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兵营的途中,李三一行至半途时突然停下脚步,他目光沉稳地看向身旁的两名亲卫,略作思索后开口说道:“你们二人且先离去。一人速速前往家兵基地,告知秦怀玉让其留下一百名士兵看守营房,其余之人则分别分散至三座宅子里,并务必加强各处的防护措施。另一人即刻赶赴马坊镇的那处宅子,传话给管家荻华,令他挑选出十头肥壮的羊送到兵营来。”
两名亲卫齐声应诺,而后转身迅速执行命令去了。
李三一继续迈步朝着兵营前进,不多时便抵达了目的地——马坊镇兵营。就在此时,恰好遇到郭阳所率领的一小队人马结束巡逻归来。
只见郭阳快步走上前来,对着李三一恭敬地行了一礼,朗声道:“卑职郭阳,见过总旗大人!”
李三一微微点头,面露关切之色询问道:“此次巡逻之路可还顺利?可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郭阳挺直身躯,中气十足地回应道:“回禀总旗大人,咱们这一路行来并未发现任何问题。”
听闻此言,李三一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他深知如今局势动荡不安,最担心的便是有不法之徒趁虚而入,若是真出现这样的状况,恐怕免不了又要兴师动众前去剿匪平乱一番了。想到此处,李三一暗自庆幸此番一切安好。
“如此这般,你先安排兄弟们去吃饭、歇息一下。待到晚间,便由你与寇兵刚小旗负责巡逻事宜,切记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待这批逃兵离去之后,咱们便能轻松一些了。”总旗大人面色严肃地吩咐道。
“遵命,总旗大人!属下这就去安排众人用餐和休息。”郭阳抱拳应诺后,转身快步离去。
原来啊,在烽火台时可没有专人司职做饭之事,都是大家伙儿轮流操持着。然而如今到了总旗这里,情况则有所不同,会有一伍之人专门负责炊事工作。这五人中呢,其中四人乃是原先府兵营里的旧部,此次李三一又额外增添了两人进来。尽管如此,那三个烽火台仍旧是各自自行解决饮食问题的。而这新增的六个人,只需专心照看好驻守兵营的这些将士便可。
总旗大人交代完毕后,缓缓转身回到了宽敞的大厅之中。他随意找了个亲卫,轻声说道:“你速速去将那伙夫伍长给我唤过来。”说罢,便负手而立,静候来人。
这位名叫姚穆叔的年轻人,乃是双河镇里正姚房家的长子老三。其家族中的长子早已前往长安城谋求发展,数年前便将他送回双河镇,并言明是代替自己在父亲跟前尽孝道。姚穆叔年长于李三一一岁,就在去年加入了府兵营。
那日,李三一迅速向姚房传递消息之后,便匆匆离去。而姚房则片刻都未耽误,心急火燎地赶到了胭脂城。抵达目的地后,他赶忙找到了自家老二,让他借助在此地经营多年所积累下来的人脉关系,将姚穆叔妥善安置在李三一所在的退伍队伍之中。
老二倒也不负所望,仅仅外出了一个时辰左右,凭借着与县令的交情,成功地办妥了此事。当姚房从老二口中得知这一确切消息时,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随后,他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双河镇。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大地,姚房怀着满心感激之情,亲自登门拜访李三一。见到李三一后,他言辞恳切地道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李三一自然明白其中缘由,毕竟人皆有私心,于是并未故作姿态,爽快地应承了下来。
待到李三一到马坊镇兵营之时,惊喜地发现这姚穆叔倒是颇为争气。在日常的训练当中,他总是全力以赴、刻苦努力,各项考核成绩亦是名列前茅,原本以他的表现完全能够晋升为巡逻小旗队中的一名伍长。然而,考虑到姚房的人情关系,最终还是决定将其安排至伙夫伍担任伍长一职。如此一来,既照顾到了各方情面,又不至于引起他人过多非议。
不一会这人就到了:“伙夫伍长姚穆叔见过总旗大人。”
“嗯,来了!我这里有点事想问问你,不知道你们当中有没有人会腌制马肉啊?”李三一一脸期待地看着姚穆叔问道。
听到这话,姚穆叔立马上前说道:“回禀总旗大人,小的会呀!咱们这地处边境小城,平日里腌制牛、羊肉和马肉干那可是家常便饭,绝对没问题!”他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保证道,他们家就有牛羊肉店铺,方法还是知道了,再说手底下几个人也是真有做厨师的。
