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二年(606年)三月一日,郑州李府。
郑州城东,一座宅邸内灯火通明,李渊和他的弟弟李靖正坐在书房内低声交谈。
“如今杨广称帝不过两年,却已骄奢淫逸,大兴土木,四处巡游。”李渊皱眉,眼中隐隐有怒色,“通济渠、东都洛阳的营建,劳民伤财,朝廷的赋税徭役已经让百姓苦不堪言。”
“这样的暴君,怎能长久坐稳江山?”李靖冷哼一声,随即目光一闪,看向李渊,“大哥,我看……这天下之主,非你莫属!”
李渊脸色骤变,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环顾四周,低声斥责道:“慎言!慎言!”
李靖见状,连忙闭口不言。但李渊的神色却没有放松,他沉声道:“若是让杨广的耳目听见了,我们满门都要被诛。”
就在这时,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走进书房,正是李渊的长子——李建成。他听见刚才的对话后,兴奋地低声道:“父亲,如今杨广如此暴虐,为何我们不趁机起兵,推翻暴政?”
李渊脸色一沉,低喝道:“胡闹!”
李建成不服,正要再说什么,李渊已然起身,走到他身边,低声训斥:“谋反,岂是儿戏?凡事要看时机。如今天下百姓虽有怨言,但大多还未彻底绝望。我们若是现在揭竿而起,非但得不到支持,反而会被视作乱臣贼子!”
李建成闻言,虽不甘心,但也知道父亲深思熟虑,便不再开口。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孩童的笑声。
只见一个八岁的男孩,正站在射箭场上,英姿飒爽,拉弓搭箭,瞄准远处的靶心。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同样年幼但神采飞扬的孩子。
“哪吒,看我一箭射中红心!”男孩大喊一声,松开弓弦,箭矢如流星般飞出,正中红心!
“好箭法!”另一个男孩拍手叫好,他正是李靖的三儿子——哪吒。
而那射箭的孩童,正是日后的天策上将——李世民。
在另一边,一个体型魁梧的少年抬起一块千斤巨石,轻轻松松地举在头顶,周围的家仆们纷纷惊呼。
“我的天!三公子又变强了!”
李渊看着院中的三个孩子,目光深邃,对李靖道:“世民自幼聪慧,箭法已见锋芒。哪吒虽然年幼,但勇武不凡。而元霸……此子天生神力,若是日后战乱,他必能成为一员猛将。”
李靖点头道:“大哥深谋远虑,待天下百姓真正受不了杨广之暴政,便是我们起兵之时。”
李渊沉吟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在洛阳城内,一位身穿黑袍的游侠正在街头四处闲逛。他神色冷峻,金色的瞳孔在夜色下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此人,正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孙悟空。
自从他离开蒋州后,便一直在各地观察民间疾苦。洛阳城,乃大隋的东都,然而这里的百姓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贫苦。
他走过城西的一条街巷,看见一群瘦骨嶙峋的百姓正在拖着沉重的木材,汗水淋漓。
“快点!皇上催着要修宫殿,谁敢偷懒,军法处置!”几个官差手持鞭子,对那些劳役的百姓拳打脚踢。
孙悟空眼神微冷,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出手,便继续向前走去。
就在这时,他看到街角有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正愁眉苦脸地看着那些劳役的百姓,脸上满是愤怒和不甘。
孙悟空走过去,随口问道:“这位老兄,何事叹气?”
那大汉抬头看了孙悟空一眼,叹息道:“我名尉迟敬德,年二十一,自幼习武。可是……眼看百姓被折磨,我却无能为力。”
孙悟空挑眉:“哦?你可是个练家子?”
尉迟敬德点头,拳头紧握,愤愤道:“我最看不惯那些贪官污吏剥削百姓。有一次忍不住出手,打了一个欺压百姓的官差,结果被关进大牢,好在只是关了几个月,才得以出来。”
孙悟空闻言,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俺老孙倒是欣赏你这样的血性汉子。”
尉迟敬德看着孙悟空,隐隐觉得他不凡,试探着问:“兄台可是江湖中人?”
