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姚府,来到大街上,去了一趟酒水作坊,这里还是那七八个人,刚开春也不忙,看了一下库存还有三千多斤的酒,让掌柜的拉回一千斤。
路过一家木器店,发现有很多竹杆在外面靠着,有些好奇感兴趣就进去看看。
“店家,你这竹子是哪里的?”
听到声音正在忘我干活的伙计吓一下,看到后面跟着是李府管家,镇子有两百多家店铺,各大家族的族老、公子、小姐都认识,这位管家经常他们店里订货,今天还跟在身后,想比是李府公子了,以前他也认识,只是几个月李三一不在镇上出现,又长高长壮了不少,一下子没有能认出来。
“公子,这些都是西边马坊镇那边大山里的竹子。”
“哦,你把这最好的筷子给我装一千双,你这长一丈的竹子来百十根,对,就这样的,长得好看些的。”
“公子说笑了,这竹子还有丑俊之分?”
“有的,那些粗细均匀,少有烂点的,做工的时候是不是就喜欢它。那些长得疙瘩到处都是,你是不是烧了他的心思都有呀!”
“这么一说还真是,公子就是学问人,说话有理有据的。”
“管家,付钱,让送到府里。”问完事情,总不能一走了之,直接给钱当信息费,人家可能把自己当傻子,就多少买点东西,筷子府里一定是要用的,竹竿也多少能用。付钱钱两人就回了。
除了店铺。鱼富贵走到跟前问道:“少爷,买那么多竹杆,做什么?”
“想做做弓箭呀!”
“行,那我回去找工匠,少爷需要多少?”
“先把一百,箭矢做两万,让护院多练练手。竹子的剩余材料都留着放库房,别烧了。”
“好嘞,记住了。”
回到李府,李三一用过午饭就进入书房开始图纸,画好图纸,再写了一些需要的其他物品,让管家到店铺去打造或者购买,有铁器,有木器,都是零件图,拿回来自己组装。顺便打听一下哪里地上都有竹子,这竹子一般在长安周边,汉州以南比较多,这边北方之地高海拔之地竟然也有竹子,不由得有些好奇,要是这竹子遍地都是,那造纸可就便宜许多了。
不一会,下人来报,说木器作坊的伙计送货来了,说是少爷买的。
“嗯,筷子送到库房,竹子拉到后院柴房房吧。我一会过去看看。”
“好嘞,拉到后院柴房。”说完就走了。
来到后院,这个后院指的是他第一个院子的后院,不是整个宅子的后院。看到竹子后,让人把竹子刨开一小半,把里面的截片都给挫平,弄好的,拿到自己的小院晒太阳。这削下来的竹片和竹屑都收起来,竹片都劈成半尺长短的,也拿到自己小院晒太阳。
做完这些,李三一刚准备休息一会,鱼富贵就进来了。
“少爷,姚家把粮食和这本册子送来了。”
“好,给来人五百文赏钱。”
“是,少爷。”说完就出去了。
李三一坐在院子树下看起册子,这人还挺讲究,三五张纸的事,还搞个厚硬质纸皮,搞得跟奏折似得。里面主要是记载,这四家的主要产业
姚家:良田七千五百亩,商铺有粮食铺,杂货铺,布匹,与匈奴和大夏都有贸易。有三儿子。
段家:良田三千三百亩,商铺有木器铺,粮食铺,酒水作坊,胭脂城也有商铺。有二女一子
牛家:良田一千二百亩,商铺有医馆,铁匠铺,杂货铺,酒馆,肉铺,与匈奴有贸易。三子一女,段家主母与牛家主母是一个宗族,胭脂城刘家。
孙家:良田八百亩,商铺有布匹,香料,胭脂城有风月馆。有三女,与姚家是儿女亲家。
姚家最大,其他三家势力相差不大。自家在商业这块是短板。几家都与胭脂城有联系。
李三一看过之后陷入了思考。
之后几日就恢复了自己轨迹:读书、练武。
大武六十三年二月初五
今天是约好给两名牺牲袍泽家里慰问的日子。
李三一带上鱼富贵和三个护卫卯时出发,步行半个时辰就到了北门了,要去的地方也不远,一家在胭脂城内,一家在城南五里铺。
离约好的辰时三刻还有一个时辰,看县城人来人往的也就进去转转。
