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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凉与繁华的中间地带,总会有那么一个供人歇脚的去处。

长路漫漫,而人总是会累,一感到累,人就会想要找个地方歇息。

有些人歇一阵,就继续赶路去了,有些人则永远留下来了,作为活人,或者——死人。

云来客栈就是这么一个地方。

白震山独自安放马车去了,而芍药则站在瞎眼大叔的身边。

这里的风已经没有那么冷了,却依然很烈,大叔不得不裹紧披风,免得它被吹起来。

在风声中,瞎眼的大叔听到一个脚步声,踩在细细的黄土上。

嘎……吱……嘎……吱……

大叔的眼睛看不到,听觉却异常敏锐,他发觉出:这里每一声“嘎”和每一声“吱”的间隔竟都是一样的,像是一只脚碾压到黄土地上,另一只脚紧跟着又碾压到黄土地上,不疾不徐,不紧不慢。

芍药却看到一个向他们走来的年轻书生,说是书生,却只是穿着类似罢了,却毫无平日常见书生那种面白而文弱的模样。

他的脸色黝黑,是常年烈日灼晒的样子,发黑的面皮之上,却是剑眉朗目,高鼻厚唇,比寻常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更显得精神有力。

一身布衣沾满风尘,背着书生常用的背篓,鞋底磨损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仿佛已经走了很长很长的路。

书生不疾不徐地走到他们面前,行个礼道:“大哥,小妹,小生可否跟你们一同进入这客栈?”

大叔却笑了笑,反问道:“方才在路上相遇,我本有意载你一程,你却推诿拒绝,执意步行。现在却怎会突然改变主意,想要跟我们同行?”

书生解释道:“小生在路上不肯搭车,是想多看看沿途的风景,毕竟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现在呢?”

“说来惭愧,小生在路上遇到一个难民,见他十分凄惨,有意相助,一不小心把盘缠用光了。当下身无余财,却还想去客栈里面看看,见识见识这开在长路之上的云来客栈。只是囊中羞涩,恐怕……”

“哈哈,不同行也是为了多看,同行也是为了多看,也是个有趣之人。也罢,你想看便请看吧!”

大叔心中觉得这书生颇有意思。

书生听罢,明白大叔已经应允,忙躬身道谢。

这时白震山已经安置好马匹,见队伍中无端多了一个书生,知是那瞎眼大叔相邀,也没多说什么,只抱怨了一句麻烦,便径直向客栈走去。

只有芍药感到奇怪,便问书生道:“大叔什么时候让你搭车了,我怎的不知?”

不想书生把手按在芍药小小的脑袋上晃了晃,笑道:“你这个小瞌睡鬼,光顾着呼呼大睡了,能知道些什么?”

言语行为轻佻戏谑,哪里还有半点礼貌斯文的样子。

“你真是个怪人。”

芍药指的是他一本正经和戏谑态度的转变。

说着话,一行四人脚步没停,已经步入云来客栈之中,一片觥筹交错、喧哗吵闹之声映入耳中。

“打尖儿还是住店?”

循着那慵懒的女声看去,能看到客栈的柜台处,正坐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衣领半斜,袒露着半个雪白的肩膀,而那一双大白腿更是肆无忌惮地从裙子里伸出来,胡乱搭在柜台上,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看样子,她必定是这客栈的主人了。

白震山走上前去,皱着眉头,在女人脸上仔细端详,单刀直入地开口问道:“十年前我在这里住过店,那时候,这客栈可不叫云来客栈,老板也不是你。”

“韶华易逝,物是人非,没有不老的女人,更没有不换主子的客栈。”

女人半抬眼皮,在四个人身上扫看了一眼,而后理了理鬓角的头发,道:“现在这客栈就叫云来客栈,客栈的老板就是我了。”

这一问一答,竟是让芍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再抬眼看了看书生和大叔,却未在他们脸上发现一点疑惑的表情,也就不便再问。

谁知书生仿佛看穿了芍药的心思一般,大咧咧地用手搭住她的肩膀,低下头冲着她的耳朵低声说:“小妹妹,这客栈老板原来叫做金钱豹王霸,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开一间客栈,实际上就是黑店,不知谋害了多少性命,夺取了多少钱财。想要这样一号人物放弃这客栈,除非……”

说着话,书生做了个刀抹脖子的动作,吓得芍药身体一缩。

“哈哈哈哈哈~”

书生见芍药被自己吓到,捂住肚子狂笑起来。

芍药眉头一蹙,心里想着:“这个人真是讨厌极了。”

“要住便住,不住便不住,哪来这么多麻烦事?怕黑店,滚外面去呗!”