孙悟空笑而不语。
尉迟敬德继续道:“若有朝一日,能有人推翻这暴政,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我尉迟敬德定当追随。”
孙悟空沉默了片刻,随后低声道:“放心吧,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尉迟敬德一怔,眼神变得坚定。
孙悟空望着黑夜中的洛阳城,眼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
大隋之乱,已然开始。
而属于他的战斗,也即将打响。
大业二年(606年)四月,洛阳皇宫前。
洛阳,东都,大隋权力的中心之一。四月的春风拂过城头,吹起街道两旁百姓的衣角。杨广刚刚折返洛阳,身旁是心腹大臣宇文化及。
百姓被迫列队迎接,跪倒在地。
“参见陛下!”他们齐声高呼,声音参差不齐。
有些百姓眼中透着敬畏,更多的百姓则是被迫露出笑容,哪怕心中愤懑,也只能低头叩拜。
杨广看着眼前的百姓,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抬手道:“众人平身。”
百姓们纷纷起身,口中颤抖地说道:“谢陛下。”
杨广的目光扫过人群,眼中满是掌控天下的满足感。他沉浸在自己的威严中,却未察觉到,这群看似恭敬的百姓中,早已有暗潮涌动。
洛阳城的一家客栈内,李靖正带着妻子红拂女、三子哪吒,以及李渊的二子李世民,暂时停驻在此用餐。
哪吒年幼,正坐在桌边用筷子夹着盘中的肉,吃得津津有味。而李世民则目光微眯,看着窗外不远处的杨广队伍。
“二叔,表叔的排面倒是不小啊。”李世民轻笑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李靖摇头道:“慎言,他如今是当朝天子,你该称他为皇帝。”
李世民眼神一闪,低声道:“可表叔就不怕有人刺杀他吗?”
哪吒疑惑地抬头:“世民兄,你为何如此说?”
李世民嘴角微扬:“因为,已经有人动手了。”
就在杨广的仪仗队伍缓缓前行时,忽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暴喝——
“呔!吃俺老孙一棒!”
一道黑影腾空而起,手持一根漆黑如墨的长棒,狠狠朝着杨广的龙辇砸去!
百姓惊呼四散,侍卫们顿时乱作一团。
杨广脸色一变,惊怒交加地看向袭击者。只见那人披着黑袍,风一吹,露出了一个满是金色毛发的脸庞。
——正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孙悟空!
“刺客!”宇文化及脸色骤变,厉声大喝。
杨广猛地后退,脸色狰狞,怒吼道:“护驾!护驾!”
几乎是同时,两道身影从人群中冲出,一人金甲披身,手持三尖两刃刀,另一人虎背熊腰,手握双锏。
杨戬冷声道:“妖孽,休得猖狂!”
秦琼则沉声道:“杨兄,莫要与他废话,一起拿下!”
杨戬二话不说,挥舞三尖两刃刀,直接劈向孙悟空。孙悟空眼疾手快,举起金箍棒挡下,但巨大的力量震得他手臂发麻。
“好个杨戬,五百年前没被你捉住,今日你以为能奈何得了俺老孙?”孙悟空冷笑,金箍棒猛然收缩,旋转一圈砸向秦琼。
秦琼大喝一声,挥动双锏抵挡,火花四溅,两人瞬间交手数招,难分胜负。
杨戬瞅准机会,三尖两刃刀横扫而来,孙悟空身形灵活,躲闪开去,双手紧握金箍棒,与二人缠斗。
杨广在龙辇上怒吼:“杀了他!杀了这妖猴!”
孙悟空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厉声喝道:“杨广!你这暴君,今日俺老孙就是来取你狗命的!”
杨戬冷哼:“妖孽,休得口出狂言!”
秦琼也喝道:“杨兄,我们合力将这妖猴擒下!”
孙悟空身形一跃,想要绕开二人,直取杨广。但就在这时,杨戬挥刀横劈,一道金色雷光骤然劈向孙悟空!
雷光在空中炸裂,孙悟空手臂发麻,身形被迫倒退,落在屋顶上。
“可恶……”他咬牙,知道自己短时间内难以取胜。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自屋顶跃下,手持双刀,瞬间挡在孙悟空面前!
刀光一闪,杨戬的攻击被挡住,那人一个旋身,瞬间将孙悟空带离战圈。
杨戬和秦琼微微一惊,看清那人面容——
他一袭黑衣,长发披散,腰间挂着一枚铁镖,双眼如鹰隼般锐利。
“是他……刀马!”秦琼低声惊道。
杨广看到这一幕,气得暴跳如雷,指着孙悟空和刀马离去的方向,怒吼道:“给我下令全城搜捕!一定要抓住那妖猴和救走他的刺客!”
宇文化及立刻领命,高声道:“传令下去!封锁洛阳城,任何人不得进出!若有人藏匿刺客,一律按逆贼处理!”
大街上的百姓顿时大乱,人心惶惶。
客栈二楼,李世民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若有所思地轻轻笑道:“好一个齐天大圣,果然胆识过人。”
哪吒一脸兴奋:“孙悟空好厉害!”
李靖沉吟片刻,低声道:“如今杨广已经开始滥杀无辜,他的暴政,已然到极致。”
红拂女看着丈夫,眼中闪过一抹深意。
李靖眼神凝重,缓缓开口:“这个天下,怕是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