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礼声音响起的那一刻,虞清欢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萧景和也停下了动作,一双眼微眯的看着虞清欢,“他怎么会来找你?”
虞清欢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却抬手勾住了萧景和的脖子,“许是家事,殿下不必理会,继续。”
听她这么说,萧景和当即继续,衣衫解开,右手探入衣襟,就在这时,屋外谢知礼的声音又响起:
“我想和你聊一聊,瞒着你是我不该,此事我可以当面同你解释,你开开门。”
接连被打断两次,萧景和有些不耐烦,“他瞒你什么了,非要大半夜要同你解释?”
半夜敲家中大嫂的闺房门,这谢知礼着实太没分寸。
虞清欢:“......”该死的谢知礼,他这半夜扰人清梦的恶习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她干笑两声,同萧景和解释,“家事,殿下先在此等我一会,我去将他打发走,免得扰了你我的兴致。”
虞清欢说着,不等萧景和答话,起身拢好身上的衣衫往外走,生怕谢知礼口无遮拦,被萧景和听见些不能听的话!
就在谢知礼还准备再敲一次门时,虞清欢“刷”的一下,把屋门打开了,美眸怒目圆睁瞪着他,“出去外面说!”
谢知礼一把抓着她的手腕,不想让她出去吹风,“外面冷,进去屋里说。”
这会儿屋里藏了个男人,虞清欢哪里可能让他进屋,当即推搡着谢知礼往外走,嘴里还不忘大声呵斥给屋里的萧景和听,,“你能不能有点分寸,小叔子大半夜敲家中大嫂的房门,这传出去好听吗?!”
见她还在气,谢知礼只好顺着她往后退,一直退到院子。
已入初冬,夜风寒冷,刮在耳朵上像刀子似的,虞清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冷!
见状,谢知礼当即解开身上的斗篷,将她裹了起来,“出来也不知道穿多些。”
斗篷厚重,还带着男人的温热,裹在身上,虞清欢的身子一下子就暖和了起来,冷哼一声,“你若不敲门,我至于出来吹风?”
谢知礼吃瘪,想了想,开口解释避嗣汤的事,“我喝避嗣汤,是为了防备王氏,并非防你,你莫要生气了。”
虞清欢压低了声音,“你既不想要孩子,与我实话实说便是,这般瞒着还来上我的床,不觉得欺人太甚?”
谢知礼沉默片刻,向前走了半步,“难道我们之间,只能为了孩子?”
虞清欢不以为意,“你我本就是为了孩子才住到这庄子。”
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根本不会和谢知礼有这种牵扯。
寒风卷起枯叶掠过二人身侧,谢知礼伸手握住虞清欢冰凉的手,垂眸望着眼前这双带着愠色的双眸,“可我并非为了孩子。”
虞清欢冷笑,可不是么,都喝避嗣汤了,能为了孩子吗?
这厮恨不得日日都宿在自己屋里,不就是贪恋美色,图自己身子。
想及此,她压低声音开口,“谢知礼,我不会给你当妾,你我之间只可能是叔嫂关系。”
谢知礼瞳孔蓦地收缩,抓着虞清欢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整个身子逼近,“叔嫂?那我们这些时日做过的事算什么?”
虞清欢眉头紧蹙,想将手从他手里挣开,可他实在是抓得太紧。
“我丧夫,你未娶,男女之间各取所需而已。”
这句话,她没有说谎。
谢知礼在男女之事上确实不错,尤其是有了谢知文和萧景和这两个对比的人。
否则当初知道谢知礼在喝避嗣汤,即便不将此事捅到王氏面前,她也绝不会让小叔子再进自己屋里半步。
可谢知礼听见这话,却气笑了,“丧夫,未娶?”
“各取所需?”
他指节攥得发白,猛然将虞清欢拽进怀中,另一只手钳住她下颌,拇指重重碾过眼前的殷红唇瓣,语气阴冷,“你当我是什么,暖床的炉子?”
眼前的谢知礼仿佛变了一个人,浑身都充斥着危险,虞清欢直觉不妙,想逃了。
“我没这个——唔!”
谢知礼用力的扣住她后颈,重重压下,啃咬着眼前这两片红唇,将那些薄情的字句彻底嚼碎了吞进肚里。
耳边寒风呼啸,虞清欢瞪大了双眼,用力挣扎,生怕被屋里的萧景和发现!
她想逃,谢知礼却不肯放,唇齿撕咬间混着铁锈味,更加刺激着他。
虞清欢急得头脑发昏,用力的咬住谢知礼的嘴,趁着他吃痛的间隙,从他的桎梏中逃了出来。
她气息不稳的低喝,“我没有将你当成什么暖床的炉子,可我也不愿意给你当暖床的妾室。”
冷风一灌,听见虞清欢的话,谢知礼恢复了片刻清醒,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还有几分委屈,“我不曾想过让你当妾。”
他从未动过这个心思,不知道虞清欢为什么会误会自己。
“平妻与妾又有何分别。”虞清欢别过了脸,不去看他,一边解身上的斗篷。
“你若愿意,我们各取所需,你若不愿意,便将之前的事都忘了,往后见面,你喊我大嫂,我仍旧唤你一声二弟。”
“你好好想想吧,我要歇息了,莫要来扰我。”
说罢,她想将身上的斗篷往谢知礼手里塞,可谢知礼却没有接,斗篷落在了地上。
看见谢知礼有些委屈的样子,虞清欢眉头蹙了蹙,不再理会,转身进了自己屋里。
明明从一开始就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这会儿委屈什么?
院中寒风呼啸,谢知礼站在院子里,眼睁睁的看着她进了屋里,屋门合上,他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很不是滋味。
虽然一开始,和虞清欢是为了对付嫡母才发生的关系,可自从占了她的身子开始,自己就在盘算着将来娶了她。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虞清欢从头到尾只是想要一个孩子,甚至如今没有这个孩子了,她只想和他这个小叔子不清不白的,不愿意要他这个人。
一瞬间,好似将他拉回了数十年前,生母厌弃,父亲心里也只有大哥一个儿子......
谢知礼指节攥得发白,喉间溢出一声冷笑,连你也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