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元年七月初一,江宁府。
滚滚江水东逝,江宁城南,旌旗密布,甲士操练声如雷贯耳。岳飞率岳家军迁至江宁,以此为新军府所在,设营扎寨、布兵列阵,开始系统练兵备战。
在朝廷赦令之下,岳家军扩编至三千人,其中多为原梁山将士,岳飞亲自制订军纪,兵法与礼义并重,军容焕然一新。
然而,军未成制,地方却频频出事。
张顺——江宁海盗头领,他暗中率残部劫掠江宁沿江商贾,三日之间,数条大船被劫,百姓惊惶,朝廷责令严办。
岳飞得讯后并无犹豫,亲率林冲、杨志、杨再兴三将,分三路追剿。
仅三日,便将张顺余部逼入江宁下游芦苇水泽。
张顺水性再强,也抵不过三军围剿之势。
七月四日,张顺带伤投降,跪于岳飞马前,低头不语。
岳飞冷眼看他许久,终道:“你归顺朝廷,却残害百姓,已非将才之选。”
张顺沉声应道:“我只是一介水贼,不通军纪,自知罪责难逃。但愿能留得性命,来日随将军北征,赎回罪过。”
岳飞点头:“收编为舟师,由李应、扈成看管。若再犯——立斩!”
此令一出,岳家军水陆军备初成,江宁城内秩序大定。
与此同时,南疆大理国,羊苴咩城皇宫后山。
夜风拂林,酒香四溢。草亭中灯火明亮,一口铁锅炖着牛骨汤,一群豪杰正把酒言欢。
乔峰、段誉、虚竹、武松、史进五人,围坐饮酒,大碗吃肉,畅快非常。
“老乔,我说你这次不回来还真寂寞了!”段誉拍着乔峰的肩膀,脸颊微红。
虚竹轻笑道:“三弟,还是你回来热闹,这酒席才算有味。”
武松大口饮下一碗烈酒:“兄弟们齐聚,若还能打一场,那才叫畅快。”
史进放下酒碗,眉目带火:“说来我在大宋混了这些年,早就想痛快地打一仗。现在北地辽人未灭,奸臣当道,不如兄弟们起兵如何?”
众人一时沉默。
乔峰举起酒碗,沉声说道:“兄弟们,岳飞在中原已立军心。我等虽身在大理,但若真有一日需要我们,我们便一起北上,再战沙场!”
“好!”众人齐声高呼,气冲斗牛。
同日,山西,五台山。
五台圣境,佛声隐隐,檀香缭绕。
天王殿外,气浪翻卷,两道身影疾如电闪。
一人身披红袍,手掌如刀,身随掌转,爆起风雷之势;一人鹤发童颜,步履不乱,指随意动,掌中佛光隐现。
正是鸠摩智与五台山主持、少林内门高僧——智真长老!
“智真!”鸠摩智怒喝,双掌并出,“你执掌少林支脉多年,藏有《易筋经》真本,如今不给我,我便屠尽你五台众僧!”
“阿弥陀佛。”智真长老双掌合十,旋即化影如残月,口诵佛号:“善哉善哉,施主已走火入魔,妄求神功,反堕心魔。贫僧不得不阻。”
“少废话!”
鸠摩智怒极,火焰刀卷动罡风,猛扑而来!
两人战至庙外松林,掌影如瀑,佛音雷动,顷刻间十数丈之林尽成焦土。
智真长老咬牙:“若你今日不退,老衲便以命护经!”
鸠摩智眼神血红,冷笑如冰:“你若不交,我便杀至最后一人!”
山西佛门动荡,大理英雄聚首,中原岳家练兵北伐在望。
整个天下,风起云涌,江湖与庙堂的边界,已然模糊。
接下来的,是恩怨的了断,是忠义的归属,是一场更大的动荡。
宣和元年七月初四,山西·五台山。
风卷林涛,乌云压顶。佛门圣地,钟声未响,却已硝烟四起。
天王殿前,古松倒折、瓦片纷飞,地面焦黑一片,两道身影交手如电,掌风如雷。
正是吐蕃国师——鸠摩智,正与五台山主持——智真长老激战。
鸠摩智面色阴沉,气息紊乱,眼中血丝满布。为求武学至高之道,他已数日未曾合眼,火焰刀如鬼魅缠身,气焰惊人。
“快将《易筋经》交出来!”他怒吼,“否则,我屠你五台山,鸡犬不留!”
