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快看着匆匆赶来的刘覃,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说怎么会有人告发我们,原来是你这个杂毛!”
众村民在见到出现的刘覃也纷纷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个个脸色变得震怒。
刘覃才不管这些,冲上来指着秦快对赵俞嚣张的质问道,
“这厮用粪土邪物坏我刘家田地,你身为捕快都已经人赃并获,为何不抓?”
赵俞见状眉头皱了皱,神情有些不悦,
“刘少爷,明法司办案自有章程,无需外人干涉。”
刘覃怔了怔,随即脸色阴沉怒道,
“本少爷给你脸面称你一声大人,你还真喘上了?这小子触犯刑法,难道你就任由他在外荼毒百姓,逍遥法外吗?”
哐!
赵俞二话不说再次拔剑,不过这次对准的却是刘覃,
“本官绝不容忍任何人触犯大夏律法,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人,但还轮不到你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你……”
刘覃被气得不轻,刚想怒斥却被身后的人拉住小声提醒,
“少爷!这赵俞是武陵府衙出了名的铁面官,老爷都在他身上吃过亏,咱别乱来。”
刘覃听到赵俞名号后明显神色一变,脸色难看地压声质问,
“你怎么找了这么个铁窟窿过来?”
下人也很是冤枉,
“我也不知道今日是他当值啊……”
“废物!什么都干不好!”
刘覃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眼睛快喷出火来了。
随即他瞥向赵俞,感受着对方凌厉的气度,嚣张气焰瞬间怂了大半。
这赵俞可是武陵州郡出了名软硬不吃的捕快。
其刚正不阿的性格即便是他爹刘苛都毫无办法,纵然连他对其名都有所耳闻。
否则凭他的本事也不会为官十五年还只是个捕快头子。
可即便如此,刘覃也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想了想决定换一种方式控诉,
“这姓秦的现在坏的是我刘家田土,传闻赵大人公正无私,难道就是这般行如此偏袒之事吗?”
你不是自诩公正吗?
那本少爷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看你如何应对!
果然,此话一出,赵俞神情明显动摇了几分。
刘覃心中冷笑,继续道,
“这土蛭乃是公认的邪物,赵大人莫非不知?如今武陵州郡饥荒盛行已成定局,但只要将荒日煎熬过去,并非不可改变!”
“这姓秦的私自在我刘家田土用秽土供养邪物,若是惹恼了地神,导致荒土成了死土,彻底断了武陵州郡千千万万百姓子孙后代的生计,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闻言,众村民脸色变得尤为难看。
武陵州郡每年都会有祭祀之日,无论是官吏或是平民百姓,供养香火最多的便是这掌管粮草的地神。
尤其是在这饥荒年间,地神的地位更加不言而喻,有的人甚至把活下去的希望都寄托在这虚无缥缈的神明身上,希望神明能够开眼,回复大地的产能。
惹恼地神这帽子若是被扣下去,那可就不是供养邪物这么简单了。
秦快听到这番话后也有些诧异。
哟,这厮也不仅仅只有纨绔嘛,还是有点脑子的。
就连赵俞的脸色都变了变,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古人对于神明的敬仰程度,那是不敢有一丁点的亵渎之意。
看着众人哑口无言的模样,刘覃得意的嘴角都快压不下了。
旁边的下人更是暗中竖起了大拇指,
“少爷英明啊!”
这时赵俞转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秦快,饶有兴趣地说道,
“喂,小子,人家把地神都搬出来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闻言,秦快在众目睽睽下慢悠悠走了出来笑道,
“赵大人,他不是怕我惹恼地神,断了百姓的生计,他是怕我断了刘家的财路,无所谓,这事我接了,我来负责。”
“你负责?哈!”
刘覃轻蔑笑道,
“秦快,你真把自个儿当回事了?若真惹恼地神,导致今后武陵州郡寸土不生,十颗脑袋都不够你掉的,你拿什么负责?”
秦快摊手,
“那你想怎样?”
“赔钱!”
刘覃想都没想,
“本少爷手里这些田土都被你给毁了,必须赔钱!”
“赔钱?”
秦快本以为他要以此来要挟他交还这些田土,若真如此到时候还真不好办。
却不曾想这地主家的傻儿子竟然要求他赔钱?
秦快笑了,笑的尤为衷心,
“就只是这么简单?”
刘覃一怔,随即嗤笑一声,
“你少在这装模作样,你要赔的可不是三瓜两枣,我要你赔的是我刘家在清河村芦塘村两个村子中拥有所有的田产!”
“呵!”
秦快不屑一顾地冷笑,
“就这?我还以为你要多少呢!”
他这般有恃无恐的态度让在场村民愣住了。
据他们所知,秦快家中可是一贫如洗,家徒四壁。
他爹秦四海这些年更是到处混吃混喝,别说是买地,哪怕是秦快都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哪来的钱?
就连不远处的萧炽月都被秦快这笃定的模样给搞的有些莫名其妙。
难道这小子……还有不为人知的积蓄?
刘覃更是懵了,大小眼瞪着秦快满脸疑惑问道,
“你有?”
“我?哈哈哈,当然没有!”
秦快语出惊人,众人集体懵逼。
那你装什么逼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家富少来这里体验生活呢。
还不等众人回神,下一秒秦快转头对萧炽月嚣张道,
“姐,给钱!”
萧炽月:???
刘覃:???
众村民:o_⊙?
一瞬间,整个田地上的人纷纷石化在原地。
合着你的底气是在这啊?
萧炽月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俏脸涨得通红,呼吸也愈发急促起来。
原本当时秦快在赵俞跟前为自己出头时她对其印象加分了不少,还以为是自己对他平日里太过偏见。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带有目的性的啊?!
好好好!
跟他在一起相处了快一个月了,这狗东西不是叫她臭婆娘就是疯婆子。
现在知道叫姐了?
敢情不是时候未到,是价格没到啊!
瞬息间,刚刚对他产生的那么一丁点一丁点的好感烟消云散,甚至还跌落到了谷底!
当场把她给气笑了,
“你要不看看自己在说些什么?”
然而秦快却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又没钱,不问你要问谁要?”
萧炽月肺都快气炸了,
“你怎么不去死啊?老娘凭什么帮你出钱?!”
“那我就去死咯?”
秦快两手一摊,直接摆烂,故作悲伤,
“唉,世态炎凉,人心叵测,我秦快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在我最困难之际,竟连我最亲近之人都不愿意帮我,苍天何薄于我啊……”
“你给我闭嘴!!”
萧炽月心态已经彻底爆炸,俏容铁青的发白,两个拳头恨不得直接把这混蛋头给捏爆了。
再不答应,指不定这个老六还会玩出个什么玩意来。
她娇躯颤抖着在原地给自己做了十几套思想建设,最后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道,
“我!给!”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后牙槽都要咬碎了。
众人见状不由得对萧炽月产生一丝同情。
摊上秦快这么个小子,也真是为难这么好的姑娘了。
与此同时,当刘覃反应过来后,却发现萧炽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如同杀神般凝视着他问,
“就你要赔偿是吧?要多少?!”
刘覃一个激灵,下意识结巴起来,
“五……五万两银子?”
“夺少?!”
萧炽月瞳孔剧缩,怒气冲冲,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般盯着刘覃,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刘覃只觉得自己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这娘们好看是好看,但她真的凶啊!
随着刘覃脸上出现萧炽月怒视的身影,他颤抖着声音叫了起来,
“三……三万两……不不不,一万两……不不不不,五千!五千两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