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成听闻干娘的消息后,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出发去营救。然而盛南岭却拦住了他,神色凝重地说道:“朱公子,此事急不得。那伙歹人狡猾凶狠,我们需从长计议。我父亲是部落族长,他阅历丰富,见多识广,我们先去拜见他,听听他的想法,一同商讨营救之策。” 朱玉成虽满心焦急,但也深知盛南岭所言在理,只得强压内心的急切,点头同意。
二人朝着族长居所走去。族长的居所位于部落中心,是一座宽敞且古朴的木屋,屋前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阵阵清香。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屋内传来欢声笑语。盛南岭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进来吧。”
推开门,屋内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一位年约五十的男子端坐在主位上,他面容刚毅,眼神中透着威严,此人正是盛南岭的父亲,部落族长盛曼巴。在他身旁,坐着一位温婉的妇人,面容慈祥,想必就是盛曼巴的夫人。屋内还有一位客人,模样与木聪有几分相似,正与盛曼巴交谈甚欢。
盛南岭恭敬地向父亲行礼,说道:“父亲,这位是朱公子,他的干娘被歹人抓走,如今情况危急。我们得知了一些线索,特来向您请教营救之法。” 盛曼巴微微点头,目光落在朱玉成身上,仔细打量一番后,说道:“朱公子莫急,先坐下喝口茶。既然来到了我们部落,我们自会全力相助。”
朱玉成连忙行礼致谢,而后在一旁坐下。此时,盛曼巴的夫人热情地为他们倒上茶,说道:“孩子,别太着急,喝口茶,润润嗓子。” 朱玉成接过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然而,接下来的话题却让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原来,那位与木聪相似的男子正是木聪的伯父木伦,他是族中长老。今日前来,是为了商议木聪和盛艳的婚事。木伦满脸笑意,眼中满是期待地说道:“族长,木聪和艳儿年纪也不小了。这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木聪对艳儿更是情深意重。如今,也是时候让他们把婚事定下来了。为表我们木家的诚意,我们准备了丰厚的聘礼。有上等的虎皮一张,这虎皮取自深山最凶猛的老虎,毛色油亮,斑纹独特,在外界堪称稀世珍宝;还有珍贵的百年人参三株,每一株都年份久远,参须完整,药效强劲,对滋补身体有着极佳的功效,在药铺里,这般品质的百年人参千金难求;另有千年灵芝一朵,灵芝伞盖饱满,色泽温润,散发着阵阵异香,是调养身体、治病救人的绝佳药材;除了这些,我们还准备了一百石粮食,皆是精心挑选的上等谷物,能保障部落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口粮,足以解盛家粮食储备的燃眉之急;以及五匹矫健的马匹,这些马皆是在草原上精心驯化而来,身形矫健,耐力十足,无论是日常出行还是应对突发状况,都能发挥极大作用。另外,我们木家还准备了十名精挑细选的奴婢,他们各个身强体壮、手脚伶俐,既能帮忙操持家务,又能在田地里劳作,定能为盛家增添助力。”
盛曼巴微微皱眉,说道:“木长老,此事我和夫人也商议过。只是艳儿这孩子,性子倔强,我们还得问问她的想法。”
就在这时,盛艳恰好走进来。她听到众人的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咬了咬嘴唇,说道:“父亲,母亲,我不愿意。我和木聪不合适。” 盛曼巴的夫人连忙起身,走到盛艳身边,温柔地说道:“艳儿,你为何不愿意呢?木聪这孩子不错,对你又好,木家还准备了这么丰厚的聘礼。”
盛艳眼中泛起泪花,说道:“母亲,感情之事,不能强求。我与木聪并无男女之情,强行在一起,也不会幸福。聘礼再丰厚,也换不来真心。” 木伦在一旁说道:“艳儿,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懂事。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木聪对你的心意,众人皆知。你莫要辜负了他,也辜负了木家的这份诚意。”
盛艳抬起头,眼中满是倔强,说道:“伯父,我很感激木聪对我的好。但感情是勉强不来的。我不想因为家族的缘故,就牺牲自己的幸福。即便木家的聘礼再贵重,也无法让我违背自己的内心。”
众人纷纷劝解,然而盛艳却不为所动。这时,盛曼巴的夫人看着盛艳,轻声问道:“艳儿,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盛艳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震。她下意识地偷偷看了朱玉成一眼,随后抹着眼泪,转身跑了出去。
这一眼,被众人尽收眼底。屋内顿时一片寂静,气氛尴尬到了极点。朱玉成坐在那里,如坐针毡,心中五味杂陈。盛曼巴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说道:“今日之事,暂且到此为止。木长老,此事容我们再商议商议。” 木伦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希望族长能尽快给个答复。如此丰厚的聘礼,足以表明我们木家的心意,也能让两族联姻后更加繁荣昌盛。”
