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倚靠在床边,根据星网所描述的方法,闭眼试图调动精神力。
他只觉得像从脑海中抽离了一条透明的触手,无实质,随心意变化着形状,在空气中颤巍巍的摆动着。
那精神触手先是逐渐覆盖上了床上,又伸展开,加大了接触面积,缓缓沿着雌虫的皮肤蔓延,最后将他整个虫包裹在其中。
紧接着,他调动精神力试探着雌虫的头部,尝试进入雌虫的精神海,可反复尝试都无法成功。
沈亦怀疑是肢体距离的问题,他闭着眼,缓缓靠近了阿尔弗雷德。
使用精神力的感觉十分奇妙,仿佛有着天然的吸引力,尾钩不自觉的探向床上的雌虫,轻轻拍打在被子上,像在不自觉的安抚着雌虫。
沈亦觉得自己的额头靠上了依旧热烫的皮肤,触感奇妙,“呃...”,他微微睁眼,近距离看到了雌虫的漂亮脸蛋,他匆忙闭上,心底里觉得自己像个觊觎美人的变态。
他经过反复尝试,依旧无法进入雌虫的精神海,沈亦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做法出了问题,也不清楚如果只是这样用精神力环绕雌虫能不能有所帮助。
在被子的掩盖下,他没有看到雌虫的左手手指抽了抽,眼皮几经震颤,眼球也缓缓滚动了几下。
沈亦睁眼退开,看到旁边放着刚刚剪衣服使用的剪刀,用尖端向自己食指狠戳了一下,等流出些血珠后,他弯腰探向雌虫的唇,雌虫那本就为了顺畅呼吸微微张开的唇含入了他的食指。
沈亦只感觉自己的手指被热烫的口腔包裹,好像有电流通过唇舌相接的地方一路麻到了心脏。
好像被雌虫传染了,他的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他将血液轻蹭到了雌虫的舌尖。
尾钩找到了被子的缝隙,钻入其中,轻轻搭上了雌虫的小臂。
他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烧的快熟透了,这具刚刚二次分化的雄虫身体禁不起刺激,浑身都僵硬了。
沈亦不知道自己还有做禽兽的潜质,直到那柔软的小舌开始主动地舔舐。雌虫恢复了些力气,在昏沉中无意识的追寻着那点浅淡的带着血腥味的精神力。
雌虫开始努力吮吸,在沈亦的抽痛声中,他眼睫抖动,缓缓睁开了眼。
沈亦看呆了,雌虫和发色一致的灰蓝色眸子撞到他眼中,像璀璨的宝石,像冰冻的湖水,把他瞬间卷入其中,他一时保持着将指尖探在雌虫口腔中的动作一动不动。
雌虫睁开眼后,只恍惚了短暂的一瞬,便像见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场面一般,不顾自己赤裸着绑着绷带的身躯,猛然挣扎,拖着断肢滚落在地。
他不顾自己断肢上传来的疼痛,不顾衣不蔽体的羞耻,规规矩矩的跪趴在地。
他维持不住平衡,只能将头深深的磕在地上,作着微弱的支撑,他控制不住半虫化,怕雄虫发难,切掉他的触角乃至背后的虫翼,他只能偷偷的把触角向发丝里藏。
在极度惊恐之下他颤抖着连连讨饶,连声恳求道:“奴错了,求沈亦阁下责罚,奴错了,奴错了,求沈亦阁下责罚...”
