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理会辰化雨,握着柴刀,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先一脚将地上,已经被蛇迷得失了神的刘艳给踢进院子里。
跟着柴刀横扫,顺着顾容卿后背一推,用刀口将蛇头勾起。
渗着血水的左手往下一拉,扯着那些血顶黑蛇的蛇尾往刀口上一卷。
将蛇身如同缠绳般缠在刀口,再用力一压。
“咯咯”的破皮断骨声传来,蛇身断成两截。
我握着柴刀一甩,将断蛇甩向远处。
“啪”的落水声中,夹着血顶黑蛇放声嘶吼:“施行云!”
跟着本就大的雨,突然如同瓢泼,哗哗的冲到我身上。
我没理会这些东西乱叫,靠着明灯照影,握刀斩蛇。
可不过三刀,堪堪将顾容卿背腰的血顶黑蛇砍掉,地上积水已经没过脚背,瞬间有什么顺着雨水直上。
我左手用力握拳,挤出血水,直接往顾容卿身上一抹。
借着血水直接将几条血顶黑蛇扯开,拉着她胳膊,用力将她往院子里甩。
可顾容卿却一把扯住那棵歪脖子树的树枝,反倒借着惯性将我往里面推:“你不知道它们的厉害,你快进去啊。”
就这一耽搁,我已经感觉有蛇钻进裤脚里了。
忙握刀,顺着腿向下。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蛇爬过的地方,却有着像浴室里,那沐浴球擦过时的酥痒。
心头暗叫不好,宁愿被咬,也不能被那些不该有的东西,占了身心。
左手直接捏着蛇尾,刀用力一压,直接砍断蛇身。
残留的蛇头,痛得嘶吼一声:“不孕蛇子,就养冥芝吧!”
就在蛇牙竖起,要扎进我腿里时。
一道水流“哗”的一下冲了过来,直接将那血顶黑蛇冲开。
辰化雨昂立在我身前,双手十指一甩,无数柳条涌动,瞬间将所有蛇给缠住。
沉喝一声,宛如惊雷:“滚!”
刹那间,所有血顶黑蛇,又如同水迸般,碎裂成了雨水。
“你伤我们,等于伤你,辰化雨,你身为蛇君,却……”空中雨水汇聚,隐隐有着蛇形的东西在涌动。
“直呼本君名讳,当斩!”辰化雨冷哼一声,右手直接一握。
那凝聚而成的蛇形,宛如被扼制七寸般,痛苦的扭了几下,跟着一声痛苦的嘶吼,蛇鳞片片崩碎。
地上的雨水,染着血色,瞬间奔涌消失不见。
旁边辰化雨身形似乎晃了一下。
想到刚才血顶黑蛇的话,我忙一把扶住他,往院子里去。
路过幽幽清醒的刘艳时,一脚踢在她后脑上,将她踢晕。
被拖进院中的顾容卿有些紧张的看着辰化雨,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却又想起自己没穿衣服,忙又回了奶奶房间。
我扶着辰化雨回了房,他这才一口淤血喷了出来。
喘了几口气后,才朝我苦笑道:“现在知道了。”
“它们和你?”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他化出蛇身时,总要捂住我的眼睛。
他的真身,也是血顶黑蛇吧。
可为什么他能引出柳条?
“同族同源,一脉相承。”辰化雨抬眼看向外面的大雨。
轻呼了口气:“你别多问,尽快蛇葬,对谁都好。”
跟着看了我一眼,一挥手,将我一身水汽烘干,再次伏于锁骨不动了。
我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沉闷,所以每次他对血顶黑蛇出手,自己也会受伤。
同时疑惑也更深了,既然是单独的个体,为什么受伤又会相通?