李三一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那就好。等会儿呢,会有人送过来十头羊,每天宰杀两头。这段时间大家巡逻都辛苦了,得让兄弟们顿顿有肉吃才行。而且啊,别忘了给烽火台那边执勤的兄弟们也送一些过去,他们也不容易呐。对了,还有件事儿,今天晚上巡逻队会带回不少战死的马匹,到时候你就带着人把这些马都给腌制起来,留着以后给大伙儿打打牙祭,解解馋。”
要知道,虽然在这边境小城,牛羊马肉价格相对便宜些,但对于大多数普通人家来说,平日里也是舍不得买肉给孩子们吃的。毕竟农民们一年忙到头,能填饱肚子就算不错啦。家里剩下的那点儿余钱,不是用来购买生活必需的用品,就是攒着去置办点布匹什么的。条件稍微好些的家庭,兴许还能翻修一下自家的房屋。所以说,像吃肉这种美事,绝大多数家庭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享受得到呢。
“是,总旗大人。我这就去准备。”说完行军礼后离开。
姚穆叔也知道自己这位置的来历,在双河镇时自己的爷爷都给自己说了此事,让人照顾自己,只是没想到是李总旗。
姚穆叔也不知道自己老爹怎么想了,十岁就把自己从长安那边滴流回老家了。
姚穆叔怀揣着满心期待与不安,再次踏上了那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土地——双河镇。家中的爷爷对自己的成长要求极为严格,每日清晨,太阳尚未完全升起之时,便要开始学习文化知识;而午后,则需投入到艰苦的武艺修炼之中。不仅如此,每隔一段时间,还得独自前往田地,通过辛勤劳作来锻炼自己的体魄。
除此之外,家里经营的众多商铺也是我磨练意志和积累经验的场所。按照规定,每个月我需要轮流前往其中一家充当伙计,但即便过去了整整五年时间,这一圈下来第一遍还没有走完。
还记得第一年被征入府兵营服役时,最初的四个月时光都是在胭脂城府兵营度过的。那时的任务相对轻松些,只是偶尔会负责给下方的烽火台运送物资补给。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今年依旧留在府兵营站岗执勤的我,眼看着即将归家与亲人团聚之际,却突然听闻邻国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战争。关键时刻,爷爷凭借他广泛的人脉关系,成功地将我调到了李总旗大人麾下。
其实,对于这位李三一总旗,我早有耳闻。据说在他的带领下,部下们晋升速度相当之快。不过,年初的时候曾有两名士兵不幸战死沙场。而且此次调遣所前往之地,正是战争最有可能频繁爆发之处。得知这个消息后的那个夜晚,我激动得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
当真正抵达目的地后,眼前所见正如传闻所言。这里的训练异常艰辛,每日从日出练至日落,强度之大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值得庆幸的是,军队从不克扣军粮和饷银,并且只要立下战功,便能获得丰厚的赏赐。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兵们对待新兵也十分友善且尊重,这让初来乍到的我倍感温暖。
经过一番不懈的努力拼搏,我终于如愿以偿地当上了伍长。尽管只是个负责管理伙食的伙夫伍长,但这无疑是对我能力的一种认可,同时也意味着更多的责任与挑战正等待着我去勇敢面对。
果不其然,就在时间过去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一名来自李府的下人匆匆忙忙地赶到了马坊镇兵营大门口。门口站岗的士兵们显然早已得到过相关的交代,他们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引领着这位下人径直朝着伙夫居住的小院走去。
