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王大力带着刘洪文及两名队员回到军管办,让两名队员回自己办公室,便领着刘洪文来到张副主任的办公室。
到门口,王大力敲门,听到“请进”后,和刘洪文进去,立正报告:“主任,我回来了!”
张副主任放下笔,抬起头:“大力,回来了。这次去给轧钢厂工人发提供线索的奖励,顺利不?”
王大力笑着说:“顺利,主任!我和轧钢厂的楼半程商量好了,星期天轧钢厂放假,工人们都来参加咱东城区的公审大会。”
“好啊,大力,我还正愁没人来呢。”张副主任松了口气。
“主任,咱老百姓就爱凑个热闹。到时候公审地痞流氓,人肯定不会少。”王大力满不在乎地说道。
接着,王大力介绍:“主任,这是后勤部的会计刘洪文,跟我一块去的轧钢厂。”
刘洪文赶忙敬礼:“主任!”
“小刘啊,奖励都发完了?”张副主任问。
“都发完了,主任。”刘洪文回答。
“干得不错,小刘,你回后勤部吧。”
“是,主任,小刘告辞。”刘洪文转身离开办公室。
张副主任又问王大力:“那两幅字送到裱画店了吗?”
“送过去了,主任,五天后去拿。”
“行,有这两幅名家字镇着,以后看四九城哪个区的军管办还敢和咱们东城区争第一!”张副主任志得意满地说道。
王大力一听张副主任这话,着急地说道:“哎,主任,咱可事先说好了,那两幅字里有一幅可是首长专门写给我的,上面还有题字呢,你可千万不能把我的那幅算到咱军管办头上。”
张副主任笑了笑,打趣道:“知道了知道了,瞧你这点儿小心眼,又不是不还给你。只是在咱军管办放一段时间,这都不行啊?”
“不行不行!”王大力想都没想,直接拒绝,“别的事儿都好说,这件事真不行。我拿回去还打算留着当传家宝呢。”
张副主任无奈地摆摆手:“行了行了,没事你就回去吧。”
王大力立马应道:“那主任,我明天上午就去公安局找梁局长,和他商量探讨公审大会安保的事儿。”
“好,那你去吧。”
“再见,主任。”王大力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而后转身大步走出了张副主任的办公室。
王大力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此时已经快要到下班的时间了。今天科学家被劫持的事件,像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他越琢磨越觉得这事不简单,绝不是什么偶然事件。
一进办公室,他就瞧见副队长李全友在办公桌前看着什么。王大力立刻快步走过去,急切地问道:“全友,那几个可疑的家伙招了没?”
李全友刚想跟王大力打招呼,冷不丁被这一连串问题给问住了。他赶忙站起来,从桌上拿起几份文件递给王大力,皱着眉说:“队长,除了那领头的死硬家伙,其他人都交代了。他们来自江淮一带,是江湖上一个叫恶虎堂的帮派,只要给钱,啥违法的事儿都肯干,就是一群要钱不要命的主儿。”
“这次据这些小喽啰交代,是他们第一次来京城作案,没想到刚来就被咱给逮住了。听底下那些小喽啰说,他们跟着这个老大做过不少恶行案件,这是他们交代的资料。”
王大力一边快速翻看着资料,一边追问:“那这次他们来京城劫持这3名科学家,是有目的的,还是无目的的?是偶然碰上的,还是就冲着这3个科学家来的?”
李全友皱着眉头,脸上满是疑惑,挠了挠头说:“队长,这事我还没问。不过听那些小喽啰交代,好像是个偶然事件。他们坐火车的时候盯上了这伙科学家。”
王大力听了,“嗯”了一声,又接着问:“那个领头的还不交代?他有啥要求?
这小子进了咱这儿,跟徐庶进曹营似的,一句话都不说。”
“嗯,那就先这样,全友,先不审他。你去打电话把3位班长都叫过来,我有事要嘱咐他们。”
“是,队长。”李全友赶忙拿起电话给3位班长拨了过去。
很快,巡逻队底下的3位班长就到了王大力的办公室。
“队长,我们来了。”
“好,先坐下。”王大力招呼他们坐下,随后拿出自己的烟散了一圈,接着点燃深吸了一口。
王大力神色凝重,沉沉地说道:“今天这次科学家被劫持事件,可能不是一件偶然事件。
我怀疑这是一起窝案。虽说咱们东城区军管办在这次扫黑除恶行动里取得了圆满成功,可正因为这次成功,有些犯罪分子可能会产生侥幸心理。
你们都听过那句话吧,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他们觉得咱们成功之后就会松懈下来。咱们必须打破他们这种侥幸心理。
接下来这段时间,还得加强巡逻。你们3位班长一定要带好各自的队伍,但凡发现任何可疑人员,立刻向我报告!听清楚了没有?”
“是,队长!”三人齐声应道。
“嗯,今天晚上的巡逻人员还有值班人员,一定要提高警惕,眼睛放亮些。巡逻的时候,别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注意那些形迹可疑、鬼鬼祟祟的人。
值班的也别打瞌睡,时刻盯着电话,有情况第一时间通知大家。都给我绷紧了这根弦,明白了吗?”
“是,队长!”三人齐声应道。
“先这样吧,都去忙吧。”王大力看了看手表,时针快指向6点,转头对李全友说道,“全友,今晚你值班,我就先回去了。”
“那行,队长,我送你,正好我也去吃饭。”
两人并肩走出办公室,四合院的天井洒满夕阳余晖。墙角几盆绿植舒展枝叶,石榴树上青涩果实累累,给这平日里严肃的军管会大院添了几分生气。炊事班飘来饭菜香,值班战士们有的整理装备,有的低声交谈。
王大力开口问道:“全友,咱俩搭伙一个多月了,还不知道你老家在哪呢?”
李全友脸上浮起一抹笑容,说:“队长,我老家是河北沧州的。以前家里靠着几亩薄田过日子,虽说不富裕,倒也安稳。”说到这儿,他神色一黯,语气沉重起来,“可后来小鬼子来了,烧杀抢掠,啥坏事都干,家人没逃过他们毒手,房子也被烧了,我就参了军,想着能报仇,也为太平日子出份力。”
王大力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过去的都过去了,咱们现在为的就是让以后不再有那些苦难。”顿了顿,又笑着问,“对了,全友,你结婚了没?”
李全友都三十来岁了,黝黑的脸庞瞬间涌起一抹红晕,显得有些局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队长,还没呢,这些年光忙着打仗、工作,哪顾得上这些。”
王大力哈哈一笑:“那可不行,革命事业重要,家庭也不能落下。全友,我给你介绍个对象怎么样?我娘眼光可毒了,街道的好姑娘她都熟。”
李全友眼中闪过惊喜,又有些腼腆:“真的啊,队长,那可太谢谢了!”
“谢啥,咱是革命同志,又是好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等我回去跟我娘一说,保准给你找个好姑娘。”王大力拍着胸脯保证。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王大力和李全友聊完,走到车棚,骑上自行车,一脚蹬开踏板,稳稳地驶出院门,朝家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