当年我爸那灭蛇灵、造宝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能看顾容声和黄老道,吃了苦头,再来时,能不能说出点真话。
压了压心神,这才出来。
外面雨已经停了,顾容卿穿了好衣服,站在屋檐下,有些担忧的瞥了我一眼:“刚才有蛇沾到你身上了,它们的鳞上有东西,会让你……”
她似乎在找词,方便开口。
“动了淫性。”我刚才已经感觉到了,朝她道了谢。
取下墙上挂着的草绳,绑个木勾,将躺在院中湿泥中的刘艳拉回来。
抱进客房,给她将满身的泥擦一下,换身衣服。
我殓尸时常做,顺手的事。
可等泥擦掉,她身上满是蛇鳞刮蹭出来的擦痕就算了,皮肤表层当真会渗出滑滑的黏液。
“这已经开始了,接下来就会变成蛇一样的梦游,钻进你爸那个肉包坟里。”顾容卿站在窗外。
脸带担忧地道:“让她逃吧,远离这里,或许还有点希望。”
我将帕子丢开,用捆尸绳,在刘艳脖子上打个圈,交于后背,又从腋下穿过来,绕在她胳膊处,再绑到我身上。
用力一拉,将她扯起,麻利的把衣服套她身上:“她走了二十年了,到底在哪里,我都不知道。可她后面生的儿子,会说白话,想来在距这里千里之遥的两广咯。”
“我甚至都不知道她还生了个儿子!”
等衣服穿好,解开我胸前的绳结,将绳子从刘艳身上抽出来。
又在她腰间一卷,顺腿而下,绑在小腿处,将裤子给她套上,拉上被子。
这才转头看向顾容卿:“那个叫侯浩轩的,不过和我同母异父,就因为他在尸中养蛇,再用那些蛇养出来的冥芝,对我影响大点。”
“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上万人的直播间,就这么死了!”
“能逃到哪去?怎么逃?”
那些东西,不管距离,不顾影响,根本不拿人命当回事!
我引着蛊蛛垂落,护在刘艳床边。
走出来,看向顾容卿:“你是不是以为我恨她?”
顾容卿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我不恨她。”我靠墙轻呼了口气。
有什么好恨的,她生我,打一开始就是交易。
说是跑了,也守了三年。
一个当姐姐的,为了救得了重病的弟弟,放下自尊,主动降价和一个傻姑争一个嫁死人的机会。
有这样的魄力,我很佩服她的。
因为她,我那个舅舅活了下来,还时常来看我,跟我说不要恨她,她也是没办法。
奶奶提及她离开时,虽有感慨,更多的是庆幸。
可她和顾容声同时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会有危险。
已经在她靠近时,对她动刀,表明我不会认她这个妈。
以为只要我对她没有感情,无论顾家也好,暗处那些血顶黑蛇,那些看不见的东西,就不会对她做什么,不会拿她要挟我!
可那些东西,不会因为我有没有感情,而是直接下手。
就因为侯浩轩,和我有一半的血脉,在半个月关的那晚就这么死了。
留着刘艳,是为了像逼迫顾容卿一样,逼迫我!
我胸口发闷,朝顾容卿道:“今晚不会再有事了,睡吧,明天才是新的开始。”
顾容声会清楚的知道,吃进去的冥芝吐不出来了,也会知道顾容卿跑我这里来了……
为了自保,必定会叫上黄老道。
到时他和奶奶一样都要祛除体内的冥芝,就必须跟我合作。
顾容卿轻嗯了一声。
我放下蛛丝引,将所有房间围住。
上床前,还特意打座入定,点了安神香。
可躺在床上,依旧心浮气燥,一闭眼,就是刘艳那在泥中打滚的画面,以及顾容卿展臂如蛇的祭蛇舞,以及头顶鲜红、粗壮的黑蛇在白皙的身上游走。
胸口燥意涌动,莫名发热,我本能的伸手去扯了扯衣领。
可一碰,就抚到了微凉的锁骨,本能的揉了揉。
指腹感触到鳞片触感,酥麻瞬间从指尖涌向全身。
“呵……”本能的哈了口气,手想缩回来,可又忍不住。
那种不该想,想也有罪的画面,如同潮水般的在脑中回闪。
几乎是咬着牙,强行将手收回,可腿又不由自主的裹缠着被子。
那种燥意,好像要将整个人烧了起来。
就在我受不住,想掀开被子去洗个凉水澡时。
身边床垫突然一沉,辰化雨躺在了我身侧。
双眼发沉的看着我,幽幽地道:“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你以为云雨,只是文雅的形容。在雨水中,它们……”
辰化雨沉叹了口气,伸手捂住我双眼:“闭眼,我帮你将冥芝香引出来。”
正想问怎么引,就感觉唇上一凉。
跟着缠卷着被子的双腿,被什么给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