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走出军管办大门,满脑子都是买自行车这事儿。军管办离家远,步行得半个多小时,骑车十来分钟就行,有车上下班能省不少时间。
王大力脚步匆匆,快步朝着东安市场赶去。没多会儿,东安市场就到了。好家伙,这儿热闹得很,到处都是人,欢声笑语不断。解放后,老百姓脸上洋溢着对新生活的期待,笑容格外灿烂。
走进市场,就像进了个大集市,摊位一个挨一个,卖啥的都有。有卖吃的,热气腾腾的包子、刚出锅的油条,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卖衣服布料的摊位前,花花绿绿的,很是惹眼;还有卖小玩意儿的,拨浪鼓、泥人儿,引得孩子们围着看。
王大力没心思看这些,径直朝卖自行车的地方走去。在市场一角,好几个卖自行车的摊位摆着,一辆辆崭新的自行车在阳光下闪着光。
他走到一个摊位前,摊主满脸笑容迎上来,张嘴就喊:“这位爷,您要点啥?”
王大力摆摆手,认真说道:“别叫爷,叫同志。现在解放了,大家都平等。”
摊主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笑着说:“对对对,同志,是我没改过来。您看,我们这儿自行车可全了,您想买啥样的?”
王大力指着一辆飞鸽牌自行车说:“就要它,给我来一辆。”
摊主热情介绍:“同志,您眼光真好!这飞鸽自行车质量杠杠的,车架结实,骑着轻快又稳当,买回去准满意。”
王大力问:“这多少钱一辆?”
摊主说:“200多块呢。这是名牌,质量好,能用好多年,算下来很划算。”
王大力琢磨一番,觉得这钱花得值,便说:“行,我要了。”
付完钱,王大力把自行车先寄存在摊主那儿,打算逛完市场再一并带回去。接着,他在市场里逛起来,想着给家人挑点礼物。
走着走着,他看到一个卖烟的摊位,想起父亲爱抽烟,就挑了个精致烟嘴,又买了些上好烟叶。摊主一边打包一边夸:“同志,您真孝顺,您父亲指定喜欢。”
之后,他来到卖衣服的摊位,给母亲选了几件朴素又得体的衣裳。摸着那柔软布料,王大力想着母亲平日里操持家务辛苦,也该穿点好的。
路过卖小孩玩具的地方,王大力想起妹妹小雪儿。他精心挑选,给小雪儿买了个布娃娃。那布娃娃脸蛋红扑扑的,眼睛又大又圆,模样可爱极了,相信小雪儿肯定会喜欢。
王大力推着自行车走出东安市场,把精心挑选的礼物一件件仔细绑在车把和后座上。随后,他骑上车,往家赶去。一路上,礼物和自行车相互摩擦,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再配上他哼着的不成调小曲儿,显得格外热闹。
很快,王大力就到了四合院门口。望着那高高的门槛,他在心里嘀咕:“早晚得把这门槛锯了。”嘴上虽说着嫌弃,手上却不含糊,双手稳稳握住车把和后座,稍一用力,便将车子连带着礼物抬进了四合院。
一进院子,推着车刚拐过弯,王大力就瞧见易婶子、贾张氏、阎埠贵的媳妇、刘海中的媳妇,还有院子里其他几位妇女,正围坐在自家门口,一边晒太阳,一边和他娘唠嗑。
王大力见状,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热情地招呼道:“各位婶子,都在这儿晒太阳呢!”大伙正有说有笑地聊着,听到王大力打招呼,纷纷转过头来。
“哟,大力回来了,买了这么多东西,这是去哪买的?”一位婶子好奇地问道。
王大力把自行车支好,一边解着礼物,一边回答:“去东安市场给家里人买了点东西。”
易婶子赶忙问道:“大力,不是听你娘说你去报到了吗,工作安排了没有?”
王大力轻声说道:“安排了,我被安排在咱军管办当巡逻大队大队长。”
“哎呀,那可太棒了,咱大力真有出息!”贾张氏率先夸奖起来。其余的婶子们也不甘落后,纷纷竖起大拇指,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着。
就在这时,在家里玩耍的妹妹小雪儿,听到大哥的说话声,迫不及待地打开门跑了出来,身边还跟着四合院的其他几个小孩子。
王大力一眼就瞧见了妹妹,笑着从包里拿出早已买好的糖果,对着孩子们招呼道:“快,快来,大哥这里有糖。”小孩子们兴奋地欢呼着,一窝蜂地围了上来。王大力给每个孩子都分了两颗糖。
孩子们一边吃着糖,一边开心地说:“谢谢大力哥,谢谢大力哥。”小雪儿也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王大力说:“谢谢大哥。”王大力摸摸了她的头,说道:乖,慢点吃!
王大力走到娘跟前,拿出给她买的衣服,说道:“娘,我给您买了几件衣服,您试试合不合身。”
大力娘接过衣服,嘴上念叨着:“你这孩子,乱花啥钱,娘有衣服穿。”可眼里却满是欣慰,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易婶子、贾张氏她们一下子拥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摸着衣服的布料,对着王大力夸赞道:“这料子可真软和,大力,你可真孝顺。”另一位婶子附和着:“是啊,这颜色挑得也好,你娘穿上肯定显得年轻。”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王大力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挠挠头,说道:“都是我该做的。这么多年没在家,娘为我操了不少心,我就想让她高兴高兴。”
易婶子看着这一幕,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她看着王大力对父母这般孝顺,又瞧着小雪儿和哥哥亲昵的模样,忍不住想,要是自己有个孩子,有个像王大力这么大、这么懂事孝顺的儿子,再有个可爱的女儿,一家四口热热闹闹的,那日子该多么美满。
可这么多年,她和老易一直没孩子,想到这儿,心里就像被泼了盆冷水。但她还是强挤出笑容,融入大家的聊天,只是那笑容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