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叶二娘眼中满是决绝与恳切,“您但凡有任何吩咐,莫说是上刀山下火海,就算要二娘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也绝无二话,必定为您办得妥妥帖帖!”
这话让叶二娘说出来颇有一副黑道大姐的架势,不过黑道大姐可没有这么猛!
“叶二娘,本公子命你前往少林,你可敢去?”赵智目光如隼,紧紧盯着叶二娘,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叶二娘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她的嘴唇颤抖着,眼中满是哀求:“公……公子,求您别为难我。我……我实在不想害他!”
一提到少林,她的脑海中就浮现出玄慈的身影,内心的愧疚与痛苦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
“放心,本少爷对你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没兴趣。”
赵智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随即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
“不过,要是我告诉你,你儿子就在少林,你去还是不去?”
叶二娘听闻此话,身体猛地一震,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她踉跄着向前扑了两步,双手紧紧抓住赵智的衣袖,指甲几乎抠进布料之中,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得不成样子:“赵公子,您……您说的可是真的?我儿子他……真的在少林?”
赵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紧不慢地掰开她的手,掸了掸衣袖上的褶皱。
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本公子从不说谎。但你要知道,想见到你儿子,可得乖乖听我的话。”
叶二娘连连点头,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滚落下:“我听,我都听您的!只要能见到我的孩儿,让我做什么都行!
求您快告诉我,他究竟在少林何处?这些年他过得可好?”
她心急如焚,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仿佛下一秒就要立刻冲进少林,将朝思暮想的孩子紧紧拥入怀中。
赵智却不慌不忙,踱步到一旁的石凳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才缓缓开口:“别急,你儿子现在法号虚竹至于如何判断他的身世你应该有后手吧!”
听闻此言,叶二娘内心瞬间被狂喜与恐惧填满。
喜的是,寻子多年,此刻似有了确凿方向,重逢之日或许不再遥遥无期;
惧的是,自己在儿子腰间留下香疤这等极为隐秘之事,赵智竟也了如指掌。
刹那间,她望向赵智的眼神里满是惊惶与震撼。
在这一瞬,赵智于她而言,已超脱凡人范畴,周身仿若笼罩着一层神秘莫测的光晕,如同掌控世间万物、洞悉一切的神明。
过往面对“恶贯满盈”段延庆,叶二娘心底满是畏惧,那是源于对强者武力的忌惮,是面对暴力与残忍时本能的退缩。
可如今面对赵智,这种情感早已升华,恐惧只是浅层,更多的是源自灵魂深处的膜拜。
她深知,赵智拥有的绝非仅是强大的实力,更是一种深不可测的智慧,能将他人的隐秘拿捏得精准无误。
这份掌控力让她彻底折服,甘愿俯首,满心期许赵智能引领自己找到失散多年的儿子 。
叶二娘满脸急切,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期待,声音微微发颤地问道:“那公子,不知您要二娘何时出发?”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失散多年的儿子,她的心就像被无数只蚂蚁噬咬,一刻都无法安宁,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儿子身边。
赵智神色淡然,目光平静地看向叶二娘,不紧不慢地吩咐道:“现在就可以动身。
记住,等你寻到虚竹,必须要将他带回来为了让他不成为你这种人本少爷要亲自教导他。”
听闻赵智竟打算亲自教导自己的孩子,叶二娘瞬间激动得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
在她眼中,赵智犹如洞悉一切、掌控命运的神明,能得他教导,是儿子几世修来的福分。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对着赵智连连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声响,嘴里还不住念叨着:“多谢公子大恩大德,您就是我儿的再生父母。
此番恩情,我叶二娘做牛做马也难报答!”每一下磕头都饱含着她满心的感激与虔诚,似乎唯有如此,才能表达她对这份恩赐的珍视。
然而,叶二娘浑然不知,赵智这看似善意的举动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算计。
赵智深知虚竹身负诸多机缘,生怕他脱离自己的掌控,便打着教导的旗号,试图将虚竹的机缘占为己有。
在赵智心中,他对虚竹并无恶意,纯粹是被虚竹身上那些令人垂涎的奇遇和难得的机缘所吸引,只想把这些都收入囊中,为己所用 。
赵智神色淡漠,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好了,叶二娘,莫要再耽搁了,即刻起身前往少林!此事关乎重大,切不可有丝毫懈怠,速去速回。”
叶二娘忙不迭从地上爬起,用衣袖匆匆拭去脸上的泪水与尘土,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坚定:“公子放心,二娘定不辱使命!”说罢,她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背影中满是奔赴重逢的决然。
“不错不错,小爷我真他娘的是个人才这样一来虚竹的机缘就只能是我的了!不过虚竹你放心,哥是不会亏待你的!以后跟哥混保你吃香喝辣!”
……
此时的少林寺,禅院清幽,香烟袅袅。在一处静谧的僧舍前,一个身形清瘦的小和尚正虔诚扫地。
他模样质朴,圆头圆脑,双眼澄澈得如同山间清泉,却又带着几分憨态可掬的木讷,一举一动都透着懵懂与天真。
忽然,小和尚像是被什么呛到,猛地停下手中动作,接连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阿嚏!阿嚏!”
他揉了揉发红的鼻子,小声嘟囔着,一脸认真,“莫不是着了凉?看来今晚歇息时可得多盖些被子,明日还有早课呢,可不能误了事。”
说罢,又弯腰拿起扫帚,继续清扫那飘落的银杏叶,背影在斜阳余晖下拉得老长,满是佛门弟子的纯粹与安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