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瞧王三吓得那副熊样,心想差不多得了,也别再吓唬他了。他走到门口,扭头喊了一嗓子:“还不快走!”王三像只听话的小狗,赶忙跟在王大力身后。王大力又吩咐道:“把门锁上。”王三麻溜地锁好自家门,接着把钥匙递给王大力。
随后,王大力领着王三走到自家门口,推起了自行车。这时候,易婶子等院里的妇女都已经到王大力家帮忙打扫卫生了。大家正干得起劲呢,一抬头,瞧见王大力领着王三从中院出来。贾张氏那大嗓门一下子就喊开了:“大力,你领着王三这是去干啥啊?”
王大力脸上挂着笑,说道:“婶子,我领着王三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到时候我给你们买点好吃的,大家都在家等着我啊,晚上都在我家吃饭!”说完,他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就推着自行车,带着王三出了大院门。
这边王大力和王三刚走,院里就跟炸开了锅似的。易婶子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说:“这大力咋会认识王三呢?这几天也没见他俩有啥来往啊。”
“谁说不是呢!”刘婶子也跟着搭腔,“王三那家伙,平常看着就不咋地道,大力咋跟他混到一块儿去了?”
一大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大力娘听到大家的话,也是一脸茫然,无奈地说:“我也不清楚啊,这孩子回来也没跟我提过这事儿。不过我家大力心里有数,肯定不会干糊涂事。”
另一边,出了大院门,王大力扭头问王三:“会骑自行车不?”王三忙不迭地回答:“会骑,会骑!”王大力点点头,说:“那行,你带着我。”王三赶紧接过自行车,哆哆嗦嗦地跨了上去。王大力稳稳地坐在后座上,冷声道:“去军管办。”
王三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手猛地抖了一下,差点没握住车把。可他哪敢吭声啊,只能硬着头皮,骑着自行车朝着军管办的方向赶去。一路上,王三心里七上八下的,汗水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来,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他时不时地偷偷往后瞄一眼,看着王大力那冷峻的表情,心里直发怵,只盼着能快点到军管办,把这事儿赶紧了结了。跟在这个杀神身边实在是肝颤!
到了军管办大门口,王大力喊王三停车。他下了车,带着王三就往里头走。门口站岗的哨兵瞧见王大力,“啪”地一下抬手敬礼,大声说道:“王队长!”王大力也赶紧回礼,接着问:“张副主任在不在呀?”哨兵回答:“在呢,应该在办公室。”王大力说:“行嘞,我找他有点事儿。”说完,就领着王三往张副主任办公室走去。
到了办公室门口,王大力抬手敲门。里面传来人说话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张副主任喊了声:“请进!”王大力推开门走进去,王三低着头,缩着脖子,满脸心虚地跟在后面。
王大力进门就抬手敬礼,一瞧屋里,除了张副主任,还有个不认识的中年人。他就先对着张副主任说:“张主任!”张副主任笑呵呵地说:“大力啊,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咱们军管办的刘主任,刘长河。刘主任,这就是上午来报到的王大力,以后就是咱们的王大队长啦!”
王大力一听,赶紧又给刘主任敬礼,大声说:“王大力向刘主任报到!”刘主任也回了个军礼,说道:“坐坐,都坐下。大力,这旁边这位是咋回事啊?”
张主任也跟着问:“是啊,咋回事?”王大力笑着说:“主任,我上午报到的时候不说给您送个礼嘛,这就是礼物。他是国民党潜伏下来的特务!”
张副主任和刘主任一听,“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惊讶,喊道:“啥?特务?”
王大力扭过头,盯着王三,目光如炬,厉声道:“王三,到了这儿,你就别再抱有侥幸心理,老老实实交代!你啥时候潜伏到北京的?哪个组织的?代号是啥?竹筒倒豆子,全给我说出来!”王三吓得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在王大力的逼视下,嗫嚅着开始交代!
王三浑身抖得像筛糠,低着头,眼睛始终不敢直视众人,声音带着哭腔交代起来:“我……我叫王大牛,大家都喊我王三。1946年那会,我就鬼迷心窍,加入了国民党的保密局。”说到这儿,他咽了口唾沫,偷偷抬眼瞧了瞧王大力,见对方眼神冰冷,又赶忙低下头。
“到了1948年,可能是我给他们卖命干活,刺探情报啥的,表现得还行,河北保密局就把我派到北平。来了之后,我就专门给他们刺探各种情报,啥工厂生产情况、部队动向,只要能弄到手的,我都送出去。”王三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手还在不停地哆嗦。
“1949年,北平眼瞅着就要解放了,国民党那些当官的慌了神,北平的保密局就让我们潜伏下来,准备以后搞破坏。和我一块儿潜伏的,一支有13个人,我……我的代号是梅花3。”说完,王三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眼神里满是绝望。
张副主任和刘主任听完,神色凝重得像压了块大石头。刘主任眉头拧成个“川”字,双眼紧紧盯着王三,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想从他的话里揪出更多线索。张副主任则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琢磨着王三的每一句话,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关键细节。
王大力站在一旁,面色冷峻,自王三开始交代就没再吭声。他紧紧盯着王三,眼神里既有对敌人的愤怒,也有对局势的担忧。想到这些特务潜伏在暗处,时刻威胁着百姓和国家的安全,他心里就像燃起一把火,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些隐藏的敌人全部揪出来!
张副主任听完王三的交代,脸色一沉,当即大声喊道:“警卫员!”话音刚落,警卫员就迅速冲进屋里,立正站好,对着张副主任说道:“主任!”
“去,把他带下去,先关起来。注意,一定要看紧了,绝不能让任何人接触他,这可是个特务!”张副主任语气严肃,不容置疑。
警卫员一听,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从腰上取下一段麻绳,手脚麻利地将王三的两只大拇指紧紧绑在一起,然后推着王三出了门。
王大力走到门口,轻轻把门关上,转身对着两位主任,神色凝重地说道:“主任,国民党潜伏的特务破坏力可不小,咱们是不是得想法子,把他们全都挖出来?”
刘主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大力啊,这些我们心里都有数。你看,王三现在只交代了他这一支的情况。就他这代号梅花3,那就说明很可能还有红桃、方块、黑桃这些不同分支的敌人。光算他说的这一支部队,潜伏的人员就有50多个。这么多人,想一下子全抓起来,可不是件容易事儿。”
张副主任接着说道:“是啊,咱们毕竟不是专业搞谍战的。这事儿太复杂,一不小心,打草惊蛇,让其他特务跑了,那危害更大。所以,咱们得往上报告,让上面的人给咱支持,多派些专业的人来。”
王大力微微点头,神色凝重,脸上的肌肉紧绷着,眼睛里透着一股坚定劲儿,轻声嗯了一声,说道:“那行,我知道了,主任。”
这时,刘主任看着王大力,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大力,我先给你记上一功。才刚回来,就抓到了一个特务,不愧是从部队下来的战斗英雄!”
王大力连忙摆手,认真地说:“刘主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现在刚解放,到处都还不太平,国民党留下这么多特务在暗处搞破坏。咱们要是不把他们连根拔起,老百姓哪能过上安稳日子。我就是想着,能多尽一份力就多尽一份力。”
两位主任听了,都对王大力投去赞许的目光。三人围坐在一起,又开始低声商讨着接下来的计划,气氛凝重而压抑,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和国民党特务的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