说话间,一个矮子从饭桌前起身,撞开那书生,向柜台走来。

这矮子五官生的奇怪,似是都挤在了一块儿,那鼻子边更是长着一颗醒目的黑色痦子,痦子上生出密密麻麻的黑毛,根根耸立。

那整张脸合在一起,活脱脱就像一只大耗子一般。

矮子走到柜台前,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滴溜溜地盯着老板娘袒露的大白腿,舔了舔嘴唇边流出来的口水。

“大美妞儿,我要的肉呢?”

老板娘却懒得正眼瞧他,不耐烦地开口抱怨道:“我那四个不成器的店伙计也不知上哪里玩去了,再不回来,还非要老娘亲自操刀吗?”

“老板娘,这腿上的肉可比剁来的的肉要香甜百倍。”

矮子贪婪地盯着老板娘的大腿,一条细长的舌头竟直接从嘴里探出来,眼看就要触碰到老板娘那雪白的大腿根儿了。

“看来还是得老娘亲自操刀啊!”

说话间,老板娘不知从哪里抽了一把菜刀,刀锋在掌上一绕,高高举起,重重落下,狠狠地砍进桌子里。

那磨的发亮的刀锋只是轻轻掠过矮子的舌尖,竟直接削下一层皮肉,舌尖上鲜血一涌,登时溅出点点梅花来。

老板娘瞥了一眼那捂着嘴巴,正疼的龇牙咧嘴的矮子,开口道:“花小浪,你喜欢偷腥,老娘懒得管,可若是敢吓跑了老娘的客人,信不信老娘把你整条舌头给割了,给客人下酒?”

花小浪偷腥不成蚀把米,却不敢发作,只是悻悻往回走去,不想路过芍药身边时,停顿了片刻,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又用带血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芍药被矮子看得心里发毛,不由向大叔身边缩了缩。

书生有意逗她,打趣道:“小妹妹,你被这淫鼠花小浪看上了。”

芍药听到书生的话,心中却是一惊,只因这淫鼠的名头,她是听过的。

乡里人吓唬大闺女,都会说:“你这般那般,早晚叫那淫鼠叼了去。”

传言有些黄花大闺女,常常在夜间睡觉时,梦到些难以启齿之事,早上醒来便只见一片凌乱,失了贞洁。

更有月明之夜,那些女孩子梦中,会看到一只大老鼠趴伏在自己身上。

其实这些女孩子未必不知道些什么,只是家中发生了这些事,大抵是不能对外明言的。

只是没想到这臭名昭着的采花淫贼,却能在此处招摇过市。

芍药心里回忆着这些恐怖的传闻,心中只想再重新找个去处,不敢再在这里呆哪怕一时半刻。

然而白震山却无所谓,早已经将些许碎银子拍在桌上,开口道:“老板娘,要两间上房,随意弄些饭菜。”

“再打一壶好酒。”大叔补充道。

芍药听白震山只要两间房,心生疑惑,开口问道:“爷爷,我们四个人,为什么只要两间房。”

不想白震山还未回答,书生便抢着说:“这不明摆着嘛!大哥和老爷子住一间,小妹妹和小生住一间。”

芍药心说,天下怎会有如此不知羞耻之人,不由嗔怪道:“哪个要和你住一间?”

书生却吓唬芍药说:“好,小妹不与我住一间,只是若三更半夜时,那淫邪的大老鼠若是偷偷钻进小妹妹的房里……”

“别说了别说了。”

芍药心里害怕,双手捂着耳朵,跺了跺双脚,急忙打断了他。

白震山却在这时发话了,指了指那瞎眼大叔,道:“你和丫头住一间,我自己单住一间,两间屋子挨着,有事喊我便是。”

而后,又转向芍药:“丫头,他眼睛看不见,相处之中不会尴尬,却可以照拂你。这客栈,不太平。”

说罢,又看了一眼书生:“你在大厅找张桌子睡就行。”

书生听罢,只好无奈地摊了摊手,毕竟寄人篱下,不能要求太多。

芍药却在此刻得意地对那书生吐了吐舌头,示意他的阴谋诡计没有得逞。

对于这种安排,芍药是满意的:爷爷太凶,书生太烦,也只有大叔对自己好些。

一行四人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大叔也终于又有了一壶酒,倒在杯子里,细细地品砸着。

白震山一边吃菜,一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书生百无聊赖,便又同芍药说东说西的,打发时间。

芍药嫌这人既怪且烦,也不搭理他,由他说去。

书生仿佛懂得很多,有许多光怪陆离的见闻,讲着讲着,又说道:“我听人说,这行走江湖,唯有这老人、残疾人、女人和孩子不能惹。因为他们本应当处于弱势,既然能够在江湖立足,一定是能常人所不能。现在咱们这桌儿,几种人都聚齐了,跟着你们住这客栈,竟然特有安全感。”

见自己滔滔不绝,芍药却并不理他,书生干脆把手搭在芍药肩膀上,说:“小妹妹,跟你聊了这么久,你,嘿嘿,你叫什么名字啊?”

