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如同金色的丝线,穿过斑驳的树叶,洒落在山野部落。朱玉成在一阵争吵声中悠悠转醒,脑袋还有些昏沉,却被木屋外激烈的争吵声吸引了注意力。他强忍着脚踝的酸痛,想着这争吵声莫不是与张大哥的伤势有关,心中一紧,赶忙起身走到门边,轻轻推开了门。
只见盛艳站在木屋前,眉头紧蹙,一脸不悦。她对面是一个青年男子,剑眉横竖,犹如两把利刃,这独特的一字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凶狠,与盛艳的温婉形成鲜明对比。朱玉成从他们之前的只言片语中知晓,这男子叫木聪,是部落里的一员,一直对盛艳倾心不已。
“艳儿,今天天气这么好,跟我去山林里转转吧。我新做了一把漂亮的弓箭,想射些猎物给你尝尝。” 木聪满脸堆笑,语气中带着讨好。
盛艳冷着脸,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木聪,我没空。你也看到了,我要照顾这两位受伤的客人,他们的伤势还需要我时刻留意。” 说着,她下意识地朝朱玉成所在的木屋瞥了一眼。
木聪却像没听见盛艳的话,往前凑了一步,急切地说:“艳儿,这照顾病人的事,随便找个人都能做。你就陪我出去一会儿,不会耽误太久的。”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似乎只要盛艳答应,就能让他欣喜若狂。
盛艳往后退了一步,与木聪拉开距离,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木聪,你别闹了。这两位客人是我哥带回来的,对我们部落来说,帮助他们是应该的。而且,我是族里医师的徒弟,照顾伤者是我的职责。”
木聪不死心,咬了咬嘴唇,目光瞥见从木屋走出的朱玉成,心中妒火更旺,继续说道:“艳儿,你老是拒绝我,是不是看上这个小子了?这不是看他长得英俊潇洒你就芳心暗动?哼,看男人不要只看外表,最重要是看他有没有本事!”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朱玉成,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盛艳一听这话,顿时柳眉倒竖,生气地说:“木聪,你别胡说八道!朱公子和他的朋友现在正处于困境,我们应该帮忙,而不是在这里胡乱猜测。他们遭遇危险,差点丢了性命,这份遭遇难道不值得同情,不值得我们伸手援助?” 话虽强硬,可脸颊却悄然泛起一抹红晕,在清晨阳光的映照下格外明显。
朱玉成站在门口,听到这话,心中一阵尴尬,没想到自己竟成了这场争吵的导火索。他本想出去劝解,可又担心自己的出现会让局面变得更糟,犹豫片刻,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说道:“这位兄台,盛姑娘确实在尽心尽力照顾我和我大哥,并无他意,还望你莫要误会。”
木聪被盛艳的话呛得说不出话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此时又见朱玉成出面,更是恼羞成怒,瞪了朱玉成一眼,语气生硬地说:“哼,你少在这儿假惺惺!我警告你,别对艳儿有非分之想,她与我自小青梅竹马!你一个外来人,赶紧带着你的伤朋友离开这儿,别在这儿碍事!”
盛艳见木聪这般无礼,刚要发作,朱玉成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看向木聪,真诚地说:“兄台,我与盛姑娘不过是主客之分,她心地善良,对我们关怀备至。若因我等,让你与盛姑娘产生误会,那实在是我的不是。还望你能理解盛姑娘的为人。我与张大哥如今身处困境,承蒙盛大哥和盛姑娘救助,在伤势痊愈前实在无法离开。但我对盛姑娘绝无半点不轨之意,还请兄台放心。”
木聪被朱玉成这一番话说得有些不知所措,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语气有些生硬地说:“艳儿,你别生气。我…… 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我知道你心地善良,肯定会好好照顾他们。那我帮你一起照顾,这样总行了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前凑了凑。
盛艳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木聪,说:“不用了,木聪。你还是忙你自己的事吧。我能照顾好他们。” 说完,她转身就往木屋里走,不想再和木聪纠缠下去。
木聪看着盛艳离去的背影,心中又气又急,他一跺脚,冲着盛艳的背影喊道:“艳儿,你会后悔的!” 说完,他转身气呼呼地走了,留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朱玉成在原地,看着木聪离去的方向,心中不禁对盛艳充满了感激。若不是盛艳,他和张铁锷恐怕还在山林中受苦。同时,他也对木聪的行为感到有些无奈,在这紧要关头,他实在不想因为自己而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过了一会儿,盛艳从屋内再次走出,看到朱玉成还站在门口,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朱公子,你别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木聪他一直都是这样。”
朱玉成连忙摆摆手,说道:“盛姑娘,该说抱歉的是我。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和木聪起争执。对了,这木聪究竟是什么人啊?”
