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堂,长孙无忌直接向李世民请罪,搞得众臣有点傻眼。
人家都参奏别人,你这直接参自己一本,这是唱得哪出戏。
“陛下,微臣身为左武侯大将军,对属下管束不严,以至手下将军出入青楼之中,还请陛下降罪。”
韦挺心中一紧,与杜楚客对视一眼,想到了身为左武侯将军的柴令武,担心的看向李世民。
“辅机所指为何人?”
“回陛下,左武侯将军柴令武昨夜被巴陵公主于青楼中带回公主府,此事闹得影响极坏,臣管理不善,致其行为不端,实在有负陛下信任。”
李世民凝眉气道:“身为禁军将领,职责不可谓不重,身为驸马,却流连烟花之地,朕大失所望。
念谯国公对我大唐的贡献,免去柴令武左武侯将军一职,贬为卫州长史。严查京中官员,若有再犯,绝不姑息。”
朝堂为之一静,李世民叹了口气:“朕观今朝勋贵之后,多有不堪,才德未见卓然,却倚祖上功勋窃居高位;不思修身济世,反纵声色犬马之欲……
朕发此言,实乃警醒诸卿,严束家门,教子孙以正道,免生祸端。若诸卿皆守此训,方是社稷之福、万民之幸!”
早朝之后,得知消息的柴令武有些咬牙切齿,暗恨长孙无忌的多管闲事,听着巴陵公主的絮叨有些烦躁。
“行了,别再说了,卫州就卫州,那里条件又不差,若不是你总是拒绝我,我又如何会去青楼寻欢作乐?”
巴陵恨恨道:“你做了错事,竟然还怪罪到我的头上,我不过是担心怀了子嗣会有隐疾。”
“那怎么办?便不生了吗?医者不是说只是机率大些吗?既然都已成婚,难道要一辈子都这般过活不成?
我可没有秦驸马那个本事,能让陛下下旨纳妾。”
巴陵含着眼泪:“表兄以前对我从不会如现在这般的语气说话的,巴陵到底做错了什么?”
柴令武叹了口气:“不是你的错,都是父辈惹的祸,我没考虑你的感受,唉,莫再说了,收拾收拾准备滚蛋吧!”
魏王府中,李泰则是有些慌乱,连忙与韦挺、杜楚客商议起对策。
“唉,柴驸马还是太过年轻,微臣昨晚还特意劝告了一番,没想到半日不到,便被微臣言中,还真是不堪大用。”
韦挺摇了摇头:“此事也不可单看一面,卫州人口有两万余户,在我大唐却被划为上州,可见此地颇为重要,且刺史李宽亦是相熟的宗室,
足见陛下将其放任外地也只是打压一下,堵住朝臣的悠悠众口,若柴驸马能在卫州好好经营一番,对殿下而言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
微臣建议殿下亲自对其勉励一番,切莫再因小失大。”
李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韦挺的观点:“子正所言颇合本王心意,晚些与其谈谈,也算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
李承乾心情不错,让你得意,唯一一个领兵的给你拿下,看你还得不得瑟。
走进寝宫,屋中空的,李承乾问道:“太子妃去哪里了?”
