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就凭你?”楚老三却哈哈大笑起来,“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那个本事吗?我看你就是偷!偷了我家的银子,还敢在这儿大言不惭!”
楚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最恨别人污蔑他。这楚老三,真是给脸不要脸!
“楚老三,你给我听好了!”楚川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我们已经分家了!你们家的事,跟我半文钱关系都没有!再敢来我家胡搅蛮缠,信不信我立刻去衙门告你们个私闯民宅,聚众闹事!”
楚川这话可不是吓唬人,他真干得出来。
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现在一无所有,反而无所畏惧。
孙氏一听“衙门”两个字,心里咯噔一下。
她倒不是怕别的,就怕真闹到衙门,自家那点腌臜事儿全得抖搂出来,到时候更丢人!可让她就这么走了,又实在不甘心。
“楚川,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孙氏色厉内荏,声音都有些发颤,“你那些银子,来路不明!你敢说你没动过歪心思?我告诉你,你最好老实点,把银子交出来,不然……”
“不然怎么样?”楚川冷笑,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孙氏,“不然你们还想把我绑了,送到王屠夫那里去?”
一句话,戳中了孙氏的痛处,她顿时哑口无言。
周氏在一旁干着急,想帮腔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干瞪眼。
“我说,你们这是干啥呢?大白天的,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
关键时刻,村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他虽然年纪大了,但在村里还是很有威望的。
“村长,您来得正好,您给评评理!”楚老汉一看村长来了,立马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我这孙子,偷了我家的银子,还死不承认!您说,这还有天理吗?”
“偷银子?”村长眉头一皱,看向楚川,“楚川,这事儿可不能乱说,你真偷你爷爷家的银子了?”
村长虽然不相信楚川会偷东西,但毕竟空口无凭,还是得问清楚。
“村长,我没有!”楚川斩钉截铁,“我那些银子,都是我在书院比试赢来的!不信,您可以去书院问!”
“比试赢来的?你吹牛吧你!”楚老三压根不信。
“就是,谁信啊!”孙氏也跟着起哄。
“你们……”村长被这帮人吵得头疼,“行了行了,都别吵了!我相信楚川不会做那种事!你们要是没证据,就赶紧回去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村长这话,明摆着是偏袒楚川。
楚老汉和楚老三气得牙痒痒,却又不敢跟村长顶嘴,只能恨恨地瞪了楚川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周围的村民们也都交头接耳,不少人都在心里嘀咕:这楚家老宅的人,也太不要脸了!人家楚川都分家了,还这么死皮赖脸地缠着人家,真是丢人!
“多谢村长,多谢各位乡亲!”楚川朝村长和周围的村民拱了拱手。
虽然有些人喜欢看热闹,但是村子里的人大多淳朴,楚老汉他们简直就像是异类。
送走了村长和村民,楚川长舒一口气,总算清静了。
没过多久,楚有德拉着一车青石砖回来了,看到自家门口搭起的棚子,还有站在棚子前的楚川和楚巧玲,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接下来的几天,楚家的新房热火朝天地盖了起来。
楚川则安心在家温习功课,准备过几天回书院继续读书。
楚巧玲端着一碗热水过来,看着楚川认真读书的模样,心中很是感慨和欣慰。
“川儿,先前答应给你庆祝,事情太多,还没来得及给好好准备!”
楚巧玲轻声细语,眼睛里闪着光。
“巧玲姐,等新房盖好了,咱们一起庆祝!”楚川放下书,笑着看向楚巧玲。
“嗯!”楚巧玲用力地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去书院,我也好给你准备行李。”
楚川思忖一番:“再过两日吧,这些书我都看得差不多了。”
两日后,楚川接过楚巧玲和钱氏给他收拾好的行囊,前往云华书院。
刚到书院门口,就有一个面生的小厮迎了上来:“可是楚川楚公子?”
“我是。”楚川有些疑惑,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号人。
“谢院长让我带您去班里。”小厮恭敬地说。
楚川也没多想,跟着小厮一路来到了一间宽敞明亮的教室。
“上舍班?”楚川看着门上的牌匾,有些惊讶。
他记得,上舍班可是云华书院最好的班级,只有最优秀的学生才能进。
“楚川?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楚川抬头一看,正是郑源琰。
“你……你怎么会来上舍班?”郑源琰满脸惊讶。
“我也不知道,是那个小厮带我来的。”楚川指了指已经不见踪影的小厮。
“奇怪,我怎么没听说书院有新来的学生要进上舍班?”郑源琰挠了挠头,一脸疑惑,“要知道,进上舍班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都是要经过严格考核的。”
此时,上舍班里的其他学生也注意到了楚川这个“不速之客”。
他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喂,你,新来的?”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锦衣华服的少年走了过来,语气傲慢,“你叫什么名字?凭什么来上舍班?”
这少年,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郑源琰赶紧凑到楚川耳边,小声介绍:“他叫白易,是知县的儿子。”
楚川皱了皱眉,如实回答:“我叫楚川,是一个小厮带我来的。”
“小厮?”白易冷笑一声,“你当我们是傻子吗?一个小厮能有这么大的权力,把你带到上舍班来?我看你是能耐不大心倒是野,想来这里投机取巧!”
白易这话,可就有点侮辱人了。
上舍班的学生,哪个不是家世显赫,才学过人?在他们眼里,楚川这种穷苦出身的人,根本不配跟他们同处一室。
“白易,你别这么说。”郑源琰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替楚川说话,“楚川的才学我是见识过的,他之前跟我比试,还赢了我呢!”
“哦?是吗?”白易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我不信!除非,你跟我比试一场!”
“我为什么要跟你比试?”楚川淡淡地回了一句,“我还有事,先回我自己的班里了。”
楚川可不是傻子,他隐隐感觉到,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与其跟这些眼高于顶的家伙纠缠,不如先回去弄清楚情况。
就在这时,外面的角落里,刘文清和楚老三正得意洋洋交换了一个眼神,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