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疑惑道：“什么霍永国？他恐怕都投胎过下辈子了！”
刘三比白卫国的老鼠胆子要胆大不少。
门外，敲门声继续响起，像是有人猛烈地在拍打门窗，把屋内三个人的脑子都扰乱了。
“开门啊！你们喊我来玩牌，咋就不开门！刘三，你还欠我八十块钱没给！”
“白卫国，开门！”
知道刘三欠了霍永国八十块钱的，可没几个人！
除了牌桌子上的几个人就没几个了。
白卫国吓得瑟瑟发抖，掀开桌布就钻了进去，撅着个腚不断嚎叫，“鬼！是有鬼啊！一定是霍永国的鬼魂又回来了！”
刘三唾了一口唾沫，“装神弄鬼，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在装疯！”
站起来打算去开门，白卫国赶紧抱住了刘三的大腿，满脸都是鼻涕泡，“你别去，万一真是鬼来了，你这不是害了我们吗！”
白卫国胆小，加上也真的不敢面对霍永国，说什么都不愿意让刘三去开门。
“不行！你不能去！”
刘三原本觉得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被白卫国这么一大呼小叫，也有些拿不准主意。
沈庭川压着嗓子拍门，“开门！你们两个都该死！”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们就看着我被人打死，就因为五十块钱！”
这回连带着刘三也和白卫国蹲在了一起，抱着头撅着腚瑟瑟发抖。
“你不要过来！你要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害死你的人又不是我们两个！”
刘三抱着头不断哀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永国，我们可是一个村出来的兄弟，怎么可能害你！都是那个彭耀祖看你赢了钱就跑了不高兴，才起了杀心！”
祝佳音在旁边听着心惊肉跳。
她没想到彭耀祖居然真的杀人了！
沈庭川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刻意掩盖，只是不太像他平时的音色，也就是屋子里面的那两个人心里有鬼才会听错。
在听到一些只有他们几个人才知道的细节，就更加惶恐无措。
现在还真以为是已经死了的霍永国回来找他们报仇了！
沈庭川冷冷一笑，“我死了以后你们没有去报公安，不就是有心为他掩盖？你们两个也是他的帮凶！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不不！”刘三脸上的冷汗就像是流不完一样，哗啦啦往下淌。
白卫国哀嚎一声，“和我们没关系！是你走了以后彭耀祖威胁我们，说我们要去报公安就把我们也杀了！”
沈庭川压低声音冷笑，“我看是你们在这里玩牌赌博担心泄露，害怕给我报案以后警察就把这个地方给端了，你们没有地方玩牌了。”
事实确实是这样。
白卫国是家中的小儿子，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他不务正业每天都出来打牌，还出了人命，多半要被白家老头好好的打一顿。
刘三也好不到哪去。
几个人胆子小不说，还生怕失去了赌博的地方，再加上彭耀祖私底下给了他们一笔钱，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霍家倒是有人去找过他们，但是问不出来消息。
祝佳音的心跟着沉了沉。
在这几个人眼中，打牌居然比人命还要重要！
沈庭川眼里也都是嫌弃和厌恶，对着站在门外不远处的警察比了个手势，继续开口道：“你们以为我死了，就可以安然无恙继续打牌？”
刘三现在彻底被吓破了胆！
“你到底要怎么才愿意放过我们？彭耀祖是给了我们钱，但也就给了二十块！你就是要找人报仇也先找他啊！”
“你们以为他今天晚上为什么没来？”
这话一出口，再伴随着几声故意拖长了声音的笑声，屋子里的两个人脑海里都可以演一部电影了。
很快就传来一片抱头鼠窜，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撞得七零八落的声音。
祝佳音蹲在房檐下捂着嘴，肩膀不断抖动，生怕自己这个时候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男人还有骗人的天赋！
被他这么几下一糊弄，屋子里那两个人现在恨不得马上就去找公安举报彭耀祖。
沈庭川又笑了两声，“不用你们去找，我给你们找好了！”
刚才给关贞贞打完电话，沈庭川就顺带给公安也打了一个。
就是等着让这两个人把事情真相都说出来以后，能够直接送过去做笔录。
刘三和白卫国都没想到霍永国的鬼魂居然还会报警，更害怕了！
沈庭川拉着祝佳音进了莫老的屋子，从窗户缝里看着公安把这两个赌鬼带走，才松了一口气。
祝佳音紧张道：“你怎么知道彭耀祖是真杀了人？”
“看起来像。”
看起来？这要怎么看起来像？
祝佳音还有些惊魂未定！
沈庭川原本不准备解释，但是看见她微微张着嘴看着自己，又担心她被刚才的场面吓到。
“彭耀祖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是穷凶极恶的人才有的，之前在研究所的时候去过一趟监狱，里面的人和彭耀祖眼神一模一样。”
“我就打听了一下他平时和谁打牌，大概的地方在哪，这些人做了亏心事，稍微一诈什么都能吐出来。”
祝佳音还是有些想不明白，“那你怎么知道他们相处的细节？”
“莫老就在他们打牌的对面，那几个人觉得老爷子年纪大了听不清楚，不知道莫老耳朵好着呢，都听得清清楚楚。”
只不过莫医生年纪大了，也不想参与乱七八糟的事情，出事那天晚上除了听到了一些动静以外，别的也没放在放在心上。
毕竟这些赌徒平时赌红了眼也没少打打杀杀，莫老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出了人命。
沈庭川叮嘱了一声，“莫老那边就别说了，老头子要是知道对面出了命案他还没去报案，心里会难受。”
祝佳音连忙点头，“嗯，我明白。”
沈庭川去拿车，祝佳音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在黑暗中微微勾起。
这个男人看着冷漠，其实心细如发。
刚才说是来给莫老分药材，顺带也在厨房放了十几个鸡蛋。
莫老一个人住在这，也没有妻子儿女，沈庭川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长辈来对待。
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祝佳音的脸贴在沈庭川后背上，突然开口道：“庭川，你这人虽然嘴硬，但是这心，还是挺软的。”
沈庭川：“……”
说就说，把手突然放到他的胸口上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