阿尔弗雷德麻木极了,他还记得,当他被雄虫保护协会带到这栋房子门口时,他还在祈祷,他卑微的期盼接受他的雄虫阁下能够施舍给他一点点精神力,他只要一点点,只要能够活下去。
他已经不妄想回到军部了,只想活下来,他想活下来确认雌父的安全。在匹配成功前,他从自己仅剩星币中藏了一些,而剩下的星币在匹配成功后很快就被转移给了雄虫。
只要能够找到雌父,他就能想办法把匿名账户的星币移交给他,保障他的基本生存。
早在战场上受到严重创伤的时候,他并不是没想过就这么死去。这些年,他在军部拼命的向上爬,为此不惜加入了最危险的探险军团,就是因为,只要他能爬到上将的位置,就可以不再受雄保会强制匹配的制约,能够掌握自己的一切。可他没来得及到那个位置,就遭受到了意外。
强制匹配生效了。
他辛苦积攒多年的贡献点被清空,他的星币被扣除绝大半,而他的雌父为了他,去求雄父想办法,结果被打了个半死后身无分文的被扫地出门,再无音讯。
是他连累了雌父,他不再是S级的中将,等级跌落,肢体残疾,他翻身无望。
雄父像扔掉垃圾一样干干脆脆的甩掉了他和他的雌父。
他的强制匹配没过几天便被通过,是一位最低等级的雄虫阁下。
他明白这其中一定有兰登的手笔,他对兰登的睚眦必报早有耳闻,但仍旧拒绝了做兰登雌侍的要求,这只贪得无厌的雄虫除了雌君,家中还有数百位雌侍雌奴,他不愿攀附于这种雄虫而活。
兰登怒不可遏恼羞成怒,扬言要他付出代价。所以要他以最狼狈,最卑贱的样子,像垃圾一样,作为雌奴扔给F级的雄虫。
兰登想打碎他的尊严,让他在绝望中去死。甚至生怕他受的折磨太少,一切手续办的飞快,他没几天就被雄保会带进了雄虫的家。
当他被虫架进雄虫阁下的家中时,他被抑制环束缚的沉重的头颅还是期待的抬了起来。
他想看看雄虫阁下,也希望雄虫阁下能够看看他,他是蝶族,在雄虫中比较受欢迎,也曾有其他雄虫看上过他。看在他脸蛋的份上,希望雄虫不要嫌弃他残损的肢体。
他勉强的挤出了一点笑。
可雄虫仅仅瞟了他一眼便嫌恶的移开了视线,要求雄保会将他拖进地下的刑室。
他的面色瞬间更加惨白,笑也挂不住了。
雄保会的工作虫十分会看雄虫阁下的脸色,看到雄虫那鄙夷厌恶的眼神,便明白了阁下的态度。
通往地下的楼梯昏暗狭窄,他无法行走,便被抓着头发一路拖进了刑室。
他在肢体抽搐的痛苦中被紧紧捆缚在十字架上,周围灯光明亮刺眼。
他从刚开始的期盼,侥幸,到那点侥幸也被打破,逐渐化为失望,再到产生了深深的绝望。
雄虫直到半夜才想起他一般推门进入,而他被捆了几个星时早已头昏眼花,严重的伤势和精神海崩溃的状况使他痛不欲生。
本就异常的自愈能力在抑制环的压制下更不足仅有的10%,自愈能力降低的同时,肢体传来的抽痛与头部的钝痛使他视线越发昏沉。
军雌凶悍的体魄变得不堪一击。
他仍旧急迫的渴求雄虫的信息素,等待的感觉使他绝望又煎熬,他急不可耐又不合规矩的开口祈求道:“求雄主给我一点点精神力抚慰吧,求您...”,恳求的话语在他狠狠地挨了一巴掌中戛然而止,淹没在了喉中。
他的脸浮现出清晰的掌印,抑制环和脖颈的铁链束缚着他,巴掌的力道使他被勒得呼吸一滞,像个破袋子一般发出急促的喘息声。
晃动的视线里只有雄虫嫌恶的眼神,雄虫毫不掩饰厌恶的道:“贱雌,你这只雌奴怎么有资格叫我雄主,还敢自称我。”说着又在他另一侧脸颊狠扇了一巴掌:“记得自称奴,明白了吗?”
“奴明白了,雄虫阁下。”
啪。
“大声点!”
“奴明白了,雄虫阁下!”
啪。
“没规矩的贱虫,谁允许你和我提要求?嗯?”
“奴错了,奴不敢了,对不起,雄虫阁下。”
雄虫还不解气,从墙上拿下一条带金属倒刺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他胸膛上,本就纤薄的上衣被抽破,带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他已经无法自愈这种伤势了,他自嘲的想,这可能也是一件好事,只要昏过去,就不会痛了。
等雄虫阁下消气了,再去祈求他,万一阁下心情好,愿意施舍他精神力,他就能活下来。等级可能无法恢复,肢体可能无法再生,但只要活下来,就能想办法寻找雌父。
在狠厉的鞭打中,他没能支撑多久,很快便失去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