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白凤正暗自思忖,脑海中猛地闪过大理段氏皇族那场惊心动魄的政治动乱。
她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又回想起主持师太方才所言,心中不禁一震。“师太,”她脱口而出,声音微微发颤,“您所说的那位身份尊贵的男子,莫非就是……?”
主持师太神色凝重,缓缓点了点头,“不错,他便是昔日的延庆太子。”
刀白凤闻言,一脸不可置信她没想到主持师太居然和昔日的延庆太子有过这样一番故事!她虽没有亲眼目睹过那场惨烈的权力斗争但身为段氏皇族对此自然不陌生。
要知道如果没有那次权力斗争,现在的皇位可就不是段正明的了,而是正统延庆太子的!如果真是这样她或许就不会被要求政治联姻嫁给段正淳,当然这都是不可能的了。
主持师太轻叹了一声,眼中满是同病相怜的悲悯,感慨道:“哎,说到底,贫尼与白凤皆是苦命之人。
你贵为王妃,却还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来到这玉虚观削发为尼,从此伴着青灯古佛,独守这无边寂寥 ,这世间的坎坷,怎一个‘苦’字了得。”
刀白凤苦笑着摇头:“师太,往昔种种,如鲠在喉。当年委身于段正淳,原以为能得一世安稳,未曾想他风流成性,处处留情。我满心期许,却换来无尽的失望与屈辱,这才万念俱灰,踏入这道观。”
主持师太轻轻握住刀白凤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几分慰藉:“命运弄人,贫尼虽未经历你这般情伤,却也在这尘世历经波折,才寻得这一方清净之地。只是心虽向佛,往昔的愁苦却如影随形。”
刀白凤倒是想安慰主持师太,但是延庆太子这些年下落不明大有可能已经身死而自己虽被情所伤但好在遇到了赵智这个让她又爱又羞的少年郎!
……
段誉扯着嗓子喊道:“有没有人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居然敢绑架他人,实在是可恶至极!”
他心急如焚,又义正言辞地呵斥道:“你们难道就不怕大理律法吗?你们已经触犯了国法,现在立刻马上放了我们!”
可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那些绑匪对他的喊叫充耳不闻。
喊了好一阵子,见始终无人搭理,段誉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悻悻然地闭上了嘴,脸上满是无奈与不甘。
辛双清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爱郎,心中也是一阵酸涩。
她暗自腹诽,来抓他们的可是四大恶人中的南海鳄神和叶二娘啊。跟这两个穷凶极恶之徒讲大理律法?这不是对牛弹琴嘛。
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是自己出身的无量剑派,平日里在江湖行事,又几时把大理律法放在眼里过?
想到这儿,辛双清轻轻叹了口气,满心无奈地看着段誉,只盼着能有转机,脱离这可怕的困境 。
“诶诶诶,钟老鬼,你要干嘛?” 岳老三正百无聊赖地守在门外,眼睛紧紧盯着被关押的段誉和辛双清,突然瞥见钟万仇提着大刀气势汹汹地走来。
那满脸的杀意让空气都仿佛结了冰。岳老三心里一惊,忙伸手阻拦,大声质问道。
钟万仇猛地停下脚步,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恶狠狠地盯着岳老三,冷哼一声:“岳老三,你给我闪开!我今日就是来索命的!这世上姓段的没一个好东西,都该死!”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要不是他们姓段的,我的宝宝也不会离我而去!
我这些年日日夜夜都被这仇恨啃噬着,今天,我非得先杀了这小子出我这心头恶气不可!” 说着,他将手中大刀一挥,寒光一闪,仿佛已经能看到段誉血溅当场的画面。
这句话好巧不巧被前来的段延庆听到,他周身阴气翻涌,裹挟着浓烈杀意,恰似暗夜厉鬼降临。
紧接着,身形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一闪,刹那间便鬼魅般出现在钟万仇面前。未等钟万仇反应过来,段延庆手中那根铁杖裹挟着千钧之力,带着呼呼风声,重重砸在钟万仇身上。
这一击,仿若天崩地裂,钟万仇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他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沿途碰倒了一片桌椅,最后重重地摔在数丈之外,扬起一阵尘土。
段延庆心中的仇恨犹如熊熊烈火,长久以来,他对段智兴、段正明、段正淳、段誉,乃至大理段氏除自己以外的每一个子孙,都恨之入骨。
这份恨意,源自往昔那些痛苦不堪的经历,早已在他心底根深蒂固,化作他生存于世的执念。
可即便如此,他的骨子里依旧流淌着段氏的血脉。他可以在心底无数次诅咒那些人,认为他们罪有应得,该死至极。
然而,当钟万仇说出那句“姓段的都该死”时,段延庆只觉一股无名怒火直冲脑门。
他不禁在心中怒吼,钟万仇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这江湖中微不足道的蝼蚁,也敢口出狂言,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段延庆绝不允许,一个外人,如此肆意践踏段氏尊严,哪怕他恨透了段氏的其他人,但段氏的荣辱,依旧与他息息相关,容不得他人置喙半分 。
“老大您来啦!”岳老三看都没看犹如死狗般的钟万仇!
“老三,把门打开!”段延庆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砂纸摩擦般难听,却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屋内的段誉和辛双清自然将外面的动静听得真真切切。尤其是岳老三那句“牢大”,辛双清听得清清楚楚,她瞬间脸色煞白。能被岳老三称作老大的,还能有谁?
答案只有一个——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段延庆。这个名字在江湖上就是恐怖与邪恶的代名词,光是听到,就让人胆战心惊。
辛双清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但她还是强忍着恐惧,猛地一把将段誉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
此刻,她满心担忧的只有段誉的安危,哪怕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段延庆,她也在心底发誓,绝不让他伤到段誉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