当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赵智所率领的小旗队伍以及秦铁柱带领的小旗队伍才缓缓归来。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沾染着战斗过后留下的尘土和血迹,但眼神中却透露出胜利的喜悦。那些在战场上被射杀的战马被送到了伙夫小院里,而缴获而来的各种战利品则经过一番认真的清点之后,有条不紊地存入了兵营的仓库之中。其余参与作战的士兵们纷纷前往后院,有的抓紧时间休息以恢复体力,有的则迫不及待地享用起热腾腾的饭菜来补充能量。
赵智和秦铁柱二人没有来得及休整,便一同迈步走向了兵营的大厅。此时,身为这支军队统领的李三一则端坐在正位之上,等待着他们前来禀报今日战况。两人进入大厅后,先是恭敬地向李三一行了个军礼,然后赵智开始详细地将今日的收获以及损失情况一一向他汇报:
“启禀总旗大人,此次出征我等可谓战果颇丰。总计斩获敌军首级多达五十六人之多,成功带回俘虏四人。此外,还获得完好无损的战马共计十五匹,不过也有二十三匹战马在战斗中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至于武器方面,共收缴弓箭四十三把,战刀五十二把,能用的盔甲四十八套。另外,还有数量可观的粮食十石,以及价值不菲的银子六百三十两、金子五十两。然而,这场激烈的战斗并非毫无代价,咱们这边不幸战死七位兄弟,另有二十一人负伤,其中伤势较重者更是高达六人。”赵智面色凝重地说完这番话后,静静地看着李三一,等待他进一步的指示。
“行!务必尽快妥善处理受伤将士们的伤势,让他们得到及时有效的救治。至于那些不幸战死沙场的兄弟们,则要严格依照原先定下的规矩来操办后事。另外,在马坊镇丙字二号烽火台北侧择一处风水宝地,建造一座庄严肃穆的忠魂园,规格参照咱们在张家镇那边的。以供后人缅怀、祭奠这些英勇捐躯的英灵。”李三一略作思索,接着说道:“关于缴获的金银财物,银子上报一半即可,剩下的金子暂且留存下来。待这场战事终结之后,再将其合理分配给战死以及负伤的将士们。其余物资则照常上报,不得有误。”
话一说完,李三一心中不禁暗自懊恼起来。他想到那批金银财宝上交上去之后,去向不明,最终是否能真正用于抚恤将士都未可知。早知道如此多金银,今日真该好好搜查一番那位王爷的身,说不定还能有意外之喜呢。一念及此,他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悔意。
“是,谨遵总旗大人吩咐。”一旁的赵智赶忙拱手应道。
“今晚夜色深沉,你们二人需参与到巡逻任务之中,加强戒备,切不可掉以轻心。明日,由马七娃小旗和郭阳小旗分别率领各自麾下的人马过去参战。你俩各派一个伍人小队前去指导拦截可能出现的逃兵。其他人则前往烽火台执行勤务,密切监视敌军动向。待到明日白昼时分,再交由寇兵刚小旗负责带队巡逻。”李三一有条不紊地部署着后续的行动计划。
“遵命!”两人齐声回应道,表示定会全力以赴完成所交付的任务。
“首先呢,要给你们每个小旗把马配齐,然后再将所有伍长们的战马配备齐全。那些受了伤的战马,如果伤势恢复之后还能够重返战场,那就分配给立过功的将士;要是实在无法再上战场的话,就直接分给后勤部队用来驮运物资吧。”李三一面色严肃地说道。这样算下来超过四成人就有了战马,很期待这场战争结束后,自己的小旗会不会成为骑兵总旗。
“遵命!”站在一旁的赵智动作敏捷,迅速拿出纸笔,将李三一所说的话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这时,李三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紧接着又开口问道:“对了,这次咱们从战场上总共拖回来了多少具战马的尸体啊?”
听到这个问题,秦铁柱连忙回答道:“回总旗,大概有十来匹左右。”
李三一微微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后接着吩咐道:“这样吧,明天让那些可以自由活动的轻伤士兵到伙夫小院去帮帮忙,把这些马肉全都腌制起来。等到了冬天的时候,大家也就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改善一下伙食啦。”说完,他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待确认已经没有其他需要交代的事情后,他们便纷纷行礼告退,转身离去开始着手安排各项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