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的场合,就总有那么两个不起眼的显眼包。
此话一出,姜北鸢顿时要哭了。
只见她撅着腚,捂着屁股,哭丧的脸看向万贵妃求助。
没跳完的舞,被迫半途而废。
姜北鸢周围的舞姬,也都忍不住呕吐。
三公主……跳舞把屎崩出来了?
万贵妃急忙站起来,“鸢儿……你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屁?
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母妃,救我。”姜北鸢哭了。
她忍不住了。
接着,又是几个屎屁崩出。
但她不能松开腚,她怕漏在地上。
姜北鸢面如死灰。
完了。
她的名气,她的脸面,全完了。
“这么臭?公主这是吃什么了,拉肚子么?”说话的,是坐在陆君澜身边的一个将领。
也是立过功的。
且是粗人,说话就比较直。
陆君澜面色冷峻,并未言语,只是眉眼间露出淡淡的嫌弃。
“呀!皇妹,你这是把屎拉在身上了?皇妹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宣个太医看看。”姜南栀捂着口鼻,声音带笑。
这份大礼,你喜欢吗?
姜北鸢穿着与凤袍相似的舞衣跳舞,便是在挑衅母后,自比皇后之尊。
南栀还十分孝顺,给父皇和母后,都递上一个香帕。
把屎拉在身上!
姜北鸢不想再听见这句话,她眼神怨毒的盯着姜南栀,恨不得杀了她,再自杀!
姜武帝黑着脸,“姜北鸢,你平时的礼数教养都学到哪去了!朕的脸都叫你给丢尽了,还不给朕滚下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万贵妃急忙跪下认错,“陛下息怒。”
她对姜北鸢使眼色,让她先下去,清理干净!
“儿臣告退!”姜北鸢夹着腚,难堪的离开。
路过陆君澜身边的时候,她委屈羞愤,可陆君澜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半个眼神都没给她。
姜北鸢哭着跑了。
姜武帝起身,黑着脸走了。
周皇后紧随其后,临走前居高临下的看了眼,目光嘲弄,“万贵妃,好好教导你的女儿,行事莫要再有偏差。”
这话,便是警醒她,姜北鸢是算计姜南栀在先,自食恶果在后。
万贵妃心里恨的要死,嘴上不得不认,“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谨记。”
皇后走了。
万贵妃才愤恨起身,抬头便见姜南栀笑脸吟吟,万贵妃当即脸色一垮。
“贵妃娘娘这里的气味不太好闻,南栀也告退了。”
“是你!”万贵妃言辞犀利,盯着姜南栀,“是你做的?”
定是这贱人设计鸢儿,鸢儿才会如此出丑!
万贵妃真是恨极了她。
“嗯,是我让姜北鸢把屎拉在身上的,这么说,娘娘心里好受些了么?”姜南栀似笑非笑。
“你!”万贵妃气的心绞痛,这时,宴席上众人纷纷起身。
“贵妃娘娘,臣妇家中还有事,臣妇先告退了。”
“臣妇家里好像烧火了,臣妇也告辞。”
“……”
多呆一刻,都会忍不住吐出来。
众人争先恐后的离开。
陆君澜起身,面无表情的拱手,“臣告退。”
抬眸时,视线似是不经意间看向姜南栀,眼底一闪而过的柔光,很快便随着他转身离开而消失。
姜南栀看着他不恭维,不谄媚的背影,心想,不愧是我姜国的战神,面对后宫妃嫔,一样不卑不亢。
其实,若不是宫应寒,陆君澜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前世便听闻,镇北将军不爱女色,人品清正,因不知何时会上战场,所以一生未娶妻,听人说,陆将军的原话是,他的命已经给了姜国,不知哪天就马革裹尸了,何必拖累人家姑娘。
陆君澜离开后,身边的将领还在跟他吐槽,“公主竟然当众出丑,幸好陛下不是要将这位公主许给将军你……”
“不可胡言。”陆君澜打断道,“事关公主清誉,这是在宫里,不是在军营,须知谨言慎行。”
“末将知错。”
“三公主是被人算计了。”陆君澜又说。
“被算计了?何人胆子这么大,敢在宫里算计公主?”将领懵逼。
“我猜算计她的,是嫡公主。”陆君澜不知想起什么,似是笑了笑。
嫡公主?
姜南栀?
不就是陛下有意许配给将军的那位吗?
嫡公主心机这么深的吗?
“将军,嫡公主这心思,会不会太深了些?”将领其实是想说,姜南栀这样心思歹毒的女子,是不是有些配不上将军?
三公主好歹是她的亲妹妹,她却叫三公主当众把屎拉在身上了,如此奇耻大辱,三公主颜面扫地,怕是要沦为笑柄的。
“她确实有些……睚眦必报。”陆君澜隐有笑意,“但若是不惹她,她不会出手的,嫡公主是个敢爱敢恨的性子,打听一下,今日嫡公主发生了什么事?”
“是…”
将军这话,怎么听着不像是嫌弃。
反而有些欣赏似的?
陆君澜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他有意放慢了脚步,姜南栀随后走来,直到与他并肩。
“陆将军。”
“公主。”
二人,相互打了个招呼。
然后,又沉默下来。
有一种沉默,叫做尴尬,不过姜南栀倒也坦率,“今日让将军看笑话了,将军早些回去吧。”
可陆君澜却眼尖的瞥见姜南栀衣领下,隐隐现出的红痕,他眸光骤然幽深,“公主看起来有些疲累,臣与公主顺路,可送公主一程。”
姜南栀一愣。
陆君澜,这是在约她?
他想必是知道了,父皇有意赐婚。
按陛下的意思,本该在今日,为姜南栀和他赐婚的,结果却没提。
定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陆君澜一只手放在背后,悄悄紧握,面上虽镇定,心里却紧张,他在等着姜南栀的回应。
姜南栀正要开口,德寿公公快步走来,“公主,陛下召你去御书房说话。”
姜南栀一顿,语气有些无奈,“将军,父皇召我,我要去挨训了,我们恐怕不能同程了。”
说罢,她便随着德寿公公离开了。
陆君澜看着那一抹纤细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能同程。
公主是否话里有话?
随即,陆君澜笑了笑,她这是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承认,令三公主出丑的始作俑者,是她?