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未晚的身子一软,差点当场跪下来。
她连比划带口型:“不不不,王爷,他罪不至死啊!留着他还有用,他完全可以为王爷所用!”
萧景墨闭上了眼睛。
秦未晚:“……”
她突然有了一种聋哑人吵架时候的无力感。
她不能说话,怕被麻袋里的人听见她的声音,可萧景墨这个狗男人竟然闭上了眼睛!
别拦着她,她要上去扒开他的眼皮!
好吧,她不敢。
很快,疾驰的马车停了下来,秦未晚掀开车帘一看。
诶?
永昌侯府?
马车门打开,一个暗卫进来,扛起人形麻袋,翻过永昌侯府的高墙,直奔侯府世子秦皓谦的屋子而去。
片刻后,暗卫在马车外抱拳回禀:“任务完成。”
萧景墨轻“嗯”了一声。
马车驶离永昌侯府。
秦未晚的脑袋却好像卡在了车窗里,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就……就丢去她大哥屋里了?
“这……不太好吧?”秦未晚嘴上这么说着,可眼睛里却尽是兴奋。
萧景墨道:“有什么不好的,他们不是至交好友吗?在这种关键时刻,至交好友不来帮忙谁来帮忙,你说是吧?”
秦未晚疯狂点头:“王爷所言正是,时公子若是进了宫,必然会受辱,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不是想着如何能让他化险为夷,而是干脆从根源解决问题,直接让他去不成就是了,我大哥作为他的朋友,帮个小忙什么的,他肯定也是心甘情愿。”
萧景墨“噗嗤”一声笑了,他凑近了秦未晚几分,靠在她的耳边悄声问道:“还想不想看点更刺激的?”
温热的气息从耳边划过,让秦未晚感到一阵痒意。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虽然她偶尔会在萧景墨的面前装疯卖傻,可也只是为了抱紧大反派的大腿,一切为了活着。
可若真让她牺牲、奉献点什么,她又不行了。
秦未晚抬手在自己的面前扇了扇,奇怪啊,怎么感觉今天晚上有点热?
萧景墨眸光幽深几分,不过就是说了句悄悄话,这就……脸红了?
秦未晚红着脸:“还有什么更刺激的?”
萧景墨嗤了一声,抬手在她的脑门上敲了下:“你还真想看什么不成?小小的脑袋里面竟是少儿不宜的东西。”
“我没有。”秦未晚捂住自己的脑袋,嘀咕着:“不是刚刚王爷您自己问的吗?”
“时四公子当初喜欢的男子,名叫魏来,丰神俊逸,与你大哥颇有几分神似,你猜猜,他对你大哥的心思,是否真的就只是好友。”
萧景墨话音落下,秦未晚瞬间瞠目结舌:“还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萧景墨瞟了她一眼:“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
不知为何,他这一眼,让秦未晚看见了明晃晃的鄙视。
竟敢鄙视她这个创造世界的造物主!
秦未晚摩拳擦掌,开始证明自己:“时四公子,生于他母亲被父亲厌弃之时,自幼便不得爹娘疼爱,他的兄长也皆年长他许多,以至于他自幼并无玩伴,尽管如此,他依旧积极向上,即使意识到了自己与寻常男子的不同,也从未妄自菲薄。”
“呵。”萧景墨轻笑一声:“夜色尚早,本王要不要带你去看一眼他手腕上的划痕?”
“划痕?”秦未晚瞪大眼睛:“他……割腕过?”
萧景墨淡淡点头。
秦未晚很想追问是不是真的,可萧景墨调查出来的结果,不可能出错。
所以,在这个真切存在的现实世界中,时风华这个人,也早已与她人设本子上写的不一样了。
或者说,她人设本上写的,只是前十几年的时风华,却并不是现在的。
心莫名地沉重起来。
萧景墨凝眸瞟过来一眼,忽而道:“人这一生,从出生开始就是被设计好的,或许,连结局也是设计好的,但这一生很长,究竟路要怎么走,是可以自己说了算的。”
莫名地,他就好似看穿了她的内心,说的话正中她的心事,让她心口的石头不觉轻松了许多。
“想再回去看看吗?”萧景墨忽地开口。
秦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什么?”
萧景墨勾唇:“看看时四公子和你大哥……”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带着一股莫名的引人遐想地意味。
萧景墨会是这么无聊的人?
秦未晚心中生疑,怕是又故意逗她的。
她眯了眯眼睛,开口道:“从来都听人说,人在干坏事儿的时候最是不怕辛苦,臣女现在总算明白了。”
“哦?”萧景墨挑眉。
秦未晚道:“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明日王爷还要入宫赴宴,现在这番回去看热闹,王爷真有闲情雅致。”
“呵呵呵……”萧景墨低头失笑。
他的确是故意逗秦未晚的。
“对了,你还说此事与你有关,又是何意?”萧景墨问。
秦未晚解释道:“还不是皇后娘娘送的这身衣裳,有人说时风华既然好男色,那肯定和女子一样也喜欢漂亮衣裙吧,皇后娘娘就把注意打到了我身上,让我把七彩琉璃裙借给时公子试试,时风华当众受辱,自然也算了我一份。”
说到这,秦未晚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王爷您说,我冤不冤啊?”
萧景墨勾了勾唇:“不冤。”
她当然不冤,毕竟,这些情节可都是她写的。
这事儿放在谁身上,谁都有权利喊冤,唯有她,一点也不冤。
秦未晚自然不知道萧景墨话中深意,只扁着嘴哼了一声,不理他了。
翌日。
秦未晚穿着被整理过的七彩琉璃裙装,与萧景墨一同进宫赴宴。
今日的宫宴所邀请人不多,算得上是家宴。
由于今日的主角时风华不在,皇后娘娘显得颇为心不在焉,数次召来身边嬷嬷询问情况。
奈何,时家找不到人,翻遍了整个时府上下,也没找出皇后娘娘指名要的人。
永昌侯府倒是知道人在何处,可他们哪敢声张。
人是在秦皓谦的床上找到的,这说出去,秦皓谦这辈子不是毁了?永昌侯府也跟着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