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谢知礼已经在盘算着将来功成名就之时,把家中寡嫂纳为平妻,彻底占为己有。
可他根本不知道,此时的虞清欢却在盘算着如何勾住东宫太子的心,好借人家的种。
别怪自己算计,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她本来也想安安分分的当自己的侯夫人,和夫君举案齐眉。
奈何夫君早亡,婆母狠毒,小叔子更会算计,自己若不多些手段,莫说不知道怎么死的,只怕是连骨头都不剩。
这时,桑如取了碗筷来,前脚黑着一张脸给谢知礼盛了一碗饭,后脚就瞥见谢知礼竟然在摸她家夫人的手,只恨自己手里没巴豆,不然定往饭里头塞上一些,拉不死他。
虞清欢不动声色将手从谢知礼手里抽回,“天色不早,二弟想必饿了,快些用膳吧。”
手空了的那瞬间,谢知礼心里也跟空了一下,他隐约察觉今日的虞清欢对自己的态度和平日里有些不同,却没往深处去想,只觉得还是因为昨夜自己没有去寻她。
…
晚膳过后,提着一壶热水回来的桑如见谢知礼揣了两个盒子往这边走来。
她当即想将门关上,硬生生忍住了,转头告知虞清欢,“夫人,二爷往这来了,可要关门?”
这个点二爷还过来,指定就是为了那档子事。
一想到这,桑如心里就更气愤,这男人可真好意思,打着子嗣的名头日夜占她家夫人的便宜,偏偏夫人的意思是,现在不能揭穿此人!
虞清欢还未来得及开口,谢知礼已经快步进屋,俨然怕屋门被这伫立在门口的小丫鬟给关上。
只见谢知礼将盒子放在桌上,朝里头的虞清欢道,“嫂嫂,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虞清欢披了件外衫,绕过屏风走了出来,只见桌上放着两个盒子,不解的目光看向谢知礼,“什么东西?”
谢知礼笑,“嫂嫂打开看看便知道了。”
守在门口的桑如看向里头,两个丑不拉几的盒子,能装什么好东西,她家夫人可不是那种被人随便哄哄就晕头转向的人。
虞清欢拿起其中一个盒子打开,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茶香,只见满满一盒子茶叶。
这味道她不陌生,便是上次在侯府碧落斋时喝过的茶,整个侯府,只有王氏能喝上这茶叶。
京中上好的茶叶一两便要十金,有一些甚至是有钱也喝不上,而现在谢知礼竟整来了一整盒。
谢知礼将虞清欢的反应尽收眼底,薄唇微扬,这上好的茶叶,京中便是高门显贵都要花重金才能购得一些,沐淮安那绝对没有这样的好茶叶。
“上次说要给嫂嫂带的茶叶,嫂嫂瞧着可喜欢?”
虞清欢笑着点头,将盖子合上,“喜欢,多谢二弟。”
看谢知礼这一副献宝的样子,想来这茶叶不便宜,毕竟王氏是个会享受的,就是不知道把这一盒转手卖了,能有多少钱。
她目光落在第二个盒子上,在谢知礼催促的目光中竟有些期待了,想必这一盒里头的东西,必然比方才的茶叶还要珍贵值钱。
虞清欢当即打开第二个盒子,只见里头躺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面人。
她怔了片刻,想起还未嫁进侯府时,谢知文为了讨她开心,同捏面人的摊主学了这门手艺,亲手捏了一个面人送给自己。
面人虽不值几个金,可少年心事却纯粹得令人动容。
虞清欢的心忍不住的“砰砰”直跳。
在谢知礼期待的目光中,她将面人从盒子里取了出来。
面人精致,可见制作人的手艺十分精湛,只是......这面人为什么是谢知礼自己的样子?
虞清欢强行挂住脸上的笑,将面人对准谢知礼,“不知二弟这是何意?”
谢知礼一双深邃的眸子满是笑意,还带着几分得意,缓声解释道,“昔日听闻嫂嫂钟爱面人,故而请人捏了一个,送给嫂嫂。”
虞清欢额角直跳,不会是因为谢知文之前专门去同捏面的师傅学了,谢知礼便以为自己钟爱面人?
可谢知文捏的,那是她虞清欢的样子。
而谢知礼请人捏了个自己送给她,想感动谁?
只见谢知礼握住了虞清欢的手,身子微倾,将脸放在面人的旁边,像是在做对比,“嫂嫂细瞧,这面人是不是与我十分相似?”
虞清欢颔首,“像。”
夜里头要是想扎小人都有现成的了,都不用到外头请人缝制娃娃,小叔子当真是体贴。
谢知礼紧紧握着虞清欢的手,眼里流露出几分真切,“若是嫂嫂见不着我时,就看看这面人。”
虞清欢:“......”合着是想搞睹物相思这套。
嘴上喊着嫂嫂,行的却是夫妻之事,谢知礼的脸皮当真是厚。
她扯了扯嘴角,“二弟有心了,我定会好好珍藏。”
回头就寻个箱子收着,再买上几把锁,免得自己哪天不小心翻出来瞧见了,心情不悦。
门口的桑如没眼看,二爷多大的人了,想搞哄小姑娘的这套都没搞明白,难不成从前没个红颜知己什么的?
她还想再看看谢知礼能使出什么花招,屋门却被走过来的清追给带上了。
屋里,谢知礼握着虞清欢的手,目光染上热意,“昨夜未能见到嫂嫂,小弟心里念得紧,今夜还望嫂嫂怜悯我......”
他话还未说完,掌心里的手就抽走了。
虞清欢呵呵笑了两声,“今日天色不早,便不了吧。”
饶是小叔子花样再多,再怎么馋人,今日自己也绝不会让他上了自己的榻。
谢知礼却在虞清欢的目光中吻上红唇,宽大的手掌禁锢着她的腰,迫使她挣扎的身子朝自己靠拢。
虞清欢越挣扎,谢知礼便越起劲,她逐渐软了身子,手紧紧的抵在谢知礼的胸口处,“真的不要......”
谢知礼低笑声在她耳畔响起,“嫂嫂嘴上说着不要,身子为何软成这般?”
他的低笑声勾得虞清欢耳朵热热,泛红着眼尾,死死盯着他,明明在避嗣,却还要来这般撩拨自己,当真是可恶。
她心里煎熬着,不想顺了谢知礼的意,可那股子燥意却烧得她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