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没人说话,各自吃自己碗里的食物,老太太脸色越来越难看。
眼看这顿饭要吃完,关之恒也没说个所以然,老太太忍不下去,咽下嘴里饭食,扫向男人认真吃饭样子。
问:“儿子,锦书有消息了吗?”
关之恒本来平静的脸色,瞬间塌掉,放下筷子,叹口气。“母亲,还没有消息。”
老太太脸色铁青,她听到街上的流言,心里懊恼,堂堂一品官眷被百姓指责,与山匪勾结并私奔,真是有辱家门风范。
“街上的流言,娘不说,你可能听到了些,锦书这孩子娇气任性,实在不像话,菱王婚事她做得不对,也得等着回来惩罚,你这个父亲像没事人似的,到底怎么想的!”
关之恒羞意冲上面皮,眼神愧歉不敢直视老太太,只能低着头说:“娘,这么多日子,锦书没有找到,我比你着急,儿子已经催促下人很多回了。”
耐不了心中愧意,还是对上老太太锋利眼神,接着又说:“锦书吉人天相,一定会没……”
话还没说完,丫鬟进来禀报。
“老爷,乔明回来了,说有二小姐的消息。”
二人闻听心里一惊,老太太抢先说:“还不赶紧着,让他进来说清楚。”
老太太与关之恒说话,席间有人停了筷,这顿饭吃得不舒心,赶紧吩咐人撤下,摆上清茶润口。
乔明拘着身子进来,看见老太太赶紧磕头。“老太太安好。”
带着哀侑的情绪说:“二小姐与侍女误入匪窝,匪头要求老爷拿十万两,五日内赎回二小姐,如果做不到等着收尸。”
上首的老太太,脸色起了愠怒,唇角微微抖动。
“若不是关家的闺女,想必他们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关之恒恶狠狠骂道:“这帮恶贼,胆大包天,竟狮子大开口要十万两。”
久氏在旁劝解说:“老爷,当下把二小姐救出要紧,你赶紧想个法子。”
男人目光再次聚焦乔明,审视道:“还说什么了?”
“老奴在店中偶遇菱王殿下,他让你把财物凑好,按着路线去跟匪徒接头。”
由侍女把图纸交给男人。
“菱王?”
关之恒若有所思,手抚摸着三绺胡,精细眸子一明一暗,老太太盯着他没说什么,只是盘问乔明店里发生事情。
“你说春沅报的信,她就没透露,那男子如何?”
男子二字一出,屋里人都抬起头,看向乔明,关之恒脸色阴沉,怔忡质问乔明:“男子,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了然,合计儿子不知道,锦书与外男私会的事。
乔明脸色苍白,想说又怕主子生气,等小姐回来谴责,唇抖动就是没声音,低着头愣愣看地板。
老太太直截了当说:“是辽东知府嫡子,姓沈的,锦书对他一见钟情,是乔明牵线才有了山匪失踪这当子事。”
乔明俯首在地请罪。
“大人,老奴知道错了,我不该听小姐话,合谋我的侄子,劫持公子进匪窝逼亲,老奴真知道错了,请大人恕罪!”
“好,好,好……你做得好!”关之恒气得无言以对,只怒瞪眼下跪着人。
老太太打圆场。
“儿呀,赶紧准备银子,让乔明带路先救人。我知道菱王在用不着,有了银子赎人多一层保障。”
关之恒起身拱手。
“儿子明白!”,退出走到乔明面前说了句,“你这掌柜的,也是当到头了!”
吓得乔明一哆嗦。
为了保险起见,关之恒向凌昊借五百兵支配,带两万现银八万银票随行,六百人轰轰荡荡出离京府,直奔卧龙县。
第二日清晨才到春沅所指的地方,一座威严的山寨,寨墙高十五米,一条长河围绕四周易守难攻,木搭宽桥在当中形成。
关之恒咋舌,这……这么严密的地方必有重兵把守,怪不得朝廷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没有办法歼灭。
他带着银子几人过桥,来到寨下喊门,门兵从墙头看几人,厉着嗓子问:“干什么的?”
乔明回话:“来赎人的,开门!”
门兵警惕起来,眼神往车上扫质问:“带银子了吗?”
“带了,一分不少,开门。”
“等着!”
门兵下了门楼,小跑进大厅,见寨主拱手回禀:“寨主,关家来送银子赎人!”
郑虎大笑起身。“好啊,让他们进来。”
门兵返回寨门,吩咐人下寨门,让关之恒几人进门,随后又咯吱吱关上,把几百兵阻挡在门外。
关之恒眉头一皱,心说只能把银子拱手相让,不知道两万两现银,他们满不满意!
进寨门才知道别有洞天。
这是用寨门围着的小县城,买卖门面在两边林立,城内百姓纷纷向他们侧目,脸上的神情带着疑问,忽又恢复如初,仿佛这样陌生人到来,他们见得次数多习以为常。
街道走过去,是比寨城矮一点,用木头红砖砌成的大寨,里边层层叠叠的楼层,喽啰在门前徘徊。
关之恒这才醒悟,哪里是匪徒的地方,简直用高城围起来的世外桃源,住在这里的是什么人呢?
带着疑问,他与乔明跟兵进去,搜身银票短刀致命武器,放在门口不让带,主仆二人两手空空,穿宅越院到了虎厅。
小兵进去禀报:“寨主,两万两现银,八万两银票都在,带的几百名兵在寨门口。二人在门外,你要不要见见?”
寨主嘴角一咧,转头对左侧的唐哲说:“这就是你的诚意?带几百名军兵作甚?”
唐哲常年在皇城,哪里知道匪徒险恶,来得时候也被寨中情景吃了一惊,亮日没限制自由,在寨内走动一番,惊异心绪更甚,小楼布局严谨,完全是按着皇宫盖的。
寨主平和内敛的态度,内里居心叵测,此次出来,这么多花花,朝堂臣子匪徒勾结许多,父王这个皇帝有点闲。
唐哲缓和笑容,“保护银子还是有必要的!”
寨主气笑了。“对对,两万,也是要保镖的。”
转又扫向喽啰赤道:“都押下去,关个隐秘地方,别让他们有联系,银票换成银子,再放人。”
“是。”,喽啰不怠慢,去了寨门口吩咐人,去城里兑换银子。
唐哲与关之恒几人关在一起。
关之恒见唐哲从外面进来,凑上去赶紧问道:“王爷,你与春沅来打探,怎么被他们关起来了?”
唐哲苦笑回:“我们暴露行踪,在林子中了埋伏,所有人押到了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