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了两盅酒,易中海放下酒杯,转头向王大力询问道:“大力,上次咱说好的那个事,你看咱星期几办合适?”
王大力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易叔,要不咱星期五办行不行?明天晚上我得和你们轧钢厂的娄老板去喝酒,我打算把我两个兄弟和小舅子安排到轧钢厂当学徒。
星期三和星期四我还得值班,所以星期五晚上办这事,您看成不?”
“行,听你的,大力。”易中海点头应道。
大力爹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插口问道:“啥事啊?你俩星期五到底要办啥事啊?”他满脸疑惑地看着两人。
易中海看向王大力,说道:“大力,你没给你爹说这事?”
王大力摇了摇头,神色认真地说道:“叔,俗话说‘事以密成,语以泄败’,在事情没办成之前,我谁都没说,就连我爹也不例外。
“啥事啊?神神秘秘的。”大力爹又追问了一句。
王大力把目光投向易中海,易中海微微点头示意。王大力这才开口说:“爹,易叔是想让傻根给他当干儿子。”
“哦,就这事啊,这不是好事嘛!这事还瞒着干啥?”
王大力皱了皱眉,说道:“爹,易叔这事虽说看着是好事,可就怕有人心里不痛快。”
“谁不高兴?”大力爹酒意上头,有些迷糊地追问。看着爹喝得有点醉了,王大力无奈地摇了摇头,敷衍道:“没谁,我就是瞎琢磨、胡思乱想的。”说着,又向易中海点了点头。
易中海见状,赶忙机灵地岔开话题,说道:“哎,大力,刚刚你说要把你叔家两个兄弟安排进轧钢厂,你打算让这两个孩子学啥呀?”
大力爹这会也正好把刚才的事抛到了脑后,跟着插话道:“是啊,让一乐和二和干啥呢?要不,老易,你收一乐和二和当徒弟吧。”
易中海倒是爽快,直接说道:“行啊,但是老王,咱可说好了,我收一乐和二和当徒弟,还得看人家孩子自己愿不愿意呢。大力,你说呢?”
王大力思索了一下,缓缓说道:“易叔,我是这么打算的。明天吃完早饭,我就带他俩去厂里,跟娄老板说一声,让他安排一乐、二和还有永刚在各个车间转转。
看看他们对啥感兴趣,想学什么,就安排他们学什么。
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他们一辈子的大事,得让他们自己选。
轧钢厂里的工种多,像钳工、锻工、电焊、电工、车工等等,他们想干哪样,咱就支持他们干哪样。一辈子的饭碗,可不能咱们几句话就给定了。老话说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嘛。”
“对,还是大力说话在理,你们俩老头子啊,非要瞎替人家孩子做决定。人家俩孩子愿意学啥就学啥,你看大力说的‘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话多实在。”
王秀兰忍不住插口说道,“这可关系着人家孩子一辈子的事呢,得让他们自己选,咱们当老人的,可别胡乱答应。”
易中海听了,撇了撇嘴,没再吭声。大力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也没说出口,两人又默默地干了一杯。
这时,王秀兰说完便起身离开桌子,去厨房给他们俩下面条,还扭头询问王大力:“大力,你要不要再来一碗?”
王大力赶忙摆手说道:“婶子,别给我下了,我这肚子都吃得快到嗓子眼了。”
“那行,我就不管你了,大力。”
“哎,婶子,您忙您的。”
王秀兰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几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就出锅了。
大力爹喝了一碗面条后,酒意愈发上头,醉醺醺地说道:“大力啊,儿啊,扶着我回家吧,我有点醉了。”
“哎,知道了爹。”王大力应了一声,然后对着易中海和王秀兰说道:“易叔,易婶,我扶着我爹先回去了。易叔,您也慢点,晚上上床的时候小心点。”
易中海满脸笑意地说道:“行嘞,大力,你扶着你爹回去吧,慢点啊。”
“哎。”王大力应了一声,伸手一把将爹扶起,然后像哄小孩似的说道:“爹,我背着你走啊。”说着,便稳稳地背起爹,出了易家的门,往前院走去。
王大力他们走后,易中海望着王大力背着他爹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咂了咂嘴,脸上满是落寞地自言自语道:“哎,我要是能有这么个贴心的好儿子该多好啊。”
这边王大力背着爹,直接回了家。娘瞅见王大力背着个醉得东倒西歪的爹,三步并作两步就迎了上去。瞧着大力爹那满脸通红、酒气熏天的醉样,娘忍不住数落起来:“你个死老头子,就不能控制点,少喝点?
多亏咱儿子回来了,要是大力没回来,看你咋办,谁能背得动你这老沉的身子!”说着,抬手就在爹的后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爹原本在王大力背上都快迷糊睡过去了,被娘这一拍,猛地打了个激灵,半睁着醉眼,迷迷糊糊地看着娘,含含糊糊地嘟囔:“咦,老婆子,你咋变得这么凶啦?咋还变矮咯?”
娘一听,又好气又好笑,没好气地又拍了他一下,说道:“你瞅瞅你,这得喝了多少马尿啊!我看我不在家,你可算是彻底放开了。”
王大力见娘还要动手,赶忙劝道:“行了,娘,爹爱喝点酒,就让他喝呗,以后让爹少喝点就是了,您就别念叨了。我先把爹放下来。”说着,就慢慢把爹往椅子上放。
一乐和二和瞧见这场景,也赶紧跑过来,从王大力背上把大爷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扶着在椅子上坐下。
爹刚坐下,就开始嘟嘟囔囔地说胡话,舌头打着卷儿:“哎,你说说你们,回,回老家也不跟大力讲一声,我又没去,你们就把我一人扔这儿不管啦?晚上都不回来,我这饭都没人给做咯……”那醉态尽显,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清醒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