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安揉了揉肚子,从储物袋中掏出几块干肉,又取出一只小铁锅,捡了些枯枝生火。
他在附近找了条山泉,打来清冽的泉水倒进锅中,将干肉丢进去煮。
不多时,锅里水汽升腾,肉香四溢,浓郁的香味在林间弥漫开来,勾得他自己都咽了口唾沫。
月色如银,洒在落雁谷的密林中,香味却引来了不速之客。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从树梢传来,靳长安抬头一看,只见一群猴子在林间跳跃,毛色灰褐,眼珠滴溜溜转,借着月光越聚越多。
它们显然是被这股肉香吸引而来,起初只在树上观望,吱吱叫着,似在试探。
见靳长安孤身一人,猴群胆子渐大,几只胆大的猴子率先跳下树,龇牙咧嘴,朝锅边扑来,想抢那香喷喷的肉汤。
靳长安微微一笑,觉得这场景颇有意思。
他一手端着煮好的肉汤,另一手随意从地上捡起一根松枝,迎上扑来的猴子。
他运转太白沙刀的招式,松枝在他手中如刀般灵动,带起一阵轻风,“啪”的一声抽在一只猴子身上。
那猴子吱吱惨叫,捂着屁股蹦回树上,疼得龇牙咧嘴。
另一只猴子趁机从侧面扑来,爪子刚伸向锅边,靳长安手腕一抖,松枝划出一道弧线,正中猴头,“砰”的一声,那猴子翻了个跟头,摔在地上,爬起来灰溜溜逃走。
他如今五境修为,对付这些凡猴自然不在话下,却也不愿伤它们性命,只是控制力道,点到为止。
一时间,林间猴影乱窜,吱吱乱叫,靳长安手持松枝,左抽右打,招式轻灵如风。
几只猴子被打得狼狈不堪,有的抱头鼠窜,有的吊在树上龇牙咧嘴,却不敢再靠近。
肉汤的香气依旧在林中飘荡,猴群眼馋却无可奈何,只能远远观望,发出不甘的叫声。
靳长安吃饱喝足,抬头一看,那群猴子还未散去,吊在树梢上眼巴巴盯着他手中的锅。
他笑了笑,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干肉扔进汤里,熄了火,将一锅香喷喷的肉汤挂在一根树枝上,随后转身跑开。
跑出十丈之外,身后传来猴群抢食的吱吱声,夹杂着树枝摇晃的响动,显然是猴子们一拥而上,分得不亦乐乎。
如此过了三天,每到夜晚他煮食时,猴群总会被香味引来。
到了第三天,这些猴子似已习惯,在他吃东西时不再上前骚扰,只是远远观望。
靳长安吃完后,总会留些食物挂在树上给它们,反正储物袋里干粮充足。
他甚至偶尔在山上打些野味,落雁谷野物颇多,有野兔、山鸡、甚至肥硕的獐子,肉质鲜嫩,比别处似乎更胜一筹。
可三天下来,他翻山越岭,玉简中记录的地形越来越多,却始终找不到地图上标注的那个山洞,与“双峰夹涧”的地势对不上号,心中不免有些烦躁。
这一日,他正在林间搜寻,忽地发现一只红嘴鸡。
那鸡体型颇大,红喙黑羽,扑腾着翅膀钻进草丛。
他眼睛一亮,暗道:“这可是好东西!”
便追上前想抓住当晚餐。
扒开一片茂密的草丛,鸡没捉到,他却猛地一愣——草丛下竟是个隐秘的山凹。
山凹中,十来个流匪模样的人正围着一群被五花大绑的俘虏,那些人跪在地上,身上还绑着木桩,流匪手中拿着刀比划,看样子是要处决他们。
靳长安定睛一看,被绑的几人中,竟有他初来时遇到的商队镖师。
当初他想买马,那商队没卖,便将小灰这头灰驴让给了他。没想到,他们竟落到了流匪手中。
靳长安眯起眼,从储物袋中掏出诸葛连弩,搭上箭矢,悄然瞄准。
一个流匪狞笑着举刀,正要砍向一个镖师,刀锋还未落下,“嗖”的一声,一支弩箭破空而来,正中那流匪胸口。
他惨叫一声,仰面栽倒,鲜血染红了地面。
其他流匪大惊,齐声喊道:“谁!”
靳长安手腕连动,弩箭如雨,“嗖嗖嗖”连发三箭,又有三个流匪应声倒地,捂着伤口哀嚎。
剩下的人慌忙躲到山凹的石块后,惊惶失措。
靳长安举着诸葛连弩,大步冲了过去,眼中杀意一闪。他将连弩挂回腰间,手中寒光一现,已握住一柄短刀,运转太白沙刀的招式,身形如风掠入山凹。
一个流匪刚探出头想反击,他刀光一闪,斜劈而下,那流匪连喊都来不及,头颅滚落,血喷如柱。
另一个流匪挥刀砍来,靳长安侧身避过,反手一刀刺入其腹部,刀锋一绞,那人瞪大眼倒下。
余下几个流匪见他势不可挡,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想逃,他身形一跃,刀光如沙暴席卷,横扫而出,两名流匪腰斩当场,惨叫声戛然而止。
眨眼间,十来个流匪尽数毙命,山凹中血腥弥漫。
靳长安收刀而立,目光扫过那群被绑的镖师,淡淡道:“还记得我吗?”
一个镖师抬起头,认出他,惊喜道:“是你!买驴那位兄弟!”
靳长安笑了笑,走上前割断绳索,将他们一一放开。
山凹中,镖师们被解开绳索,个个惊喜交加,没想到当初卖驴的随意之举,竟在今日救了他们一命。
他们纷纷抱拳道谢:“多谢兄弟救命之恩!若不是你,我们今日怕是难逃一劫。”
靳长安摆摆手,目光扫过众人,忽地问道:“你们那位拿大环刀的镖师呢?我记得他模样挺扎眼。”
一个镖师闻言,叹了口气,低声道:“唉,他啊,被流匪劫掠时就死了。那天我们猝不及防,他拼死断后,才让我们多撑了一会儿,可惜还是没逃过。”其他镖师也露出惋惜之色,气氛一时沉重。
靳长安叹息一声:“可惜可惜。”这世道,还真是残酷。
他顿了顿,挥手道:“你们快走吧,这地方待久了,指不定啥时候又碰上流匪。早点出山去,别再冒险了。”
镖师们再次拱手致谢,正要离去,靳长安心中一动,忽地从储物袋中掏出那张粗糙的地图,递上前道:“等等,你们有没有见过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