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看了看她笔直的腿,又抬头观察她的神色。她微微偏着头,嘴角轻轻勾着,看面部表情竟像是认真的。
于是我目光再次落到她腿上,旋即移开,认真看着她的脸,轻轻摇了摇头。
让我意外的是,她见我摇头竟然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仍然很认真,并没有那种认真邀请却被拒绝而产生的任何情绪。
因为疑惑她的反应,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想挠挠头,但马上意识到她偶尔疑惑时也是这个挠头的动作,于是按捺住挠头的行为,把手放了下来。
但我下意识的抬手动作似乎让她误会了,她嘴角刚稍稍有了勾起的弧度又马上平缓了,可能意识到我抬手又放下的用意,我明显见到她嘴角抽了抽……
“嗯!我大概明白了。” 董姝予放下腿的同时眼珠转了转,然后咬着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还自己点点头 。
看着她一副明了的样子,我又看了看她放下的腿,也跟着点了点,心里也明白了她抬起腿问我想不想摸摸时脸上那副认真表情的原因。
她认真的表情不是因为询问我才认真,而是她在认真地观察我。
说实话,这种被人琢磨的感觉很不好,但看着她一副认真思索的表情和眨动的眼眸,再联想她这么做的初衷,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直接强拉着她往前走。
可能我的举动打断了她的思考,她虽然很不满地 “哼” 了声,但还是跟着我的步伐自己迈步了。
……
这家叫做 “瓦罐烤肉” 的味道竟意外的不错,和她边吃边随便聊着,她先是抱怨我现在晚上都不陪她玩游戏了,接着边吃边听我讲述在 J 城的经历。我基本如实相告,当然,关于小静的那段经历我并未提及。
等吃到差不多时,她犹豫了一下才说自己不喜欢张昆,觉得张昆这样的人太不靠谱。
我倒是理解,毕竟前世他俩就不对付。
张昆从见到董姝予起就认为她是我的情人,对我俩能在一起还不越界的说法,他一点都不信;
董姝予则完全看不惯张昆为人处世,觉得张昆没一丁点好人样,满脑子的龌龊
。现在他俩虽然还没见过面,但因为我没有隐瞒昨晚张昆拉着我跟他去 “嫖娼” 的过程,她对张昆的印象肯定也好不了,主要担心张昆把我 “带坏” 。
董姝予像是察觉到我一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的样子,轻轻撇了撇嘴,眼神里隐隐透露出些许不满。
但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告诉我,明天的心理评估她已经帮我预约好了,还宽慰我,事情并没有我担忧的那般复杂,让我别太忧心。
末了,她微微咬了咬嘴唇,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神情,轻声询问我,最后的评估结果能不能给她看看。
我听到她的询问,不禁微微一愣,内心瞬间泛起一阵迟疑。
说实话,打心底里我是拒绝的,毕竟这评估结果对我来说有些私密。可当我抬眼,撞上她那满含希冀的眼神,那眼神里仿佛藏着无数期待,让我实在狠不下心直接拒绝。
犹豫片刻后,我嗫嚅着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看看再说。”
按道理,我连和张昆去找小姐的事都能跟她实话实说,自己的心态问题应该也没隐瞒的必要,甚至我觉得告诉她也不会影响她对我的观感,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她知道。
两个人吃完后,我这次并没逗她,直接开车把她送回家了。
她似乎也有心事,不知道是有事没想通还是真的看出了我心态的问题。回去的路上虽然她嘴上叽叽喳喳的,但我每次余光扫向她时,总能发现她在偷偷观察我。
等我回到酒店给她发信息告诉她平安返回时,她罕见地让我早点睡,并告诉我早上去接她。
洗漱完躺在床上,虽然想尽量放空大脑,但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最后强行开始数羊,慢慢变成了数鹅。
数着数着感觉自己有点迷糊,猛然听到手机闹钟响了,一瞬间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迷迷糊糊纳闷这闹钟怎么响了,结果一看时间已经早上七点了。
我愣愣地看向客房窗户,虽然酒店的窗帘很厚,但还是能看出外面似乎真的已经天亮了。
怎么感觉自己根本就没睡,似乎刚闭上眼闹钟就响了。
我起床拉开窗帘,感觉自己跟熬完夜一样,身体说不上的疲惫。
强忍着困意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抽个烟才感觉清醒了点。
走出酒店后,我深吸了几口外面的空气,发现这似乎跟熬夜的感觉不太一样。
并没有出现那种脚下发软、反应迟钝的典型熬夜症状,只是能明显感觉到睡眠不足,浑身透着一股乏力,像是身体各部件都在慢半拍运转。
启动车子,开出酒店车位后,就给董姝予拨了电话,她接得很快,但似乎在刷牙,让我到了在小区门口等她一会儿。
这条路上车稍稍有点多,等我到董姝予家的小区,她已经站在小区门口等我了。
董姝予明显精神很好,蹦蹦跳跳地打开车门坐上车后,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
她刚要移开目光,却又像发现了什么,重新注视着我的眼睛,诧异道:“哥哥,你这是熬夜了吗?黑眼圈这么重!”
“这么明显吗?” 听到她的话,我照了照后视镜,发现确实有黑眼圈。
她听到我的回应,点了点头,认真地说:“嗯!特别明显,你皮肤很蛋子儿,有黑眼圈就很显眼!”
“啥?我皮肤很什么?” 她的话让我有点懵,一时没缓过神。
“蛋子儿啊!” 董姝予歪着头看着我,脸上似乎还带着得意。
我有些无语,轻声问她:“你知道蛋子儿什么意思吗?”
听到我这么问,她皱了皱眉,有些迟疑地说:“不是形容皮肤像剥了皮的煮鸡蛋一样光滑嘛,我这是夸你皮肤好呀。”
她说完后似乎看出我表情不对,挠了挠头把脸冲我贴近了些,小声道:“怎么了,不是这个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