛了。
可惜不会说话,只是加大了啃鸡肉的力气。
白毛的尾巴伸长来推虞岁音的胸膛,试图将她推出门。
虞岁音不动如山,表情有些急躁,“好战神,就将就几天。”
推她的尾巴变成了两根。
这次用了力道,她被推得连连后退,眼见着就要搂到门槛了。
她急忙道:“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玩吗?下次我出门带你去。”
战神瞬间来了个大变样,尾巴缠着她的腰将人拖到了自己桌边。
这算是同意了,虞岁音登时松了口气。
她不信金衍还能追到这儿来,战神总不能睡得比她死吧。
立刻笑眯眯地盯着它,给它盯得都不知道怎么下嘴了。
“好战神,你会保护我的吧?”
战神看都不看它了,废话,哪有契约兽不保护主人的。
虞岁音笑得脸有些僵,也或许是刚刚脑子烧坏了,见战神不回答她。
抬手一巴掌拍在了它的后脑勺,给它拍得嘴里要吐出来的鸡骨头都咬断了。
“跟你说话呢。”她也控制了力道的,毕竟还要跟它挤一起睡觉呢。
不去管它炸毛的表情,自顾自地思考起来,忽然看着战神问道:“你什么时候能说话啊。”
“兽能不能学人族说话?”
“需要我教你吗?”
“要不我教你吧。”
“不然我有事都找不着人说话。”
“你冲破封印前孵化了多久呀?”
“我以为你是刚孵化就突破的,可我记得刚孵化的兽都是最脆弱的时候,不被杀就不错了。”
“你在洞里修炼多少年了?”
“你......”
对着不会说话的战神说了一堆,它实在忍不住将一个鸡腿掰下来塞进了虞岁音嘴里。
还把捏鸡腿沾了油的尾巴往虞岁音衣裳上擦。
俨然,这些问题战神一个字也回答不了。
可她只要稍微闲下来,就感觉脚踝的花环烫得吓人,这花环不大不小,刚刚合脚踝。
一看就是精心编织,但虞岁音又实在记不起他是什么时候测的尺寸。
叶片时不时扫过肌肤,又痒又烫,霎时就会勾起脑子里金衍慢吞吞小心翼翼给她戴上花环的场景。
脑子里满是那句,“开花了。”
开花开花,她现在什么花都不想看见!
顺着嘴里的鸡腿啃下一块肉,嚼了两下,皱眉吞掉,盯着手里剩下的鸡腿嫌弃道:“你这烤鸡都不放盐啊。”
皮肉色泽金黄,还以为会有多好吃呢。
“不对啊,他们单独给你烤的?”
她还以为是师弟师妹们烤来吃多的给它的呢。
战神边吃边点头。
虞岁音诧异道:“你什么时候地位这么高了?混得不错啊。”
她记得战神刚来那会儿,都是吃活鸡,每天还限量。
现在都有单独的纯香烤鸡吃。
这么一说,它就骄傲了,连吃肉的头都昂了起来。
虞岁音笑了笑,现在的情绪也平复下来了,将鸡腿放在了桌上,寻了个帕子擦手。
“我今日出门去取牌匾,一起去吗?”
闻言,它肉也不吃了,后腿一蹬,跳上虞岁音的左肩,然后就开始趴下休息。
虞岁音寻了个帷帽,将肩以上全藏在皂纱里。
只是待会要御剑,只是对着铜镜试了下合不合适,正巧看见了脖子上的痕迹。
前日金衍搞的,今日出门竟然忘了!
难怪刚刚那些人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牙印已经结痂,再过两日应该就好了,就是有一块青紫,一点没有好转的迹象。
想她堂堂边境一霸,杀妖无数的伏妖师,却被一只妖给缠上了。
摇了摇脑袋,扯着站在桌上的战神的尾巴甩到自己肩上,就出了门,宗门的大门口也是用木头建造的一个大拱门。
木门内全是一个个农家小院。
再往返千年,都找不到比他们更接地气的宗门了。
条件有限,接地气就接地气吧,门内弟子才是一个宗门的内核。
“二姑娘。”
耳边忽然传来金衍的呼喊声,虞岁音当机立断立马召出初宁剑,丝毫不减速的飞走了。
快得战神迎面喝下不少凉风,用三条尾巴将自己团团裹住。
“吱呀”好几声表示愤怒。
你和他平日不是挺好的吗?今天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虞岁音被风吹得眯着眼,缓过来后苦瓜着脸,“你猜我为什么要来跟你挤一个房间。”
“吱呀”他要睡两间房?
这声虞岁音没理解,但叹气摇头。
虞岁音定制牌匾的地方不远,原本是打算走过去的,顺便放战神下来玩玩。
谁知金衍竟跟到了大门口。
不消半个时辰就到了,老规矩寻了个巷子下来,将帷帽戴好,战神是讙兽,也不能露脸。
穿过繁乱的街道,今日真是巧了,红漆掉得差不多的旧木门紧闭,门上用绳子挂着一个木牌。
木牌上写着:今日小店闭门谢客。
可原本交的拿货日子就是今日啊。
虞岁音上去敲了门三声木门,“咚咚咚”
“谁啊。”门内答话的是一个声音有些苍老的男声,约莫六十有几,带着试探的语气。
“是我,上月初四来您这里定做了一个牌匾。”虞岁音回道。
少顷,门被打开了一条缝,老头探出半边脸将虞岁音上下打量一番,突然笑道:“是姑娘啊,进来吧。”
旋即打开门,示意虞岁音进去。
虞岁音皱眉,未曾跨进去。
“老板,东西做好了吗?你今日不是闭门谢客。”
老头见她不进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脸上的皱褶随着笑容挤压成一块,“今日不接客,但原本给了日子的主家可以拿货。”
“姑娘,里边请。”
虞岁音也没再怀疑什么,跨步进了屋。
屋里昏暗,与她上次来时恰恰相反,跟着老头走到内门,“姑娘,牌匾放在了后院,随我一起去拿吧。”
说着打开了内门,虞岁音挑眉跟了上去。
老头走得很快,像是有什么东西追着他似的,虞岁音却不徐不急。
“吱呀”这个人有问题。
“嗯。”虞岁音漫不经心应道。
但她给了钱了,牌匾必须要拿走,现在他们吃得可紧了,不能舍财。
走过长长的廊道,终于来到一个院子,很小,比虞岁音的那个院子还要小几分。
周围却养着许多花,即使十月,叶子依旧繁绿,一看就是主人精心栽培过的。
正中央一个巨大的物什用红布盖着,预估尺寸,应该就是她定的那个牌匾。
“就是这个了。”这时,那个老伯的手已经肉眼可见的发抖了。
虞岁音淡淡道:“人带到了你就走吧。”
老伯当即老泪纵横,“多谢姑娘。”声音还没落下就跑了,别看他一把老骨头,跑得是真快。
虞岁音面无表情上前,掀开红布,一块巨大的矩形红木映入眼帘,红木泛着层层光泽,倒是符合她的要求。
待会打架可别伤到了他们未来的宗门牌匾。
这样想着,她就要把红木收进储物囊里。
就在这时,红木之后突然窜出两道人影,他们齐齐扭动手腕,霎时银芒入眼,径直射向虞岁音的双眼。
虞岁音挑起帷帽,顺手将两根暗器针挥开。
而后一个后空翻离开原地,抬脚一瞬,一根长箭破地。
她刚一落脚,就被团团围住,人有两拨,一波已开灵瞳,一波青色衣裳的天宫山派弟子。
虞岁音剑尖垂地,眼射寒芒,今日又要大开杀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