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外,围满了人,大小官员身着各色朝服,你跟我我跟你交头接耳,慕靖听了几句,都在说赢王被禁足的事。
唐煜性格跋扈,在做事方面已经导致,很多大臣不满,此番被文帝禁足,都清楚他咎由自取,也清楚他争取太子之位,已不可挽回。
站在身后的官员看见了慕靖,上前打招呼。“靖王安好,身子如往常一样健壮,不知道这武力可还在吗?”
陆续有人听见动静,来找慕靖叙旧。
旁边一名青色官服男人不满,刚刚打趣慕靖的官员,向着慕靖这边解释。
“年弟此言差矣,靖王这般醒来且恢复健康,已是大庆福气。果然是老太君心善感动了女娲娘娘,才赐给靖王美人,美人推荐的大夫医好了王爷。”
“有王爷在此,大庆才能平安顺遂,百姓安居乐业。”
众人都附和着:靖王在此,大庆基业平安顺遂。
慕靖赶紧拱手道道:“不敢当。本王大病初愈,不想干预朝政,只想着做闲王,在家颐养天年罢了。”
有人恭维道:“靖王在朝堂如鱼得水,即使做个父母官,也会咏芳百年。”
恭维的声音越来越多!
此时禄喜拿着浮沉出了正殿。
“皇上口谕,朕心悦,免去请安,百官直去麟德殿赴宴即可,朕稍后就来。”
“各位大人不用在此等候了。”
说完,抖着浮沉进大殿,把众人晾在外头。
百官个个都明白,散去人群,去麟德殿占位子。慕靖扫眼勤政殿大门,里面灯火通明,但看不清在干什么,散着步子跟在队伍后边。
大理寺死牢。
张延把匈奴送的信,匈奴大将的人头摆在桌上,给拓跋猗讲着利害关系,让他在压力实足情况下,答应写信匈奴新帝。
拓跋猗不吃这一套,平静看着大将的人头,露出邪恶的笑,带有讽意的眼神眺着张延。
“我看这样子挺好,也不用我动手,我那五哥自会给我们报仇。”
张延冷冷对上拓跋猗厉目,把盖在人头的盖子放下,他看得也发毛,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当然是好事,没有你拦着,杀你的母妃侧妃不费吹灰之力,可惜呀,她们苦苦等着的,却是个忘恩负意之徒。”
旁人他不往心里去,拓跋猗最忌讳提他的母妃。
男人的脸色有了变化。
张延继续供火。“二皇子与他的母妃鸡犬升天,任何阻挡他们登基的势力,都必须消灭,你外祖父家,就连突厥太后都要受牵连。”
“你写了,你的命还能保住,还有机会回匈奴,你不写,连祭奠你母妃的机会都会没有。”
“二者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对了,还有一点,菱王殿下答应求娶长公主为妃,你的妹妹已经同意了。”
“你若还执迷不悟,等着二皇子把你母家的人都杀干净吧。”
出了死牢,准备换衣服去赴宴,走到牢房外,菱王站在门口等候,随着抖着步子,似等了很长时间。
“菱王?”张延出声问道。
唐哲这才转身看他,走上前说明来意。
“大人,容我与拓跋猗说两句话,很快,不耽误正事。”
张延让出路,唐哲在衙役带领着,去了一号死牢房。
桌上的盒子还没收,拓跋猗正专心看着书信,并没有注意到来人。
听见锁头响才抬头,进来名陌生男子,十八九模样,长相斯文眉宇间,有股少年般独有的英气。
唐哲坐下,问拓跋猗:“你知道你为什么失败吗?”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拓跋猗饶有兴趣盯着男子,嘴角上扬漫着嗤笑,不怒反问:“那你知道,我为何来京都吗?”
男子挑弄着眉,睇视拓跋猗,肃穆回道:“匈奴太自信,从没有把大庆放眼里。”
“你难道忘了,如今的匈奴王是怎么得的王位,当初匈奴纷争,靖王奉命征讨,避免战争突袭百姓,才保举你的父亲,说你是忘恩负义之徒,当真是表扬你。”
“你……”。拓跋猗气血往上涌。
唐哲接着说。“都是同路货色,有忘恩的父亲,才有内讧的儿子,二皇子登基,你就放任他什么也不做,能劫持匈奴王逼他退位,也能斩草除根,杀了你们兄弟几人。”
“当然,这些你不会放心上。只有你能改变局势,皇上已经答应你们回朝,解决内部矛盾,有需要大庆也能支援人马。前提是写降书,情愿为下臣。”
说完出了牢房,头也不回去见张延。
果然,唐哲很快出来,张延用探究的眸子看他,疑问着:“你对他说了什么?”
唐哲爽朗笑笑。“当然是羞臊他的话。”,没停下步子,径直往内宫走。
张延不在意,去内堂换了衣衫,去赴宴。
…………
皇帝应付百官,太后在偏殿应付着家眷们。
几位嫡出小姐的目光,时不时瞄关锦华身边,嘴里还唧唧哇哇说着什么。
关锦华也注意到这边,不客气走来打断她们的对话,傲娇的小脸浮现怒意,毫不客气地讲:“背地里议论别人,算什么,有本事明面上说,别做下流无耻之辈。”
对面正斯语的姑娘,面容一滞,没想到吏部尚书的嫡小姐,与二小姐一样,都是不讲礼仪的下贱皮子。
那位姑娘鼓着嘴说:“关府的教育就是如此吗,那怪不得关二小姐,想攀附菱王,简直是痴人说梦。”
关锦华不是小气之人,此时让对面的姑娘,怼得骚红了脸蛋,说她可以,不可以说她的家风。
“二妹想攀附谁,那只是二妹自己的事,与关府的家风没有关系,刚刚是我鲁莽,我给你道歉,若你再辱没我家风,别怪我不客气。”
看向四周,小姐夫人纷纷往这边侧目,更提高了嗓门。
“各位是嫡出夫人小姐,都知道府里姨娘没规矩,教坏了庶女,也不是夫人错。二妹没教养,与我这个姐姐何干呢!”
夫人们都赞叹,好一张利口,把嫌隙撇的干干净净。
太后循声,探着身子问身旁的紫含。
“这是怎么了?”
紫含快步向关锦华方向奔来,问了前后经过,回身向太后禀报。
“太后,是吏部尚书家的嫡小姐,与工部尚书的嫡小姐,因为关二小姐心恋菱王,菱王又求娶匈奴长公主之事,徐小姐为此来嘲笑关小姐,让关小姐怼了回去。”
太后听得有趣,这官宦家的小姐们,常为情意之事争风吃醋,不过关系这唐哲,她也得问问,好平息此事。
“你把她们二人叫来,我看看。”
不大会,紫含带着两位姑娘,来到太后面前。
徐小姐率先福身开口:“臣女见过太后,愿太后祥泰金安。”
一张小脸倒出落得可人,只是这眉稍眼角间有股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