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哥到时,二人吃过晚饭,在美人塌上闲聊。
男人靠着软枕,女子依偎在他胸膛,俊脸时不时,蹭蹭她细软发丝,同看一本话本,津津有味。
杜语进屋禀报,青哥提溜药箱进入,跪倒问安,二人齐声免了礼数,云岚坐在旁边凳子,慕靖摆手下人都出去,屋里只留下三人。
“本王成亲几月,一直没有圆房,看着腿有力很多,能行走自如,便问问你,眼下适不适合?”
青哥点头,仔细诊脉,又看看男人的腿,皱巴巴血条消失不见,肌肉恢复弹性,补充在塌陷地方,相比之下,好上太多,不过当下圆房,并不是好时机。
回想起,进来时二人恩爱样,就知道感情很好,他能坚持到此刻,也是真男人,要不就顺坡下驴,给个机会。
青哥轻嗯,自己搬把椅子,坐在对面,坦然道:“王爷身子恢复尚可,能圆房,切记要节制。用力过度会使肌肉拉伤,这样不利恢复。”
慕靖对着云岚,浅笑一下。
“本王知道。你手下人,准备如何了?”
青哥又想起玉佩失踪,心里怅然,扫眼男人平静神色,该不该告诉他,那东西是先皇后遗物,说出口,就代表身份暴露,尽管多人怀疑自己,秘密也不能在自己嘴里说出来。
“托王爷的福,好几位通过了,正准备殿试。”
“匈奴雄心勃勃,野社的护送任务,会增加难度了。”
“是,折了有两批货,三个受重伤,生意是不太好做。”
青哥想起什么,转头对云岚开口:“宝石运不来,你揽下头冠任务,怕是?”
云岚蹙眉,的确如此,宝石镶嵌工艺突破,图纸也在改进当中,只是原料不足,如果没有新货到,头冠很难准时交货。
“我也为此事为难,误了交货日期,可是抗旨不尊大罪。”
慕靖淡扫二人,出个主意。
“先在京都买原料,把头冠做出来。”
云岚眉更皱打断道:“妾身也想到,问了宝石铺子,独缺一样西瓜碧玺,哪家也没有。”
慕靖好奇问:“什么样的,本王没有听说过。”
青哥拿出纸,云岚提笔画出,指着空白处回答。
“浑身通粉亮眼,产自西域,是罕见的宝石。我需要一百两,做花瓣形状,手里不足三十,若没有新货,当真要交不上。”
慕靖眸里闪过暗色。
“反常必有妖,得派人追查下去,到底怎么回事!”
来意已办,青哥起身告退。
翌日,京都警钟闷响,幕衍赶着步子禀报。
“王爷,朝里有要事!”
慕靖自然听到,快速起身,云岚睁着惺忪睡眼,为男人穿衣,半刻坐轮椅上马车,直奔午朝门。
半个时辰,午朝门外水泄不通,百官火急火燎赶到此,下车排队往里走,慕靖头一个到朝房,听百官议论。
“年兄,这到底出了何事?”
“谁知道呢?你我心知肚明,只有大兵围困京都时,才派人鸣钟,这几年,匈奴那边闹得凶,莫非新王即位,派兵压境了。”
众人一致认为,匈奴内乱结束,新王要雪耻仇恨,派兵侵犯大庆。
禄喜睡个囫囵觉,顶着黑眼圈,来到朝房外,定着身子要宣读圣旨。
大臣见状,立刻围过来,询问根由。
“禄公公,朝中出了何事?”
禄喜压下睡意,挑动拂尘,清清嗓子。
“各位大人,稍安勿躁,此事来得蹊跷,皇上无主意,故而宣诏大家前来商议。”
“圣上口谕:众卿随旨进殿。”
说罢,禄喜头前领路,百官进殿。
慕靖思考着,前世这个时间段,出了什么事,回忆一路,也没理出个头绪,坐在轮椅,静静听文帝安排。
文帝隐逆在御帘后,明显状态不佳,打着呵欠强撑精神。
禄喜走上御阶,接过一道密奏,下去让百官看过,慕靖头个拜读,内容让他浑身冷颤,这怎么可能呢!
百官看过,有人提出质疑。
“皇上,这怎么可能!吐蕃国深处高原,地势严拔,气温本就寒冷,那也不会一夜之间,把人畜活活冻死,这封求救信,是不是有虚假?”
吐蕃国称臣多年,岁岁进贡,此番求救中原,必定是走投无路,上面写寒流侵袭,一夜冻死边缘镇子人畜数万,求中原皇帝给予食物,速派人接应入大庆随俗。
一位质疑,有人接话。
“是啊皇上,这怎么可能,会不会其中有诈呢?”
事情突如其来,慕靖也真没想到,吐蕃怎会遇寒流呢。
唐煜扫向百官,出朝班冲文帝拱手。
“父皇,既如此,我们就派人接应。入中原,也方便统治,能促进文化交流,听说吐蕃人织锦技术高超,素面锦织的最巧。
儿臣举荐凌昊将军为帅,带兵支援吐蕃。彭炎张凤两位将军,就不必去了,架空京都也不好,做后援保一方平安。”
百官点点头。“太子说得对,这主意不错。”
文帝扫向凌昊。
“凌爱卿,你可有异议?”
凌昊挺瞧不起唐煜,明明没有本事,却表现得一副很识大体模样,把左膀右臂留守京都,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皇上下令,也不能不听,京中还有王爷坐镇,出不了什么事,出朝班跪倒应声。“微臣遵旨。”
“好,朕封你为扶邦元帅,带兵一万,现银五万两,沿途买食物支援吐蕃,赐你圣旨去朕亲临,各路官员会自行方便。”
“臣谢恩!”
唐煜暗打主意,只要能支开凌昊,计划就能顺利实施,我让你明明去立功,回来变投敌叛国罪名,有慕靖护着也白搭。
想到此扫眼男人,衣袖下的拳头攥出汗,恨意上头,青哥身份我已知晓,你至今不动我,捧到太子之位,不就是让我一落千丈,声名狼藉,你扶持那个野夫上位,我不会让你得逞!
你清楚我的势力,那我以牙还牙。
事情安排妥当,文帝担心波及中土,问关之恒煤炭价格,他详细报出,并无不妥,心有余悸吩咐:“吐蕃离中原不算太远,朕怕寒流波及,煤炭保暖之物及时备齐,以防万一。”
此话出口,唐煜得意的脸愣住。
看起来计划要斟酌一下,确保万无一失实施。
退朝后,唐煜留在贵妃宫里吃午膳,正好把容芝有孕之事相告。
兰贵妃见儿子来,让人去请文帝,来宫里用午膳。
多时有人回禀她,看到兰贵妃又欲言又止,静默着身子不吭声。
兰贵妃眸子闪过疑惑,质问:“出了什么事,说话!”
唐煜附和着:“还不快回答!”
那宫女颤着身子回答。
“皇上在嘉嫔那里,御医正在给嘉嫔娘娘诊脉,结果,结果?”
宫女自觉把头低下,磨着手里的帕子,一声不吭。
兰贵妃意识到什么,说着心里的疑问。
“嘉嫔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