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天上月牙和明亮的星星,随着元正的越来越近,身处边疆的李三一,感觉越来越冷。
李三一,男,十五岁,三年前从皇城长安来到边疆,因为家里元正之夜,忽然的一场大火,让他从孤儿寡母的单亲家庭,变成一个孤家寡人。
虽然李三一出生单亲家庭,在这个时代也没受到多少冷言冷语,因为自小到大,他就没有出过小镇半步,从家里到镇上集市的一千三百五十步,就是他走过最远的远门。平时极少出门,每日上午读书,下午练武,晚上则房间看书,家里的书房有五千多本各类书籍。每半个月跟随母亲去一趟集市商铺收钱。不管是读书还是练武不用来镇上私塾,而是母亲从皇城长安请的先生和武师在家里教授。
教书先生和武师也是半个月休沐一天,不在家里。母亲在收钱的时候也让李三一在几家商铺,跟着掌柜、伙计轮流学习。自家的粮食、布匹、酒水、铁匠铺总有少东家的身影。少东家为人亲和,虚心学习,又对店铺伙计、掌柜一视同仁,极少拿东家身份压迫他们。逢年过节还给予一定的福利。很是得到别家店铺伙计的羡慕。
在十二岁那年元正,风高月黑之夜。莫名被母亲从床上叫醒,就听到外面有嘈杂的叫喊声,穿好衣服后,母亲让李三一待在房间不要出去,不要出声,她去去就回。
听到外面的叫喊声,还有不时传来打斗的声响,李三一独自在房间来回踱步,有些焦躁不安。不到一刻钟,母亲又回到房间,把随身携带一个包裹,递给李三一。
“三一,长安留不住,一会你随七管家鱼富贵一起离开,一个月后在耀州西门内刘记客栈等为娘。如果午饭之前没有见到为娘,客栈掌柜的会带着你俩离开。改名换姓,在没有实力之前,不要回到长安。记得:千万别回长安。”
说完也不等李三一说一句话,就急忙开门走了,随即管家鱼富贵进来,立刻把门栓插好。
“少爷,随小的走吧!”那名管家道。
“我怎么没见过你?”李三一疑惑道。
“少爷,家主交代让我一直在耀州,每个月在长安这边待十天,然后回耀州待十四天。一来回路上是六天。”鱼富贵解释道。
“这么说,像你这样的至少有三个?”李三一继续问道。
“是的,少爷。我是七管家,上面还有五、六两位管家,平时我们各自负责一份家业。各自负责十天,随时接应少爷。”鱼富贵说道。
“平时家里只有一位管家,那二、三、四管家呢?”李三一继续问道。
“呵呵,他们三位是随时接应家主的。”鱼富贵坦言道。
“哦,刚才娘走的急,也没多说。咱们去哪里?”李三一问道。
“家主交代,到耀州等她,小的也不知道。”鱼富贵说道。
走到书桌后的书柜旁,拍打几下,书柜就从中间打开,出现一个小门洞,从身上取出一个火折子,走进通道,李三一紧随身后,从墙壁上取下一个火把,就听到身后“咔、咔、咔”的声音传来,书柜就闭合了。
看到儿子房间灯灭了,女人脸上露出来笑容。带三人走向另一个房间,随之房间灯灭了。
黑暗的通道,狭小的空间,上面到处是蜘蛛网,时不时有几滴水掉下,
“吧嗒、吧嗒”
听得人有点磕碜。还好地面铺着青砖,不至于摔倒。一个时辰后,两人换了三个火把,才走到地道尽头。打开地道口,发现是一间柴房,用火折子点燃灯笼后,灭了火把。
“少爷,这是小的一家远房亲戚,常年在南方做生意,极少回长安。咱们在此休息一晚,明天早上离开。”管家解释道。
“好,听管家安排。”
李三一,这时有很多话要问,又觉得不是时候。就耐着性子,跟随管家离开柴房后,来到一处厢房,里面被褥、文房四宝、书籍、桌椅板凳齐全,极少有灰尘,看来是经常有人打扫。
“少爷,小的就在隔壁房间,有事喊一声。”
“嗯,辛苦管家了。”
“这都是应该的,小的告退。”
一个时辰后,皇宫深处。
“主人,小的们赶到时,甲字一号被人放火烧家,全家除了少爷,包括夫人在内,七十二口,全部身亡。现场打斗破坏严重,没有发现贼人踪迹。请主人责罚。”
“这逆子,自家兄弟都不放过。”
随后空旷的大殿里,沉默。
一刻钟后。
那人恢复往常的沉稳道:“让暗卫继续追查,以后你负责此事。从神龙卫招募身世清白之身,五百人,找到少爷后,一直暗中保护即可,不到万不得己不要现身帮助。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一夜无话。
翌日天还未亮,两人就整理好了行装,李三一俩人都是行商打扮。鱼富贵不知什么时候办好了路引,普通百姓出远门可是需要路引的,这是一种类似于通行证的卡片,注明了出行人的姓名、籍贯、目的地、出行原因等信息,由官府颁发,在过关卡、住店等场合可能会被查验。没有路引,会被当做流民处理,拉去各地官家工地做劳役一年,不给钱那种。
因为家里有商铺产业,两人言行也没引起注意,一路顺风顺水,三日后到达耀州。就在西门里刘记客栈隔壁客栈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