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已经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将杨建等人团团围住。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杨建色厉内荏地吼。
“杨建,你可知罪?!”白知县大步走了进来,一脸的威严。
“冤枉啊!大人,我冤枉啊!”杨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喊冤。
白知县冷笑一声,厉声质问:“杨建,你可曾怀念前朝大将?你可是前朝余孽?!”
杨建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连连磕头,“大人,我冤枉啊!我没有啊!”
他什么也没有作,好端端的怎么成了怀念前朝大将了?
白知县目光凌厉:“还在本官面前狡辩,若是没有怀念前朝大将,为何这《杨家将》的故事竟然如此熟悉!”
杨建吓得脑袋一片空白,恍惚间,发现还真是如同白知县所言一般。
可……可他真的是冤枉的啊!
杨聪在一旁急得直跺脚,他咬了咬牙,大声狡辩。
“大人,这都是那个书生代笔的,跟我们杨家没有关系啊!”
白知县冷哼一声,“传代笔书生!”
那书生被带了上来,却是一脸的茫然。
“大人,这……这《杨家将》不是我写的啊!”书生一进来,就大声喊冤。
杨聪冷笑,拿出手稿:“我可是给了你银子的,是你每次将手稿交到我的手中。”
书生摇头,朝着白知县一拱手。
“大人明鉴,这所谓的手稿上面的字迹和学生并不一样,学生并非是写《杨家将》之人。”
说着,书生也拿出了一叠纸张,上面都是他抄写的书,看上去已经有些时日了。
白知县认认真真地比对了一番之后,看向杨聪,怒火沸腾。
“好个杨聪,竟然企图拖无辜之人下水,简直是恶毒至极!”
“不是你写的?这怎么可能?”杨聪如同疯了一般,将两边手稿夺过来,仔细比对一番,发现字迹简直是天差地别。
可这稿子,明明是他从书生手里拿过来的!
白知县冷笑一声,一挥手,“把这些乱臣贼子,都给我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衙役们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将杨家人拖了下去。
“大人,饶命啊!大人,我冤枉啊!”杨建的惨叫声在空中回荡,凄厉无比。
他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塞向白知县,“大人,小人有家财万贯,愿意全部献给大人,只求大人饶我一命!”
白知县对杨建递上的银票视若无睹,一脚踢开,“银子?你以为本官会稀罕你这几个臭钱?”
衙役们挥舞着水火棍,狠狠地砸在杨家人的身上。
“哎哟!”
“别打了,别打了!”
“我招,我什么都招!”
杨家人被打得皮开肉绽,鬼哭狼嚎,惨叫声此起彼伏,听得人毛骨悚然。
人群外围,楚川嘴角微微上扬。
杨家,这只是开始,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地讨回来。他心中暗暗发誓。
“住手!”
正当白知县要宣判之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这场单方面的殴打。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华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大步走来,正是商会会长赵鸣。
“赵会长,您怎么来了?”白知县眉头一皱。
“白大人,杨家乃是书香门第,世代经营书铺,为我大周的文化事业做出了不少贡献。今日之事,恐怕其中有什么误会,还请大人明察。”赵鸣拱了拱手,不卑不亢。
“误会?哼,证据确凿,有什么误会?”白知县冷哼一声,显然不买赵鸣的账。
杨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指着楚巧玲,“大人,是她!是她写的《杨家将》!她是前朝余孽!这一切都是她策划的!”
楚巧玲脸色煞白,连连摇头,“不,不是我!我没有!”
白知县皱了皱眉,他当然知道楚巧玲是楚川的姐姐,也是计划之中最为关键的一环。
只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杨聪竟然还能在这个关头想起和楚巧玲有关。
事情,有点棘手啊。
“大人,您要证据是吧?我有!”杨聪像是疯了一般,从怀里掏出一叠稿纸,“这就是《杨家将》的原稿!是楚川写的!上面还有他的字迹!”
楚川上前一步,神色坦然,“这的确是我写的,不过,我只写了前面的部分,后面的内容,与我无关。”
杨聪顿时有些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比对字迹!只要比对字迹,就能证明谁在说谎!”
白知县命人取来笔墨纸砚,让楚川生当场书写。
楚川和后续手稿上面的字迹一对比,高下立判。
楚川的字迹飘逸洒脱,而手稿上的字迹则显得有些拘谨。
杨家人顿时傻眼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楚川竟然还有这一手。
“大人,我们冤枉啊!我们真的不知道这《杨家将》会影射前朝啊!”
“大人,求求您,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杨家人彻底崩溃了,一个个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断地磕头求饶。
白知县冷笑一声,他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杨建,身为一家之主,不思教化,反而纵容家人,以谋逆之罪,影射当今,其罪当诛!但念及你杨家曾有功于朝廷,现判处杨家上下流放三千里,没收全部家产!”
楚川朝着杨家人,挑衅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杨建听到判决,一口老血喷出,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爹!”
“老爷!”
“爷爷!”
杨婉悦等人手忙脚乱地想要扶起杨建,却怎么也叫不醒他。
楚川转身欲走。
“楚公子,请留步。”赵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楚川停下脚步,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赵鸣。
赵鸣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楚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做得这么绝?”
楚川冷笑一声,“赵会长,这话您应该去问杨家。至于我,这件事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赵鸣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深深地看了楚川一眼,拂袖而去。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我赵鸣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