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天,拓跋琮都没有搭理他,骂来骂去沈飞觉得厌烦,直接躺地上睡觉,送饭就吃两口,不送就呼呼大睡。
拓跋弘那边,集合了队伍,收拾残局,派人向京都送信,及时运送粮草,也有人劝和他打道回府。
男人没有听,一个人在残破的大帐里生闷气。
匈奴军营。
拓跋琮听着叶回禀报,心里舒服,吃过晚饭,吩咐带人到大帐。男人解开枷锁,推推搡搡进去,把人带到退出,紧闭帐门。
男人显瘦一圈,拓跋琮赶紧扶人起来,客气道:“王爷受苦了。”
沈飞下意识躲闪,跳到一旁,冷脸疑问:“你是何人?”
拓跋琮背过脸去,揭下脸皮,颔首介绍自己。
“属下玄知,是靖王贴身侍卫,匈奴接应说的就是我。”
男人思索片刻,猛想起密条里提起的人,是有个侍卫,假冒皇子身份与他汇合,难道就是眼前人?
打断思绪,冷声。“你是靖王的人,有何凭证?”
玄知嗤笑一声,怀里掏出象牙短刀柄,递过去让他查看。
不用细看也知道,是送给靖王那把短刀柄,接过,仔细辨认,才放了心,假意生气道:“你我同一条船,为何这样折磨我!”
玄知不假思索,嘴角露出玩味的笑。
“做戏要做足全套嘛。”
沈飞不耐烦,坐在一旁,斥声:“什么混蛋思想。”
玄知是属下,知道分寸,语气软和下来。
“王爷,接下来,你知道怎么做吧。属下带着菱王贴身玉佩回京,眼前就交给你了。”
沈飞怒容冷静下来,问:“你这就要走?”
玄知点点头。
“王爷有难,我必要去搭救。”
去意已决,沈飞不必挽留,只嘱咐他小心行事,需要帮忙,给他来个消息。
玄知乔装打扮,带着叶回悄悄退出,直奔京都方向。
…………
八月初六,兰贵妃生产公主。
文帝高兴,赐名堇念公主,同时兰贵妃晋为皇贵妃,与公主满月同册嘉礼。
孩子落地,唐煜心里好受许多,是个公主,长大后嫁人就行,不会跟他争这江山。
同时嘉嫔也快足月要生,容芝再过两月也要生,同时出生两个,不知道谁会生男,谁会生女?
计划必须提速进行。
文帝刚看过孩子,在御书房歇息,禄喜进来禀报。“皇上,容揆求见。”
“哦?”
自从免了相位,他一直本分在府里,命他押运粮草到匈奴边境,也完成的很好。
以前,他作为托孤老臣,一直在朝廷发展势力,慕靖常年在外征战,身边没有可用之人,情况愈来愈下,做得每件事情自己都清楚。
慕靖恢复健康,知道机会到来,默许靖王层层剥削,除掉很多权力蛀虫,几个月,风气逐渐清明,他心里也舒畅许多。
能来就是有事,先看情况再说。
文帝示意,禄喜出去请人,容揆一身青蓝色金绣常服,进去跪倒行礼。
“老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帝淡淡嗯声。“来人,赐坐。”
宫女摆好座位退下,容揆谢过坐在位置,淡扫文帝喜庆眉眼,先开口恭喜。
“老臣恭喜皇上,喜得公主。”
文帝眸光柔和些,问:“爱卿到此有何要事?”
容揆从怀里掏出帐本,起身颔首正色道:“老臣参奏张凤将军,私通匈奴贩卖黑煤,获取暴利残害百姓,罪当千刀万剐。”
旁的文帝没介意,倒是私通匈奴四字,惊大文帝眼睛,眸光有了怒意。
“他也敢?快呈上来。”
禄喜听声不对,赶紧把帐本呈上,文帝翻看几页,怒意汹涌,杀意溢出胸腔,能拍桌子。
“来人,把张凤捉来,朕亲自审问。”
冷意射向容揆,肃声:“你且说说,帐本从何得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揆把所见所闻细讲一遍,话尾补充道:“皇上,张凤是将军,他欺君罔上,残害百姓是事实,万不能与军功相提并论,请皇上秉公而断。”
文帝听罢,继续翻开几页,回:“这是自然。”
等得不耐烦,文帝请他去侧殿待茶,侍卫回禀,说张凤不在京都,出门多日还未回,府里下人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不知道,多半是跑掉了!
文帝吩咐。“下海捕公文,给我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侍卫提着心,赶紧小跑着办事。
这样一来,做的事罪不至死,也要罪加一等!
容揆听到文帝吼声,知道时机成熟,急忙告辞出宫,去府里静待消息,他知道,想促成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很快,文帝传召慕靖进宫,商议大事。
云岚有孕四月,二人关系刚缓和,见男人慌张模样,拉住手担忧道:“王爷,万事小心。”
经过姬蜂治疗,双腿恢复如初,武力也在不断精进,此次如果出现危险,他也不会害怕,回身轻抱住女子,发丝厮磨着他的脸,痒酥酥的。
柔声:“放心,我一定没事。”
说罢转身往外走,上了马直奔午朝门。
到御书房外,禄喜赶紧迎出来陪脸道:“哎呦,王爷,你可来了,皇上在里面生了大气,把茶盏都摔碎好几个。”
听到文帝愤怒念叨。
“六月二十,进煤两千斤,花五百两,进两千两,共计两万两。
两万,能救急多少穷苦百姓,他心思捯灵活,能与匈奴,要如此多的银钱,贪心不足蛇吞象。”
慕靖听得云里雾里,问禄喜:“皇上在说谁?”
禄喜皱眉解释:“几个时辰前,老相爷来过,参奏张凤将军,私通匈奴阻断煤路,设钱庄残害百姓,到府里捉拿人不在,这下可做实了罪证,皇上命人下发海捕公文,要全国捉拿呢。”
男人平淡的清貌,茵出一层阴霾,这件事他清楚,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容揆老小子还倒打一耙,明明是太子抓住把柄,命令他去这样做。
回身在幕衍身边耳语,幕衍听命退下,禄喜也没禀报,邀请男人进去。
文帝把帐本扔到一边,在椅子坐下喝茶顺气。
门口有脚步声,抬眸见是慕靖,心里这口气顺下,示意他在旁坐下。
慕靖施礼一过,坐正问文帝:“皇上,匈奴与我们势不两立,张凤岂能放下仇恨,谄媚与他们做交易呢?”
文帝放下茶盏细想。
对啊,张凤他虽不了解,在匈奴战役上,立下大功,没有仇恨,岂能做得如此利索,一介武夫视忠义如命,怎会背信忘义,向匈奴示好?
“那御弟的意思,朕冤枉他了?”
慕靖肃声。“不,张凤的确做了,罪该万死。值得注意的是,他背后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