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这个问题让徐一流笑了出来:“杀你的凶手。”
钝感如现在状态的盛莫,都察觉到了徐一流这时的杀意。
但肖石井不是傻子,三比一的局面她根本不可能有胜算。
她本想着忍下徐一流的背刺,借用刚刚那一刀来当作双方各不相欠的示好,讨好这几个人以获得更多的贡献度,并准备在最后关头多送几个去死。
却完全没有想到这里面居然有人认出了她的身份,并且远比她想的知道的多。
于是,她跑了。
在徐一流【火眼金睛】的称号作用下,她高达88的敏捷非常醒目,就算徐一流三人花费全力去追,都很难有完全把握追上。
“爷爷的!就放她这么走了吗?”盛莫嫉恶如仇的心火熊熊燃烧,恨不得直接将其捉拿归案。
徐一流握着那把尖刀,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她握着刀柄,作挥舞状轻轻摇摆手腕,嘴上轻轻念着数字。
三。
二。
一。
尖刀脱手而出,朝着那个奔逃的背影飞去。
肖石井察觉到时,那飞刀已经没入了她的后背。
她含着血遥遥回头,看到那个女人站在原地笑眯眯地看着她,无声说了几个字。
活着等我。
杀你。
“诶,我还以为你只会用扑克牌。”盛莫惊讶地说出心中的第一想法,“原来你还会扔飞刀。”
上官七皱着眉不说话,看着徐一流出神。
徐一流重新拎起吸血鬼的尸体,挨个将吸血鬼的血淋在这些画框上:“交给你们个活儿,去把每个房间中的没有脸的画像都泼上这东西的血。”
“扛着尸体跑上下三层?”盛莫震惊,“算了算了,我还是把那些画像都拿下来吧——说起来,为什么不直接烧了?”
徐一流说:“你可以试试。”
这画框的质地奇怪,像木头却又有种说不上来的皮质感,画布更是滑腻无比,多半是点燃不了的。
况且这里压根找不到火种,墙上的灯根本就是假的。
盛莫不懂,但是不耽误他听话,想明白前就赶紧跑去和上官七一起摘画框。
没过几分钟,他和上官七一后一前发出共同的疑问:
十二个吸血鬼杀光了,为什么污染度进度还是0?
站在客厅掐自己的徐一流很快等来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
十几分钟前。
霍知也背着季衔星在黑暗的通道中摸索,直到看到了一束光亮,她才松了口气。
“这里有光,难道还有伥鬼?”霍知也心一紧,有些害怕,“我们没人喝过那红酒啊。”
季衔星说:“里面没有伥鬼。”
霍知也不安地反复问:“真的吗?”
“我之前问过丁四。”季衔星板着一张脸,冷淡的声音反而让霍知也很安心,“确认过这里只有没有脸的画像,是可以控制的——”
她的声音忽然消失。
霍知也吓了一跳,以为周围发生了什么:“谁!出来!”
“没事。”背上的季衔星说。
霍知也拍拍胸口:“你突然不说话,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随着霍知也的步伐前进,那个小礼拜堂的全貌逐渐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是一个很普通,刻板印象中西幻片常出现的礼拜堂模样。
唯一不寻常的东西,就只有横着中央的棺材。
季衔星看了眼那个棺材,又看了看墙上那副没有脸的半身画,说:“我想起来了一件事。”
不过不是什么大事。
走廊的半身像都是有脸的,清洁工不能控制灯光明灭,那些画像半夜会化成有形的伥鬼,杀死每一个半夜后出门的清洁工。
而房间内的半身像是没有脸的,清洁工可以控制灯光闪烁明灭,似乎对清洁工完全没有害处——是这样吗?
在霍知也说自己的脸差点贴在半身像上的时候,季衔星就对这件事产生了怀疑。
仔细对了一遍几人的行为出入,除去床板里的吸血鬼外,霍知也和她们唯一不同地方就在于开关过灯。
其它人基本出于各式各样的原因,没有关过灯。
因此,将这些信息滤过一遍的季衔星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开关灯的次数达到某个阈值,清洁工会永远留在画上。
这是一个相当隐蔽的死亡触发点。
季衔星趴在霍知也背上,骨头都被咯得发疼,嘴角向下。
反正,应该不会有人闲得无聊去开关灯。
“要不,你先在角落呆着?”霍知也取下画框,干脆利落地向墙上狠狠一敲,在其断裂成两半后看向季衔星,“等我动完手。”
季衔星当然没有意见,她一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我有点怕。”霍知也不断地做深呼吸,告诉自己姐姐给她长久报的课不是白报的。
她走到那个棺材前,将厚重的棺木拉开。
“怎么这么重?”霍知也难得觉得有一点点吃力。
棺木盖刚拉开一角,她的瞳孔就骤然收缩。
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来,扒住盖子,以不可阻挡的力量向前猛推。
沉重的棺木盖轰然落地。
霍知也错愕地看着里面的人缓缓坐起:“是,是你?”
不远处,季衔星仍旧面无表情。
棺木里面擦着双手的优雅男子,赫然就是第一天招待她们的管家。
“贵客们过得不错,我和主人们,就都放心了。”
管家站起身,从棺材中爬出来:“您应该见过我的主人们了吧?”
霍知也怔愣间听到季衔星喊:“他也是吸血鬼,杀。”
“呵呵。”管家用手帕擦着手,闻声只轻笑,转过身季衔星。
霍知也握紧手里的画框,眼盯着他露出来的后背,狠狠刺向他的后心。
可是预想中的血流不止没有出现。
就像之前徐一流杀不了伥鬼一样,霍知也手中的画框没入后心,仅仅是破开了一层皮肉,连半点血珠都不曾!”
“季衔星……季衔星!”
她慌乱下,下意识就是去问季衔星该怎么办,可是转眼间就发现面前背对着她的人不见了。
那人完全没有理会霍知也,步步朝着角落里的季衔星走去,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你叫季衔星,是吗?”
“你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