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靖身子微僵,睁开眼睛,淡淡扫眼前,为自己按摩的女子,她神色平静,丝毫没有嫌弃意思,按摩的力度也恰到好处。
云岚感觉到男人目光,边按着边开口解释:“王爷为国征战,留下一身伤痕,刚才妾身刚看到,只是觉得不适而已,没有嫌弃王爷意思。
眼下匈奴人虎视眈眈,陛下对王爷的期望也很高,云家得王爷眷顾,罪名大白天下,于情于理,妾身应该贴心服侍王爷,王爷若有顾虑,以后看妾身的行动即可。”
“哦。”慕靖心里舒坦一点,语气缓和问:“你在报恩对吗,而不是真心对待我?”
云岚羞意浮脸,违心道:“王爷风姿绰约,妾身自然是仰慕的。”
“呵!”,虽然听得奉承,心里还是欢喜的很,但愿如此,以后的日子还长,终有一天,你会折服在我的身下。
“你当真不喜欢唐煜?”
云岚:……
怎么又提他?
羞意散去,冷脸道:“妾身从没见过二皇子,更不提喜欢之类的。王爷莫听他人胡诌,错怪了妾身。”
回答的一本正经,未看出任何破绽,前世她与唐煜有所瓜葛,许是唐煜多情也未可知。
“但愿如此!”
…………
翌日,云岚打扮已毕,杜语匆匆而来,说王爷有请一起用早膳。
答应下来,等着云晴来请安。很快,红嬷嬷搀着云晴,到正屋给云岚问好,免去女孩礼,拉着她坐下,摆上早膳,带着歉意道:“我有事,要去王爷书房,我就不能陪你用早膳了。”
云晴低垂着眉,缓缓点头。“长姐,用完早膳,我想着回云府,就不叨扰了,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
“也好,我备些礼物,你捎着给父亲带着,我先过去了。”
转头对柳嬷嬷吩咐:“嬷嬷留下,陪二小姐用膳,然后好好送出王府。”
柳嬷嬷应声。“老奴遵命。”
女子独有柔软,还缱绻留在腿腹,经过半个时辰的按摩,腿上的感觉清晰很多,仿佛继续几天,自己就能试着站起来,挺立在人前。
心情颇好,等着女子到来,陪他用早膳。
不多一时,云岚赶着步子到书房,掀开棉帘瞬间,初春的寒意袭入,与屋内如春的温度交织生腾化作细细薄雾,蒸腾在房间内。
云岚小脸冻得通红,手里的炉子暖意散去,翠香接过手炉拿过斗篷,立在门里。慕靖含笑看着女子,等她行礼完毕,下意识伸手将她拉起。
慕靖特意吩咐,屋里的炉火烧旺些,此刻手心沁出薄汗,黏腻着女子柔夷,拉她坐下,用大手晕女子的小手。
“睡得可好?”
云岚淡笑回:“不算太好,用完早膳,容妾身补个觉。”
慕靖清厉的眸子,扫过女子每寸肌肤,眉眼下清晰可见乌黑,昨夜时辰确实晚些,放她走已是戌时,自己在亥时入睡。
男人爽朗答应。“好,按摩后,容你补觉。”
云岚惊诧一瞬,明白了,原来特意把自己叫来,还是给他按摩的。
又不是没有正妻,非可着自己一个人嚯嚯是吗!
小手抽出来,起身给他布菜,淡然道:“靖王难道忘了,你还有正妃呢,你独宠妾室,让有心人传到正妃耳里,不知道怎样唾弃妾身呢。”
慕靖吃着云岚布置的菜,饶有兴致吧唧吧唧嘴,冷讽道:“她若与本王和离,扶你为正妻,不就是你,求之不得的结果吗?你与我成夫妻,闲话不就能顺理成章的消失,正如你期望那样,夫妻同心和睦相处。”
最后几字咬的狠,如逼问般挑逗云岚的心思。
云岚听罢赶紧福身请罪。
“妾身从没有僭越之心,这样说,是让王爷念念正王妃的好处,她才是王爷的妻子,更应该与王爷夫妻伉俪,和睦相处。”
慕靖没有伸手,喝口清茶冷讽:“口是心非。”
云岚听罢,躬着身子继续解释:“妾身是侧室,自然懂得尊敬夫人,好好侍奉夫君。王爷不亲近正妃,偏宠侧室实在不妥,时间长了,相府派人来质问王爷,编排妾身,妾身惶恐。
妾身娘家官小慎微,实在怕相爷在官场上,对付家父,到时候云家自身难保,还得麻烦王爷,妾身可不想为儿女情长,劳王爷忧心。”
慕靖听女子叭叭说得有理有据,被逗笑了,挑衅反问:“正妃碍你我的眼了?”
云岚身子哆嗦一下,急着解释:“不不不,妾身只是劝告王爷,纵然愿意妾身侍奉,也要多陪正妃娘娘,她毕竟是你的妻子啊!”
慕靖咽下一口粥,冷笑回:“很快就不是了。”
“啊?”云岚大着胆子疑问。
男人看她狐疑,甚觉得可爱,伸手把她拉起,柔着声音下命令。
“快吃,吃饱才有劲儿,帮本王恢复身体。”
大手在云岚的腰肢捏了把。
“你做好本分的事,不要在意别人看法。本王对你好,是应该的,你对本王好,也是应该的。你我身上都有利可图,何必为了没必要的人,影响你我的情分。”
云岚喝口粥润喉,转眸对上男人缱绻的笑眸,正色答:“妾身记下了。”
容相府!
容槐分析当下局势,觉得女儿说得有理,二皇子的生母兰贵妃有孕,若能生下皇子,以后在宫中的地位稳固,二子傍身,文帝的心也能多些。
唐煜解了禁足,说明皇上对他打消疑虑,匈奴的事也能依计划进行,护国有功,臣心一致上书,立唐煜为太子,顺理成章。
好的形势向唐煜靠拢,眼下不表忠心,事后会错过一辈子。唐煜顺利登皇位,自己在朝里的势力也能扩大,女儿若能一举生下皇孙,自己就是未来皇上的外祖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想着想着,容槐嘴角绽开笑容。
和离的事,还需要与夫人母亲一起商议。
呼喊贴身管家:“容武,把夫人喊来,到在书房叙话。”
容武领命退下,相夫人黎氏款款走进书房,恭敬行礼。“妾身见过相爷。”
容槐摆手淡声:“夫人不必行礼,起来我有事要给你商议。”
黎氏抬眸看夫君淡笑眉眼,就知道想通了什么事,款款落座旁边软椅上,开门见山:“妾身猜的不错的话,相爷要与妾身商议女儿的婚事。”
见她如此直白,自己也不好转圈子,直入话题:“夫人的意思,也有意成全女儿与二皇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