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之乱的遗孤?”释心中默念道。
对于这一段历史,释也是在王室图书室中了解过的,那场斗争可谓是西雍王室以鲜血铺陈的灾难,基本上当时王室宗亲都被杀得片甲不留。
这一切的一切都得从释的太爷讲起——
人类历1262年。
西雍公国国力强盛,镇守西州,异族难以侵扰。可谓是万世繁华,诸国朝圣。
可是一国之盛,便会衰弱而来。
当时西雍的国君便是西雍王?稷眼见丰饶之节将至,便广邀群雄,宴请来客。天下文人异士无一不为之心动,纷纷向往。
而那一天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位身形佝偻,怪样的预言师。
那一天天气阴沉沉的,灰暗的云层压得极低,仿佛一伸手就能触到那沉甸甸的阴霾。风静不动,连枯草都不曾摇曳,唯有乌鸦的嘶鸣划破死寂,它们成群盘旋,黑色的羽毛飘落凡尘。
凡预言师走过之处,生机凋零。
他的脚步很轻,但每一步都能在土地上留下细微的崩裂声。野草在他足底枯萎、蜷曲,化作焦黑的齑粉;野花瞬息凋零,花瓣甚至还未落地便已腐烂。
活物更是不敢靠近,每靠近一步,仿佛生机就要被剥夺。
他杵着枯槁的法杖,双眼空洞,漆黑如渊,他咯咯笑着。
那位预言师说道:“陛下,我自遥远昆仑天而来,历经徒步三千,只为告诉陛下,我所得启示,祸国灭合,吾国消亡!皆时八王将起,血流成河。”
众大臣难以控制自己的表情,但都透出一丝讥笑与讽刺。
更有文官大骂道:“这么可能!我泱泱西雍,现今富国民强,更是有诸国面朝,岂是你这小老儿一面之词,就说吾国要有灭顶之灾!”
文官袖袍一甩,立马对西雍王?奎请示道:“陛下,这黄口老儿信口雌黄,随意贬低吾国,臣建议应斩立决,以示吾国强威。省的随意的宵小之辈就来吾国骗吃骗喝。”
一声激起千层浪,往来的文人异士也是口诛笔诛。
而那预言师也只是桀桀一笑,原地化为了乌鸦,消失了……
这却给当时的西雍王?稷种下一颗种子,一颗欲要养蛊的种子,而那一年雍?明才满十岁。
时间回到现在。
释对于身形虚幻的九代道:“那,老爷子,要带回去吗?”
九代雍?明摇了摇头,“看他自己的选择,不要强求。”
释了然也清楚了九代的想法。
九代正要走时,看了一眼释现在女儿身的状态,有些好奇道:“你这个状态还要多久?”
释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只有一个月是这样的,大致离开启国就好了。”
九代看了眼圆满的胸脯,嘴角微微一笑:“其实你作为孙女也是蛮不错的,还是挺有料的。”
释只能尴尬一笑:“爷爷,时候不早了,人家要更衣睡觉了,那就不打扰了。”
九代面色一汗,有些怀疑自家的单传小火苗可能要觉醒某些不好的癖好了。直接招呼都没打,就遁走了。
释姚望空中明月,回想着此前对于阿茂兄妹俩的安排,他们俩暂时被武文赋安排在宫外驿馆,静候观察。
“在这里发什么呆呢?释?”玥揉搓着湿润的发丝道。
“没啥就是想发会呆,想一些事情。”释摇摇头道。
“什么事?说出来,姐姐帮你参谋参谋。”
“说了,没什么事,睡觉,睡觉。”
正要转身走时,却被玥拦住了。
“你还没有沐浴更衣,你今天可是很脏的。”
释回头一想也是,“确实今天脏兮兮的,应该洗洗、”
“那需要姐姐忙你吗?”玥在一旁挑逗道。
释见状立马遁走,不给玥丝毫机会。
半晌过后。
释回转心意,对着玥撒娇道:“姐姐,你最好了,姐姐,帮人家这一次,好不好?”
玥面色一喜,兰花一指伸出,释心领神会,便牵着玥走向了沐浴间,身姿像极了托着娘娘的侍女。
毕竟释还是有些不习惯这女儿身的身体,看来还是那般单纯的思想。
……
“变革一起,就真的一去不回了,殿下,你可想好了?”
一袭白衣书生样的青年对着面前华贵的男子道。
启承乾眯眼笑了笑,“先生,你说笑了,我怎会做那逆反之事。”
那白衣青年,折扇一开,笑谈道:“殿下这是回心转意了,不打算做了?”
启承乾手指一动,车吃了马,道:“天枢先生,你就不要为难本宫了,本宫可不是你想得大逆不道的人。”
名为天枢的男子,眉眼微蹙,手指举起自己仅剩的马儿吃了对面的相。
“殿下,我看出来了,你还是有些纠结,是在等什么?难道是老师那里让你怕了?”
启承乾呵呵一笑:“本宫可不是你,你个整天想着欺师灭祖的逆徒。”
炮隔山而打,吃掉了对面的卒。
“殿下,这其实也没什么不承认的,我曾经就说过了,你我都是同样的人。老师他老了,思想也固化了,过于守旧,从来不敢推陈出新,导致现在整个大启子民每一年都会新添流民,再过不久,流民一多就会有反意,到时候诸国助推,那大启真的就是现在这桌上肉了。同理,陛下也是。”
启承乾望一眼窗外的月光,心中难以躁动的心情压了下去。
“天枢先生,你还是太想要进步了,真的就那么喜欢那国师之位吗?”
天枢直接摊牌,也不饶弯了,“殿下,这世间谁不想要进步,总不能次次被压一头,更何况这些年我可过得真的不好呀。”
棋盘局势再次变动。
红方剩下一车,两炮,一帅,一士。
黑方只剩下将,一马,一相,一卒。
“将军了,先生。”启承乾面色一喜道。
双炮,一车绝杀,黑方彻底输了。
“妙呀,妙呀,殿下的棋力又有了几分精进。”天枢拱手道。
“先生说笑了,还是先生让的好。”
“哪里,哪里,这次我可没有让过一次殿下。”天枢面色依旧还是温和一笑,“何况,通过此次棋,我还是读懂了殿下心意。”
他面色微微一冷,继续道:“果然殿下,你与我果然是一类人,我会等候殿下的。”
启承乾举起红色的帅棋,微微开口道:“先生,你说,未来变局一起,你说这象棋的制造者是我等的对手吗?”
天枢轻眉微蹙:“殿下,你说的西雍的那位王子……那在下我也不清楚,毕竟那位的命格奇特,我也算不准,毕竟我可没有老师那样的本领。”
“那你从所得知信息来讲,从资质,从心性,从才情,他可有一战之力。”
天枢面色为难,叹气道:“那位王子说句实话,我了解甚少,但是单从能够制造这棋盘来说,未来想必有一战,而这天下也有他三分。”
“那剩下七分又是如何?”启承乾饶有兴趣道。
天枢再次道:“三分归你,剩余四分归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