盛艳微微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厌烦,说道:“朱公子,我真不愿意提起他。他是部落里的人,一直对我纠缠不休。我多次表明态度,可他就是不死心。今天的事,你别往心里去,和你没有关系。”
两人正说着,张铁锷在床上轻轻动了一下。朱玉成和盛艳连忙走到床边,只见张铁锷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还有些迷茫,但看到朱玉成和盛艳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张大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朱玉成激动地握住张铁锷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张铁锷微微动了动嘴唇,声音微弱地说:“我…… 我好多了。丁夫人…… 有消息了吗?”
朱玉成的脸色黯淡下来,他摇了摇头,说:“还没有,张大哥。不过盛大哥已经派人去追踪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你现在别担心,好好养伤。”
盛艳也在一旁说道:“张大哥,你伤势很重,需要好好调养。我每天都会给你换药,你放心,只要按时用药,伤口很快就会愈合的。”
张铁锷感激地看了看盛艳,又看了看朱玉成,说道:“这次多亏了你们,若不是你们,我这条命恐怕就没了。”
朱玉成拍了拍张铁锷的手,说:“张大哥,你别这么说。我们是一起的,要不是你一直保护我,我也早就出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一起想办法救出干娘。”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朱玉成和盛艳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一丝期待。只见盛南岭匆匆走进木屋,身后还跟着一个满脸疲惫、神色匆匆的汉子。盛南岭的脸色有些凝重,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兴奋。
“朱公子,有消息了!” 盛南岭一进门就说道,“这位兄弟是我派出去追踪的两人之一,刚回来,情况有了眉目。”
朱玉成和张铁锷同时看向那汉子,眼中满是急切。朱玉成连忙问道:“快说说,到底发现了什么?我干娘她怎么样了?”
那汉子喘了口气,平复了下呼吸,说道:“我们一路追踪,发现了驼背汉子和那个络腮胡子秃头的踪迹。他们在王家渡那儿停了下来,驼背汉子从那帮人手里拿了一包银两,看样子是完成了交易,随后就和他们分开了。那驼子进了一间屋子,依我看,那儿应该就是他的家。而络腮胡子秃头那几人,则押着一位妇人,继续朝着山林更深处走去。看那妇人的模样,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我怕消息耽搁,就赶紧先回来报信,另一个兄弟还在后面继续跟着,盯着他们的动向。”
朱玉成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不管他们逃到哪儿,我都要把干娘救回来。盛大哥,我们现在就出发!”
张铁锷也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说:“我也去,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把丁夫人救出来。”
盛艳连忙按住张铁锷,说:“张大哥,你现在伤势还没好,不能乱动。我们会想办法救出丁夫人的,你就安心养伤吧。”
盛南岭看着众人,说道:“大家先别着急。我们部落虽然人不多,但大家都很勇敢。既然已经有了敌人的线索,我们更要好好计划,不能贸然行动。接下来,我们得详细商量下,怎么才能安全地把丁夫人救出来。”
朱玉成点了点头,说:“盛大哥,一切听你的安排。只要能救出干娘,让我做什么都行。”
张铁锷也说道:“盛大哥,这次真的麻烦你了。若不是你们部落帮忙,我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盛南岭笑了笑,说:“大家都是朋友,说这些就见外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制定一个完美的营救计划,把丁夫人安全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