“回太子,太子妃进宫看望皇后娘娘了。”
“唉,不用这么频繁吧,那你将称心叫到孤的寝宫中去。”
称心感受着李承乾的动作,心态渐渐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从最初的有些抗拒渐渐感受到了一些快乐,逢迎着太子开始主动起来。
李承乾快乐到了极点,身体有些微微颤抖:“称心,你真是孤的宝贝,对对,舒服。”
云雨过后,李承乾摸着称心的长发,不禁感慨:“没想到世间还能感受到如此的快乐,孤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称心,以后孤当了皇帝,一定让你荣耀加身,光宗耀祖。”
称心小心答道:“称心能得到殿下的宠爱,已是心满意足,家中之人都是乐户贱籍,若殿下日后当了皇帝,若还能记得称心服侍的用心便帮他们一把吧。
最近宫中总有人私下议论,不若称心以后便着女装吧,称心不想让殿下难堪,传了出去也对殿下不利。”
李承乾双眼放光:“称心姿容秀美,若着女装定是美丽至极,好好好,这样也方便时刻留在孤的身边侍候。”
脸上笑容忽然收敛,眯眼道:“你将议论之人告诉孤,孤为你出气,既然爱嚼舌头根,那便让他们到地下嚼个够。”
称心跪在李承乾面前,满眼带泪:“殿下对称心的好,称心永世不忘,不过这次便饶过他们吧。”
“那回头孤便将那几个奴婢交给称心你亲自处置,要杀要剐你自己做主,看以后还有谁敢欺负孤的称心,哈哈哈。”
-----------------
桃源庄依旧热闹,李铁余贵在庄中走着,看着眼前的繁华却有些神不守舍。
“李铁,你说大郎他们现在到了哪了?”
“这谁知道,那么多女子,就是想快也快不了,唉,只怪咱们老哥俩都是伤在外面,一眼便能瞧得出来,
老孙这回倒是好命,要不是看在他给咱们留的东西,我就直接向驸马举报。”
“呵呵,你可拉倒吧,他那伤的地方估计只有他婆娘才能晓得,不过又不耽误办事,只是庄上如今都是生面孔,有些难过。”
“赵安可以,我们两个也可以,重新训练出一支队伍,等他们啥时候回来让他们惊掉下巴,哼。”
秦忠小跑过来,有些气喘吁吁:“老李,老余,真是让我好找,保安人手不够了,赶紧派人去升道坊帮忙维持秩序啊。”
李铁眯眼开口:“你再说一遍。”
秦忠一愣:“保安人手不够了。”
“前面一句呢?”
“我找了你们半天。”
“再往前一句。”
秦忠有些糊涂:“啥意思啊?”
余贵敲了一下秦忠的脑袋:“你小子如今胆子有点肥啊,敢叫我老余,谁给你的胆子?”
秦忠讪笑道:“哎呀,我这不是学的马主管嘛,想着这么叫显得亲切,二位莫要见怪啊。”
李铁撇嘴:“哼,你还不够格,叫李叔知道吗?”
秦忠脸上一苦:“李叔,李大爷,派人吧!”
李铁一拐一拐的走远了,余贵开口道:“看到没,老李这是腿脚不行才留下的,我这手根本不当事,是特意留下来陪他,
你可别以为是驸马嫌弃,再说驸马咋说的,你这个总管有事也得和我们商量着来,是不?”
秦忠不住的点头:“知道知道,驸马让我们闷声发财别惹事,我这都是按照驸马交待做的啊。”
“别和我扯没用的,孙宝那边还没信吗?怎么不见你和我们老哥俩说?”
“哦,您老问这个啊,驸马临走时说了,孙宝和二憨兄弟暂时还不动,看看崔家下一任啥情况。”
“那现在啥情况?”
“不好说,孙宝说崔家好像一直没派人,好像那个崔昱临时管事呢!那家伙被驸马弄怕了,见我们的人都客客气气的。”
“行,有事提前说,别等我问你,你去忙吧,我去找老郑有事,
午后程小公爷和尉迟小公爷不是说要带朋友来游玩吗?农家乐的价目表居然还没做好,这不扯呢吗?”
秦忠有些傻眼:“他们可是管驸马叫大哥的,这样不好吧?”
