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跟爹妈唠了一个小时的嗑,这才起身往傻柱家去。这时候,院里的人该下班的下班,该放学的放学,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生活气息。王大力一路上,见人就打招呼。院子里有认识他的,也有不认识的。认识他的就跟那些不认识的念叨:“瞧见没,这是前院老王家的王大力,1945年那会儿被鬼子抓去当壮丁了,都以为回不来了,没想到不仅活着回来了,还成了解放军!”那些不认识的人,听了都满脸惊讶。
人群里,有个人偷偷摸摸地看了王大力一眼,接着就缩了回去。王大力察觉到有道阴冷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他对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却装作啥都没发现,继续跟人热乎地打招呼,往前走着。没一会儿,就到了傻柱家。
傻柱家里,小伙伴们也就是王大力的发小们都到齐了。前院对门的闫解城也来了,就他自个儿。大伙来的时候,都带着东西。就说贾东旭回家,他娘贾张氏见他去了没一会儿就回来,就问:“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贾东旭回她:“我回来拿东西,过会儿我们聚餐。娘,一会儿你去傻柱家帮忙,大力说了,让你打完菜带些回来吃。”贾张氏一听,说:“哟,要聚餐呐!咱家里啥都都有,你想拿啥?要不给你爹办事的时候还留下半坛子酒,你抱过去得了。”贾东旭不太乐意,可又不敢不听他娘的,只好嘟囔着:“那行吧。”
再看后院许大茂家,许大茂他爹许富贵,那出手就阔气多了,直接给了六个鸡蛋,这也就算是添一道荤菜。刘海忠家呢,拿了两根腊肠。其他人或多或少也都带了东西。就只有闫杰成,就拿了两个窝窝头过来。
王大力一进门,就瞧见大伙摆在那的东西,赶忙说道:“哎呀,你们咋还带东西呀!说好了我请客的,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哈。
”说完,就坐到跟前,跟傻柱说:“柱子,这些东西你看着拾掇,够咱们吃就行。对了,待会想着给我家送两个菜过去。
”傻柱拍拍胸脯,脆生生地应道:“好嘞,大力哥,你就瞧好吧!”王大力笑着打趣:“行,那今晚可就看你这厨艺练得咋样了,可别给咱跌份儿啊。”
“走吧,哥几个,咱别干坐着啦,都去给柱子搭把手。帮着洗洗菜、摘摘菜,递个碗、拿个锅啥的,总能找点活儿干。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王大力热情地招呼着,大伙听了,便一起往傻柱的厨房走去。
正走着,易中海的老伴儿迎面走了过来,开口问道:“是大力吗?”王大力听到声音,赶忙回头,看到易中海的老伴儿,连忙说道:“婶子,是我呀。”易中海老伴儿走上前,接着说:“给,这是你易叔下午买的肉,我给你们拿了一半来,让你们这些孩子们吃。”
在王大力的印象里,易中海的老伴儿一直是个特别善良的人。小时候,他家但凡做了点好吃的,总会分给他们这些小孩子。
王大力见状,连忙招呼:“婶,您快坐下。一会儿我让柱子给您家送碗菜过去,您可别嫌弃。”易中海老伴儿摆了摆手,说道:“我不坐啦,你们年轻人聚会,我们这些老人就不掺和了。你易叔也说了,让你们年轻人好好玩。”说完,转身就要走。
王大力赶忙说:“那婶子,我明天下午抽空去看您,中午我和我爹有点事儿要出去一趟。”易中海老伴儿又挥了挥手,笑着应道:“好的,大力,我在家等着你。”
在这个年代,孩子都是大的带小的,小的再带着最小的,家家户户的孩子基本都会干些家务活。哪像后来,家里六口人围着一个孩子转,都给宠坏了,十七八岁不会干家务的大有人在。可这时候,不管是城里还是乡下的孩子,十来岁就能顶半个大人用。所以,大伙对厨房的洗菜、刷锅、刷碗这些活儿都熟门熟路。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没多会儿,十多道菜就做好了。
有一盆香喷喷的猪肉炖粉条,粉条吸饱了肉香,油亮顺滑;一大盆白菜炖豆腐,白菜清甜,豆腐软嫩,汤汁浓郁;满满一盆土豆烧牛肉,牛肉炖煮得软烂入味,土豆绵密沙口;还有一盆热气腾腾的萝卜炖排骨,萝卜清甜解腻,排骨肉香四溢;一大盆葱爆羊肉,鲜嫩的羊肉在葱香的烘托下,香气扑鼻。
除了这些硬菜,还有几样爽口的素菜。一大盆清炒豆芽,豆芽脆嫩,清清爽爽;一盆凉拌黄瓜,黄瓜被拍得碎碎的,加了蒜末、醋和香油,十分开胃;还有一盆炝炒圆白菜,圆白菜炒得恰到好处,保留了爽脆的口感。主食是两大盆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
大家伙把傻柱家的门板卸下来当桌子,没多久,十多道菜摆得满满当当。大伙按长幼围坐,大的坐,小的站在一旁。
王大力坐下后,满脸笑容,扯着嗓子喊:“来来来,都听好了啊!刘全哥、傻根、柱子、大茂、光奇、东旭,你们几个能喝点酒的,都麻溜把酒倒上,敞开了喝!”说完,又看向那些年纪小些的,不能喝酒也别着急,我特意让柱子买了汽水,都给你们倒上,今天咱们都得喝个痛快!”
正说着,王大力瞅见傻柱要往门口走,赶忙喊道:“柱子,等会儿!”
傻柱停下脚步,转过身问:“咋啦,大力哥?”
王大力皱着眉,一脸关切:“我给你的钱够不够?我看桌上有牛肉、羊肉,怕钱不够花。”
傻柱忙摆手,笑着说:“够啦够啦,大力哥!你给的钱还剩好多呢。牛肉是李权哥拿来的,羊肉是傻根带的,我就买了点猪肉和排骨。”
王大力一听,点头说道:“行,那你赶紧去我家送菜,送完快点回来。”接着又朝刘全和傻根说道,“全哥、傻根,让你们破费,太不好意思啦。”
刘全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笑道:“说啥呢!咱兄弟这么多年没见,吃点好的算啥。我跟你说,我现在带着傻根给刘三爷干活,他人还不错,隔三岔五能让我们吃上肉。”
王大力听了,心里一紧,刘三爷可是东安市场出了名的菜霸,但他没表露出来,只是说:“刘三爷的事儿以后再说,先不想他。”
没一会儿,傻柱就回来了,坐下身。王大力立马举起酒杯,满脸真诚,对着大伙说:“来,兄弟们!今天咱好不容易聚在一块儿,这杯酒,我敬大伙!这么多年没见,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们。以后咱就是要多聚,有啥事儿,大伙一起扛!”
贾东旭眼眶微红,激动地说:“大力哥,我们也天天盼着你回来。往后咱就是要常聚!”
刘全也举起酒杯,大声说:“对!大力,只要你一句话,咱这帮兄弟绝对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