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这么安排,其实心里头藏着点自己的小九九。他清楚,自家院里的刘全和傻根,一直在跟着菜霸刘三混口饭吃。不过话说回来,这俩小子也没干啥伤天害理的大事,就是跟着刘三混日子罢了。
刘三把摊位弄到手后,都是自个儿经营。刘全他们呢,有时候大半夜两三点就得爬起来,跑到城外去帮着运菜运米,说白了,就是个跑腿打杂的小催。
可要是明天一股脑地把刘三给端了,刘全和傻根指定得被牵连进去,怎么着也得在局子里待上几天。王大力跟这俩兄弟从小一块儿长大,不忍心看他们遭这份罪。
眼瞅着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他就想着给这俩兄弟争取个机会。今晚回家,他打算找找刘全和傻根,跟他们好好唠唠,让他俩给咱们当污点举报人。只要他们肯配合,到时候把罪证都指向刘三,就能把他俩从这事儿里摘出来。可不能让他们跟着刘三,肉没吃上一口,反倒惹一身麻烦。
在军管办那边,王大力正忙着工作。咱再说说院里的事儿。王大力他爹吃完早饭,瞅着大力上班走了,又等了一会儿,估摸八九点钟的样子,就往后院龙老太家去了。
这龙老太是个小脚老妇人,王大力他爹也不太清楚她啥底细。龙老太是1947年左右搬进来的,当时从娄半成手里买了几间房。其中有一间就在易中海家旁边,后来租给了特务王三。
之前王家家里人都商量好了要是龙老太愿意卖,就把房子买下来。毕竟房子这东西,不像别的,能一直好好地在那儿。要是不卖,那就先租过来住段时间,趁着现在有空,和大力二叔好好拾掇拾掇,给大力安排成新房。
到了龙老太家,龙老太早就起床了。这时候,龙老太还是一个人过日子,和易中海也没后来那么近乎,所以易中海媳妇也没给她做早饭,她都是自己动手。这天早上,她正吃着自己熬的粥呢。
王大力他爹拎着一匣点心到了龙老太家门口。龙老太笑眯眯地开门,一看是他,就说:“进来吧。”王大力他爹进了屋,把点心匣子往桌子上一放。龙老太瞅见点心匣子,就问:“老王,你这来,是有啥事儿吧?”
王大力他爹笑着说:“可不是嘛,孩子要结婚了。我就想着您中院那间房,要是您打算卖,我就买下来;要是不卖,我就租。”
龙老太听了,寻思了一会儿,说:“要结婚了?大力要结婚啊,这可是好事儿,到时候我还得去喝喜酒呢!这样吧,那间屋子就当我给孩子随的礼吧。”
王大力他爹一听,当时就愣住了,心说:“哪有拿一间屋子随礼的?咱又不是啥亲戚,不过就是个邻居,哪兴随这么大份礼的呀?”
大力爹一听,赶忙说:“那哪成啊!这可是您的房子,我们家可担当不起这么大的礼。现在一间屋子也就50来块钱,我给您60,您看成不?”
龙老太眯着眼瞅了瞅大力爹,说道:“我真心不要钱,就想把这屋子当贺礼。”
大力爹笑着直摇头,“可不能要。大力如今是军管干部,谁知道以后能升到啥位置。无缘无故收下您一间屋子,这哪说得过去。”
龙老太又劝道:“这真就是我的贺礼。”
大力爹还是坚持,“不行不行,一码归一码。老太太,您要是想去喝喜酒,我们全家都热烈欢迎。可拿一间屋子当贺礼,实在太贵重了。再说了,这话传出去不好听。咱自己清楚是您送的屋子,外人还以为有人给大力送礼走后门呢。大力往后路还长,我可不能因为这事儿拖他后腿。”
龙老太听了,点点头说:“好吧,是我考虑欠妥。我就是看大力这孩子心眼好,回来后帮了不少人,想着他以后也能照应照应我。”
大力爹笑着应道:“咱们都是邻居,前后院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往后您要有啥事儿,尽管言语一声,大力能帮上的肯定帮。”
龙老太听了,脸上露出笑容,“那就行。那咱啥时候去过户,找个中人把地契签一下?”
大力爹说:“这样吧,现在院里的人该上班的都上班去了。明晚,我带着院里几个主事的人来您家签契约,您看咋样?”
龙老太点头同意:“行吧。”
大力爹也没多留,说:“老太太,事儿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事儿,得先走了。那屋子我就先拾掇着。”
龙老太指着点心说:“把这点心拿走,我不吃,拿回去给孩子们吃。”
大力爹摆摆手,“老太太,这是特意给您买的,您牙口不好,这点心软乎,您留着吃。”说完,转身就离开了龙老太家。
大力爹回到家,马上就喊上二叔和姑父,三个人拿着工具就往中院王三原来住的屋子走去。
易中海的媳妇马秀兰听到动静,赶忙从屋里出来。一瞧,他们仨正拿着钥匙开锁呢,就问:“老王,你们仨这是干啥呢?”
大力爹笑着回应:“这不,大力要结婚了,我把龙老太这屋子买下来,给他当新房。以后大力就和您做邻居啦,往后可得麻烦您多照顾照顾这孩子。”
马秀兰一听,笑得眼睛眯成缝,说道:“哎呀,大力要来中院住啦,那可太好了!你放心吧,咱们都是多少年的老邻居了,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大力小两口的。”
说话间,大力爹已经打开了屋门。这屋子以前是主家的书房,看着有二十来个平方。大力二叔在村里就是泥瓦匠,姑父懂点木匠活,这点收拾屋子的事儿,他俩觉得轻轻松松就能包圆了。
三个人也没再多说啥,马上就动手收拾起屋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