极目远眺,入眼之处尽是各式各样的幌子在风中摇曳生姿。那些幌子色彩斑斓、绚丽多彩,红的像火,粉的似霞,黄的如金,绿的若玉……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不胜收的画面。与后世那千篇一律的黑底白字相比,这里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和独特的韵味,仿佛每一个幌子都承载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让人不禁沉醉其间,感受这真正的人间烟火之气。
街头巷尾,推车挑担的小商小贩对着过路的行人吆喝着自己的货物。这里民风彪悍,身处边疆、代刀是家常便饭,不是强弩这种管制就行。暂时没有城管,衙门也就二三十个人,管理三四万人。
不时有一群群小孩童,奔跑打闹,时不时引来父母的一顿责骂,也不影响小孩童的一丝热闹。
就在几人在路边吃热早饭时,听见由远及近的一阵马蹄声响起,声音杂乱,夹杂着阵阵尖叫。李三一不由得起身东望,只看一匹大马驮着一个人上下颠簸,好像不受控制似得,四处乱窜,后面还有几人在追赶而来。不时发出“嘶嘶”的鸣叫声。快到李三一身边时,只见一道身影随马匹而跑动,十来丈就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再又是十来丈就听到“啾啾”的凄切而尖细的马嘶声,随后男子就控制住马匹,停了下来。然后下马,把马上的人抱了下来,只见这人:头戴方巾,脸色苍白少有血色,眼睛紧闭,眉毛轻动,嘴唇泛白紧闭,一身男子衣衫打扮,以后世李三一经验,这就是女盘男装的书生装。也顾不得地上是否寒冬,把这人放到地上,平躺放在地上,手指在鼻孔下一放,嗯,有呼吸,人还活着。三五呼吸间,后面一群人就到了。
“公子,公子,你没有事吧?”李三一心里嘀咕,你们谁见过一米六的个头,八九十斤的重量的男子,这群人自己玩的还真投入。
“公子,你醒醒呀,别吓春秀呀!”
好家伙,这男男女女十来个人的,李三一也被推到了人群外,这时只见一个和李三一一般大的少年过来。拱手见礼道:
“多谢总旗大人,救命之恩。”
“哦,你认识我?”今天李三一没有穿盔甲,自己也很少来胭脂城,怎么会有人认识自己。一看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来人或许也知道自己唐突了。马上解释道:“总旗大人,我是府兵伍长麻伟,和总旗大人是同年的,前几天还见过。”,这一提醒李三一马上想起来了,据说眼熟,一时忘了,这是和自己一样,训练优秀被提拔为伍长 的三人之一,还有一个叫程什么的,忘记了。
“见过麻伍长,我就说看着眼熟。还望海涵。今天这是?”李三一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暗叫一声,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一下周围的人,再碰上这种袍泽也不认识就是尴尬了。
“总旗大人,不记得也是应该的,卑职因为长安有事耽搁,在府兵营报道后几天就去马坊镇烽火台了,很少在军营。今天是我远房亲戚来胭脂城逛逛的,这几天马匹都好好的,刚才进了东门不知道怎么就不受控制了,多亏总旗大人舍命相救。”
“应该的,顺手而已,不必记挂。你先把这人送到医馆看看,估计也就是受到惊吓而已。”
“好,麻烦总旗大人了,改日卑职再登门答谢,卑职告辞。”
“好,你忙吧!救人要紧。”
旁边人见李三一控制住马匹,那人也安全了,不由得一片叫好。纷纷赞扬好样的。
李三一笑着一一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