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和父亲一路骑行,整整一个小时后,终于抵达了秦家村。
彼时,正值农闲时分,村头有不少村民聚在那儿闲聊。瞧见王大力爷俩骑着车,车把手上还挂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村民们顿时议论纷纷。
“这俩人来咱村子干嘛?”一个年轻后生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
旁边一位上了年纪的大爷,眯着眼打量了一番,接话道:“谁知道呢,不过看样子是来提亲的,你瞧车子上都带着东西呢。”
“哟,咱村的谁家的孩子要嫁到城里了?”人群里有人惊讶地叫出声。
这时,一位眼尖的大妈指着王大力的父亲,高声说道:“哎,那不是老秦家的亲家王学文吗?”
“还真是王学文!”众人纷纷附和。
“对,那骑着车子带着他的是谁?不是听说他的儿子失踪了吗?前几天还听老秦说,要把他家胖丫和公鸡拜堂成亲,嫁到老王家去,给老王养老送终。难道老王头收了个干儿子?”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疑惑不已,却又兴奋地谈论得热火朝天。
王大力骑着车稳稳到了村头。他眼尖,一下就瞧见了围在村口的人群,赶忙稳稳地停下了车。他先是搀扶着父亲下了车,让父亲扶着车把,接着自己麻溜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满脸笑意地挨个给村民们发起来。
“各位大叔们好,我是王大力,今天是来向秦淮茹提亲的。”王大力一边说着,一边把烟递到村民们手中。
王老爹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儿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在心里默默想着,大力这孩子算是历练出来了。虽说失踪了5年,可看样子,这几年也不是没好处。瞧瞧现在这说话办事的模样,真是面面俱到,一点都不怯场,和从前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王大力和村民们简单聊了几句,便笑着说道:“那叔,你们在这儿先歇着,我得先去我秦叔家。”说完,他转头对着父亲点了点头,说:“走吧,爹,咱赶紧过去。”王老爹应了一声,推着车子就沿着村道往前走去,还时不时抬手给王大力指方向。
一路上,他们身后跟着好几位好奇心旺盛、过来看热闹的乡亲。大伙一边走一边小声议论,猜测着接下来在老秦家会发生些什么。
此时,老秦家的院子里正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一家人闹起了意见。秦淮茹她娘满脸愁容,对秦老爹之前定下的,要把秦淮茹和公鸡拜堂成亲的事儿,打心底里不赞同。
“咱这闺女,打小就懂事,模样又长得俊,周围十里八村,哪家小伙不想娶她进门,怎么就沦落到要和公鸡拜堂成亲的地步?”秦淮茹她娘越说越激动,眼眶都红了。
秦老爹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却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那可是打小就定好的娃娃亲呐,而且王学文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份恩情怎能不报?”
两人正争得面红耳赤,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时候,突然听见院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秦老爹立刻闭上了嘴,神色一紧,赶忙说道:“先不说了,赶紧看看是谁来了。”
秦淮茹她娘快步走到门口,抬手打开门。只见王大力父子俩精神抖擞地站在门前,她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热情地招呼道:“哎呀,是学文大哥,快进来!这位是……”
王老爹笑着回应:“亲家母,你仔细瞧瞧,这是谁。”
这时,秦老爹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来到院子里。听到这话,他也把目光投向王大力,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秦老弟,看看这是谁呀!”王老爹的语气里满是欣喜。
王大力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对着秦淮茹的爹娘说道:“叔、婶,我回来了。”
秦老爹的脸上瞬间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是大力,真的是大力啊!”说着,他一个箭步上前,双手紧紧拽住王大力的肩膀,还使劲捏了捏,像是要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紧接着,又双手在王大力身上这儿拍拍、那儿拍拍,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真的是大力,大力你小子这几年去哪了?可算回来了,可把我们给盼坏了。”
大力爹接过话茬,满脸感慨地说道:“亲家啊,这孩子命苦,45年的时候,被那可恶的鬼子拉去当了壮丁。谁能想到,咱孩子命硬,被八路军游击队给救了。后来呀,他就跟着部队当了兵,南征北战的,一走就是这么多年。这不,昨天才刚回到家。我心里清楚,你们这边一直记挂着这门亲事,也着急,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就赶忙带着他过来了,看看这事儿咱们怎么定。”
说着,大力爹脸上满是自豪的神色,继续说道:“大力这孩子在部队上可出息了,立了不少功呢。现在转业回来,组织上安排他去派出所工作,往后也算是能安稳下来,给老百姓继续服务。”
秦老爹听了,眼睛笑得眯成了缝,连声说道:“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这些年在外头受苦了。走走走,快进屋坐!”
众人走进屋里,分宾主落座。秦老爹和秦大妈还沉浸在王大力平安归来的喜悦中,不住地询问他在部队上的情况。
王大力端坐着,认真地回答道:“叔,婶,在部队的日子虽说艰苦,但大伙都一心为了国家,为了老百姓,我也觉着值。每天就是训练、执行任务,虽说危险,但战友们都相互照应,倒也不觉得害怕。现在能回来,还能有份稳定的工作,我打心眼里知足。”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灵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王大力抬眼望去,只觉眼前一亮。
来人正是18岁的秦淮茹,她穿着一身朴素的碎花布衫,两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垂在胸前,皮肤白皙如雪,泛着淡淡的红晕。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春日里的清泉,清澈而明亮,顾盼间透着灵动与俏皮。她的鼻梁小巧挺直,嘴唇不点而朱,恰似一朵刚刚绽放的桃花,娇艳动人。
王大力的目光一下子被她吸引,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一时竟有些失神,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场美好的梦境,彻底沦陷在了秦淮茹的美貌之中。
秦老爹看到女儿回来,笑着说道:“大力啊,这是胖丫,看看还认识吗?
胖丫,这是你大力哥,你小时候不是最愿意找你大力哥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