“驸马教过我们,亲兄弟明算账,关系近可以打折,不能白吃白喝,这点规矩都不懂,我怀疑让你当管事是不是错了。”
“呵呵,没错没错。”
-----------------
崔昱来到后院一处房前,推门进入,只见屋内摆着一处牌位,点了一柱香插到了香炉中,拜了几拜。
“老爷,崔昂死了,您别怨我。我也是尽了力的,如今夫人和小姐都逃离了苦海,也算是小的报答了老爷的栽培之恩了。
夫人被那崔昂坏了身子,本已有死志,还是秦驸马的手段高,不知怎么劝动了夫人,听说都随秦驸马去了外地,
外地好啊,也无人认识,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小的现在掌管长安的产业,不打算和桃源庄再对着干了,还是秦驸马说得对,
合作才能共赢,更何况不合作的下场都有点惨,小的觉得太不值得,而且桃源庄做事还是颇有分寸的,希望老爷能够理解。
回头小的就得把这里撤掉了,夫人小姐应该会给老爷上香的。”
嘟囔完又拜了几拜,窗外骤起鸦啼,崔昱忽觉后颈寒意刺骨,连忙出了屋子,拍了拍胸口。
“来人,把这里清理一下,给胡由住吧。”
孙知难一见崔昱连忙开口:“崔管家,我的小娘子不见了啊,能不能帮俺找一下?”
崔昱没好气道:“我上哪找去,你们又没成亲,就是一段露水情缘罢了,你还会遇到真爱的。”
孙知难一脸惋惜:“唉,再找可就找不到这么好看的了,对了,俺兄弟来投奔俺来了,能不能给安排个事做啊?”
崔昱叹了口气:“就跟着你一起好了,咱们以后老老实实的跟着桃源庄后面捡钱,没事别打听他们的消息了。”
说完转身要走,突然回头问道:“你兄弟叫什么?”
“哦,俺兄弟叫费米。”
“行,知道了,去吧。”边走嘴里边嘀咕,这什么爹娘能给起这么差劲的名字,费盐费米,是不是还有个失散的叫费钱。
-----------------
傍晚,张玄素?向李世民上书《谏修九成宫殿书》,“阿房成,秦人散;章华就,楚众离;乾阳毕功,隋人解体?......
今民力未及隋日,而役疮痍之人,袭亡国弊......
陛下役疮痍之人,袭亡隋之弊,恐又甚于炀帝矣?......“
李世民满肚子怒气回到了立政殿,将奏折一把摔在地上,和长孙抱怨:“观音婢!朕登基以来,兢兢业业,渭水之盟后朕连宫中酒中都要兑水!
三省六部都说朕抠门,甚至有人背后笑朕给皇后裁衣都盖不住脚面,如今就想修个宫殿,想着到时与观音婢避暑养身,这难道都成了亡国之举吗?”
长孙拾起奏折,轻掸上面的灰尘,轻声安慰:“二郎可知,前日掖庭宫女为省灯油,借月光补衣戳破了手指?张玄素说';恐甚于炀帝';,是拿性命在赌陛下圣明。”
“户部向朕禀报,国库税收增加了将近一倍,朕治理国家劳心劳力,况且那九成宫的木料都取自隋朝废墟!朕如何就甚于炀帝了!“
长孙笑道:“晋阳起兵之时,二郎曾说得天下后必建万间广厦安百姓,如今陋室尚存冻骨,广厦先从妾身心里拆罢。
正则之前不是建议我们去骊山温汤吗?那里臣妾就很喜欢。”
“可那里也甚是简陋,朕想给观音婢好一些的条件怎么就这么难呢?”
“呵呵,二郎,快了,等你的内库丰盈,到时候咱们自己拿钱建,大臣们就说不出什么来了,是不?
张玄素一番忠心应当给予奖赏,高明有这样正直的人教导日后也必成大器。”
李世民脸色一垮:“朕有点后悔让秦浩走了!不知道他们如今到了哪里。”
长孙脸上浮现一点哀伤:“也不知道丽质心里是否恨她的父皇和母后,云中条件太差了,二郎不若下个旨,允许正则建个与公主府一般规模的府邸吧!”
李世民点了点头:“那臭小子有的是钱,朕明日派信使追上他们。
高福,给张玄素送去绢帛两百匹。”
高福点头应是,转身要走。
“等等,还是一百匹吧!”
长孙愕然,奏折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