待木伦离开后,盛南岭向父亲详细讲述了朱玉成干娘被抓的事情,以及追踪到的线索。盛曼巴听完,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们不能贸然行动。那伙歹人既然敢在这山林为非作歹,必定有他们的依仗。我们需先摸清他们的底细,再制定营救计划。”
朱玉成焦急地说道:“族长,我干娘她……” 盛曼巴摆了摆手,说道:“朱公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我们部落虽然不大,但族人团结一心,定会竭尽全力救出你干娘。”
盛曼巴转头对盛南岭说道:“南岭,你即刻召集族中勇士,让他们密切关注那伙人的动向。同时,派人去打探他们的巢穴,了解他们的兵力部署。” 盛南岭点头领命,说道:“父亲,我这就去办。”
待盛南岭离开后,盛曼巴看着朱玉成,说道:“朱公子,你也莫要太过担忧。在这山林中,我们部落生存多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那些歹人虽凶狠,但我们也不会畏惧。”
朱玉成感激地说道:“族长,多谢您和部落的帮助。若不是你们,我和张大哥早已性命不保。如今又为了我干娘的事如此费心,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盛曼巴笑了笑,说道:“朱公子言重了。在这山林里,大家相互帮助是应该的。而且,我们也不能容忍那些歹人在我们的地盘上胡作非为。”
这时,盛曼巴的夫人开口说道:“族长,关于艳儿和木聪的婚事……” 盛曼巴叹了口气,说道:“此事我也很为难。木家在族中势力不小,木长老又一直希望两家联姻。但艳儿的心思,我们也看在眼里。他们准备的聘礼确实丰厚,对部落发展也有益处,可艳儿不愿意,这着实让我头疼。”
盛曼巴看向朱玉成,说道:“朱公子,不瞒你说,我们部落有四家宗族,分别是盛、木、刘、李。近年来,盛家人口凋零,人丁不旺。木家势力渐长,木长老有意与我们联姻,以壮大族群。我本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可如今看来,艳儿并不愿意。”
朱玉成听到这话,心中暗自吃惊。他没想到部落内部竟还有这样的纠葛。他说道:“族长,感情之事,确实不能强求。或许可以再和艳儿商量商量,说不定她有自己的想法。即便聘礼诱人,但没有感情基础,婚姻也难长久。”
盛曼巴点了点头,说道:“也只能如此了。如今当务之急,是救出你干娘。其他的事,待此事了结后再说。”
朱玉成告别盛曼巴夫妇,踏出屋门。此时,天色已渐暗,暮色开始笼罩整个部落。他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着盛艳哭泣跑出去的模样,心中满是担忧。盛艳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太过伤心?会不会出什么意外?这些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让他无法安心回到木屋。
于是,朱玉成决定独自去寻找盛艳。他沿着部落的小路,四处张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轻声呼喊着盛艳的名字,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路过一片花丛时,他想起盛艳曾在这里为他采摘草药,如今花朵依旧娇艳,可盛艳却不知去向。
他来到部落的小溪边,溪水潺潺流淌,仿佛在诉说着心事。朱玉成记得盛艳曾在这里清洗草药,那专注的模样让他印象深刻。他在溪边徘徊许久,却始终不见盛艳的身影。
天色越来越暗,朱玉成的心中愈发焦急。他加快脚步,继续寻找。终于,在部落边缘的一片树林旁,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盛艳正独自坐在一块石头上,双手抱膝,肩膀微微颤抖,显然还在哭泣。
朱玉成缓缓走过去,轻声说道:“盛姑娘……” 盛艳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是朱玉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也有一丝欣慰。
“朱公子,你怎么来了?” 盛艳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朱玉成在她身旁坐下,说道:“我见你匆匆跑出去,心中放心不下,便出来寻你。你…… 还好吗?”
盛艳低下头,泪水再次涌出,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心烦。木家的聘礼虽丰厚,可我对木聪真的没有男女之情。我不想因为家族的压力,就放弃自己的幸福。”
朱玉成看着盛艳,认真地说道:“盛姑娘,感情之事确实不能勉强。我理解你的感受。你若不想,便不要轻易妥协。我相信,盛族长和夫人最终也会尊重你的选择。”
盛艳抬起头,看着朱玉成,眼中满是感激,说道:“谢谢你,朱公子。在这时候,你还能出来找我,安慰我。”
两人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天边渐渐升起的明月。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此时,山林中的虫鸣声愈发清晰,似乎在为他们的对话伴奏。
过了许久,朱玉成说道:“盛姑娘,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你若有什么心事,以后都可以和我说。”
盛艳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两人一同朝着部落中心走去,身影在月光下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