芍药不想搭理他,正巧听到大叔又咳嗽了几声,便关切道:“大叔,你少喝点酒。”

书生见芍药还是不理他,多少有些尴尬,先自我介绍道:“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小生祖上姓戚,大名弘毅,敢问姑娘芳名。”

芍药见这人说话一套一套的,再不理他,不定整出什么事端来,便回道:“我叫芍药。”

“以花为名,美是美,就是像个伺候人的小丫头的名字。”

戚弘毅随意点评一番,又悄声问芍药:“小妹妹,你大叔叫什么,眼睛怎么坏了?”

芍药本是被抓来的,从没问过大叔的名字身世,一时却不知如何答。

“咳咳……”

大叔轻咳了两声,用手指蘸了蘸酒水,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陈忘”。

白震山看到,冷哼了一声,开口道:“恶贯满盈,连真名都不敢用了吗?”

戚弘毅听闻此语,心中纳罕:“假名吗?可方才那目盲之人写名字时,却毫无迟滞,不像是临时编排的。”

心中有疑,戚弘毅也不隐藏,开口便问:“大哥,这名字,你用了多久了?”

“十年。”

陈忘回答的很是平常。

“假作真时真亦假,”戚弘毅感慨道:“用了十年的名字,又怎么能说是假名呢?”

戚弘毅目光凝重,重新审视“忘”字,拆解之下,乃是“心亡”二字,一时竟看向陈忘,思忖着他的身世经历。

陈忘却先开口,问道:“戚兄弟,你一路步行,究竟要看些什么?”

戚弘毅将手从芍药肩上拿开,一改轻佻随意的姿态,语气凝重起来。

“我一路下来,看胡人狼子野心,看边民流离失所,看朝堂浑浑噩噩,看江湖四分五裂。有武力者固步自封,相互攻伐;无武力者随波逐流,不思进取。依我看,如此下去,他日胡虏南下,必如恶狼驱群羊,家国危矣!”

陈忘听戚弘毅一番豪言壮语,痛饮了一杯酒,道:“你却要如何?”

他明白,戚弘毅要看,却绝不止是看看而已。

戚弘毅开口道:“听说十年前有一少年英雄,力挫群雄,成为武林盟主,本想叫各派摒除偏见,交流武功,摒弃内斗而共御外敌,谁知计划尚未施行,一夜之间,风云突变……我有意效仿,招募武林人士从军,只是一路所见,此路,难啊!你们是江湖人,莫怪我说,如今江湖,仇杀不断,私刑不止,甚至与朝中奸佞勾连,实在是社会动乱的一处祸根。”

陈忘放下手中酒杯,说:“戚兄弟,各派延续数载,谁没有个独门的武功,镇派的宝物?谁又没有点私心杂念?真正的统一江湖,难,难于上青天。”

戚弘毅却说:“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天下路途,也并非只有一条。但有壮志不减,何愁大事难成。”

陈忘听着这一番话,竟也激荡起许多少年意气来。

他看这少年能孤身一人,徒步走过这漫漫长途,已知他绝非泛泛之辈,听这一番豪言壮语,心中更是敬重,便有心结交,喊一声:“讲的好。戚兄弟少年大志,如若不弃我是个瞎子,就此结交如何。”说罢,便倒了两杯酒,将一杯放在戚弘毅面前。

戚弘毅却未举酒杯,只拿了两只大碗,舀了两碗水,说:“我一路走来,自负有双识人之目。大哥气度不凡,非寻常人,既然开口,小弟岂能驳了大哥的面子。不过常言道,君子之交,其淡如水,饮了这一大碗水便可。”

爱酒之人,对酒总是特别敏感。

陈忘早就闻到这少年身上没有沾染丝毫酒气,绝非善饮之人,此刻见他推辞,便也没有强求,将一碗清水高举,两碗相碰,咕咚咕咚饮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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