智真长老气息微喘,手中佛珠光芒闪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鸠摩智,昔日你也是佛门清修之人,如今却被执念吞心,行此魔道,老衲看着你,悲从中来。”
“闭嘴!”鸠摩智怒极而笑,“我修佛是为武道极巅,既不能得,便毁之!”
他身影忽闪,直扑佛塔内堂!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宏大的佛号自天边传来,低沉而悠远,似钟响九天。
“阿——弥——陀——佛。”
一抹金光自松林深处破空而至,佛光灿然之间,一道人影缓步走来,僧袍不染尘,掌中禅杖生辉——正是法海!
他立于殿前台阶之上,双目如镜,看着眼前已经魔气缭绕的鸠摩智,语气沉痛:
“鸠摩智师兄,贫僧数度忍你,只盼你回头。可你屡犯佛戒,为追武功之极,行屠戮之事,今日……你该清醒了。”
鸠摩智冷哼:“少来道貌岸然!法海,你我皆出一门,我早知你手中藏有《易筋经》的残页。快交出来,否则,连你一并斩杀!”
法海微叹:“果然已无救。”
“智真师兄。”他转头望向智真长老。
智真合什点头:“该出手了。”
二人立刻分作左右,结佛门大阵,掌中佛光、梵音齐鸣!
佛门金光照彻山林,掌力翻涌,如江涛大浪,层层叠叠朝鸠摩智涌去!
鸠摩智拼尽全力应对,火焰刀劈碎光影,却被法海一道佛光掌硬生生击中胸口,口中喷出血雾,倒飞数丈,重重砸入塔前石阶之下。
“你……你竟真下杀手!”鸠摩智面色惨白,胸口焦黑一片,身躯微颤。
法海长叹:“你本有光明之路,却执迷不悟,自弃前程。此掌,只为你清心定性。”
正当此时,山下忽有一阵疾风奔袭,林中踏步如雷,一僧怒喝入场:
“哪来的妖孽,敢在洒家师父面前放肆?”
一条禅杖横扫而来,轰然砸在地面,震得碎石横飞,震动半山。
来者正是鲁智深!
他一步冲至智真身前,躬身道:“师父,洒家来迟了,可有受伤?”
智真面露慈笑:“为师无恙,有法海师弟在此,敌不过。”
鲁智深回身一看,顿时怒发冲冠:“原来是你这秃驴——鸠摩智!”
“你几月不见,便大闹佛门重地,抢经劫僧,败类!洒家今天非把你打回吐蕃去不可!”
鸠摩智满脸怨毒,强撑着起身,望着法海、智真、鲁智深三人包围,面色变幻数次,终咬牙冷笑:
“你们等着。今日我技不如人,不妨退去。可他日,我定卷土重来——易筋经,我势在必得!”
说罢,他纵身一跃,化作一道轻烟,遁入林中,转瞬不见。
山林渐归寂静。
法海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愿他早日醒悟。”
鲁智深却仍怒道:“这贼秃太猖狂,回头洒家定要打断他的狗腿!”
智真微笑道:“鲁徒儿,不可心急。他如今虽堕魔障,但一念回转,尚可救。”
鲁智深撇嘴:“唉,只怕他回不了头。”
法海凝望鸠摩智消失的方向,目中悲意更浓:“若再不醒悟,他此生将成魔种。”
此夜,五台山佛光重现,戒律重整;而一场波及武林的大风暴,因鸠摩智的执念,已悄然埋下因果。
而在江宁、大理、中原各地,忠义与魔心、复国与争权的洪流,也在继续涌动,奔向更大的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